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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源自于洪荒的古战场,滔天的血气宛如钢铁洪流,将这片古战场完全覆盖,无数的天之骄子于这方封禁的古战场中历练,
古战场外,一个擎天巨影盘膝而坐,一手托着这片古战场,一肩扛起了整座洪荒一脉的祖地。
这是一个光曝着臂膀的男人,身若擎天支柱,发如璀璨银河,虬龙的肌肉隆起,肌肉间那一道道细微的沟壑如天地间的大江大河,巨大的脚掌大过连绵起伏的群山。
“擎天的魂灯早已湮灭,为何那里还会出现他的气息!”洪荒巨人隔着遥远星河望向谷族的方向,“难道,是他的子嗣?”他随即伸出另外一只手掌,于星河中拨来一汪清水,指间搅动,清泉旋转形成一面水镜,片刻清晰的画面便呈现在了水镜上。
洪荒巨人凝望着画面中的人影,目光落在了夜天行的身上,而后他再拨动水镜,夜天行的身影却就此消失了。
“奇怪,”洪荒巨人略微吃惊,“一个看不到过去和未来的人。”
“这是谁的手笔?”他抬起头,仰望星河棋盘,星云迷蒙,雾霭沉沉遮天蔽月。
“铮!”
洪荒禁地,一道流光破封禁而去,遁入混沌乱流。
“沧溟剑,它去哪里?”
“师尊,您出关了吗?”洪荒禁地外,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子声。
……
“秋正豪,你莫要得意,今日,便让你有来无回!”
十道金光,自这方天地六角笼罩过来,一座无缺仙王大阵将此天封禁,
“当年,吾族费劲千辛万苦培养的尸奴,结出了那一枚圣丹,却被这厮夺了去,凭借那枚圣丹,吾族甚至可以再添一尊仙王!”
“可恶,杨门的杂碎真该死!”
夜天行吃惊,断然没想到杨门这位七绝之首的煞神居然还和谷族有这样一段恩怨,敢从谷族夺宝,还能安然无恙,也足可见其实力之强大。
“就凭你们十个,也妄想留下本座?痴人说梦!”
“再加上我等,又当如何?”又一名准王带着两名离魄境巅峰的至强者出现。
“不过是灵气复苏下的早产儿而已,区区准王,来多少都无用,当年仙王出手都无法奈何得了我,更何况如今?”秋正豪的投影邪魅一笑,漫天阴煞气内有尸煞在咆哮,他只遥遥一指,阴煞气化作无数亡魂扑向仙王大阵,
冲天之势直破沧澜,十位仙王之下的顶尖高手操纵的仙王大阵竟是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这……你……!”准王目瞪口呆,无缺仙王大阵在他的面前不堪一击。
“你不是准王,你早已跨入仙王之列!”准王强者倒吸一口凉气,谷族高手闻听,瑟瑟发抖。
“仙王?”秋正豪冷冷一笑,“本座的确随时可入仙王境,若不是和老鬼有约,本座何苦在此境停留百年!”
“仙王不染俗世,这种荒谬的规则,也不知道是哪个老东西想出来的。”
此言一出,天地寂然,一片鸦雀无声,有这样一尊妖孽站在这里,谁敢横刀?
“未入仙王境,却有堪比仙王的战力,这家伙曾经还手撕过荒体,他究竟是什么怪物!”谷族高手切齿,胸中有气却无处发泄,天罗地网被对方一招化解,实力天差地别,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对手。
他不入仙王,当世神域,谁能与之一战?谷族祖地,一名老者低语,抬头望向星河之上,面容上尽显苦色,自语叹息:杨门的小子,你当真不怕我谷族仙王尽入世吗?
“如何?尔等还要动手吗?”秋正豪一语,谷族上下皆安。
“秋正豪,你别欺人太甚,逼急了,吾族仙王尽入世,你杨门又能如何?!”
“哦?”
“仙王尽入世么。”秋正豪嘴角划过一抹狡黠,“好啊,那本座就能开怀畅饮了。”
阴沉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森然冷气,所有人听罢,毛骨悚然。
九天之上,有阴劫降临,诡异深沉的劫罚,直接击穿星云落下,秋正豪立身于阴劫之中,无惧天威,能击穿三界六道的阴劫,此刻唯独无法击穿他的身躯。
肉身成王!
肉身成王!!接连两道惊声在谷族的祖地响起,杨门小子,欺人太甚!这声音很愤怒,很不甘,但谷族的仙王们却不敢出手,杨门之主横扫众仙王的场景历历在目,老祖道身陨灭犹在眼前,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乱来。
堂堂杨门,怎么会有如此阴邪之物?谷梓镟心头嘀咕,眉头紧蹙,大气不敢出,那种诡异而阴森的压迫,令得他汗毛耸立。
“当世古族,属我谷家后辈天骄日渐凋零,仙王尽入世,只会让谷族沦为众矢之的,砧板鱼肉,诸位长者,慎重!”谷梓璘在此刻站了出来,不惧各种压迫,“谷族羸弱,早有虎狼环伺,当世之争,唯有破旧重组,建立属于谷族的新秩序,才能让谷族在这一世活下去!”
“谷梓璘,休要妖言惑众,挑衅祖训,煽动叛军,企图颠覆吾族王权者,按族规,当斩!”
“今天,吾便代行族规,灭杀你这叛徒!”
漫天金光忽然穿透虚空壁垒,无数金叶凝聚成金色风钻,以一种不可思议地恐怖速度朝着谷梓璘杀来。
“梓璘,小心!”谷梓镟瞳孔凝缩,这是来自三离境的庞大一击,他没有任何犹豫,出于本能地将谷梓璘护在身后。
“锵锵锵……!!”火光四溅,钻声刺耳,谷梓镟手中本命神兵在顷刻间破碎,喷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前胸。
“谷梓镟,你亦想反?”三离境强者收了力道,金色风钻散开,化作十余片金叶饶过谷梓镟,再度斩向谷梓璘。
“梓镟绝无反心,但谷梓璘乃我族宗亲嫡系,该如何处罚梓璘当由执法堂三审或由族长发落,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执事代行族规!”谷梓镟怒斥。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谷梓镟,你若一心要维护吾族叛逆,吾可就此镇杀再禀!”
“你敢!”
“有何不敢!”金叶在迟顿了瞬间,竟是毫不犹豫朝着谷梓璘和谷梓镟切割过去。
“你在找死!”
谷梓镟震怒,抛出一张紫金叶,紫金叶似有自主意识,瞬间身化万千,与袭来的金叶碰撞在一起,顷刻间,音爆肆虐,此间尽是此起彼伏的连环爆炸声,只不过数息之间,远空的执事喷出一口精血,神情大改,他精心祭炼的金叶,竟是被那张紫金叶全数绞碎。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谷梓镟面容狰狞,满目杀意。
“为吾族荣光而献身,死得其所,你尽管出手,族长自会替吾讨回公道!”那名执事索性卸下一切防备,挑衅地瞪着二人,他料定谷梓镟绝不敢下杀手。
“你……!”谷梓镟很怒,却也的确不敢在此时痛下杀手,否则,族规下,于他于家而言,损害诸多。
他终究是不能下手,斩杀执事非同小可。
就在谷梓镟准备收起紫金叶之时,忽然之间,一道光影在那名执事毫无防备间掠过,后者身首异处,只剩一道血躯立在原地,片刻之后,才溢出殷红鲜血。
六尾天狐在得到谷梓璘的应允下,一口将执事的头颅吞入腹中,甚至连其神魂也一并吞了进去。
“谷梓璘,你疯了!”谷梓镟死死地瞪着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震,眼里充满惊和怕。
“哥。”“我从计划好这一切的时候,就没想给自己留退路,你走吧,回去告诉父亲,女儿的时辰到了。”杀完执事的谷梓璘没有一点的紧张或是害怕,反而显得异常的轻松自在,她抚摸着六尾天狐,从容直面那一双双几欲吃人的眼睛。
“谷梓璘啊,谷梓璘!”谷梓镟全身发抖,“你好狠的心呐!”
“我算是明白,你的底牌,压根就不是这些家伙,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你哥我和你的亲老子!”谷梓镟突然明悟,恨得牙痒痒,抬起手掌想往谷梓璘脸上呼过去,可手掌抬在空中,却迟迟又不忍落下。
“你就算要逼我和爹就范,你也千不该万不该亲手杀他啊!”
“哥,你既然猜到了我的计划,就应该知道,若不杀他,族内怎能震怒,一个叛族之罪,靠父亲的本事,或还能游说一二给我找些替罪羊,保我一命,但杀了他,性质就不同了!”刚刚杀完人的谷梓璘竟还能露出这般轻松的表情,这样的一幕,只让谷梓镟感到异常的害怕惊惧,这与他所认识的小妹,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杀了他,你以为就能逼迫父亲推翻祖训吗?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让父亲陷入怎样的处境?让我们一家陷入何等险境?!”谷梓镟咬牙,怒不能已,“就算你要父亲推翻祖训,也应该和我们商量,而不是一意孤行拿自己的命去做赌注!”
“你这偌大盘算,只会让我谷族在外族面前颜面尽失,加剧族中的内部争斗,更会让父亲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
“置之死地而后生,谷族若想蜕变,必要浴血,这些牺牲是必要的。”坚定的眼神,坚定的声音,谷梓璘扫看四野,心意已决。
“谷梓璘,你错了,错得很离谱,你的小命,他们的小命就算全部搭上,也左右不了族人,左右不了祖训!”
“这一次,你打算让父亲怎么做?是抛弃他最心疼的女儿,还是独自一人直面族中那些位高权重的祖训簇拥者!?”
“错了,错了!!”谷梓镟怒而拂袖离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家待着,我去祖地一趟!”话音落下,他的身形已然消失在原地,而代替他留在原地的,只有那一片拥有自主意识的紫金叶子,安静地盘旋在谷梓镟的头顶上方。
方才还带着一丝宽松笑意的谷梓璘,在谷梓镟走后,坚毅面容逐渐丢失了神采,她轻抚着六尾天狐,轻语:我错了吗?
或许,我真的错了,但我不会后悔。
……
“偌大古族,如此多老古董,竟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看得透彻。”秋正豪称赞道。
“没趣,小子,还要做什么,赶紧去做,一会儿本座没了耐性,可就顾不了你的死活了。”他不耐烦地扫向夜天行。
“哼,吾等奈何不得你,但要杀他,也未必亲自动手!”冰冷的声音落下,
夜天行忽感背脊生寒,瞳孔骤然凝缩,“木巴图,闪!”
“铮!”
一声轻吟在混沌虚空里响起,当夜天行与木巴图听到声音之时,一道寒光已然划过,天穹壁垒被割裂,道则破碎,长天出现一道巨大天堑,难以退散。
“该死!”
夜天行头皮发麻,不禁咒骂了一声,方才那一瞬间,真就是与死亡擦肩而过,冥冥中有谁动了手脚,他与木巴图才躲开了那斩灭神魂的一击。
“这一击,你竟能躲开,很令我意外。”天堑内,一个手持血色战斧的翩翩青年,一身血衣,披散的血发在凛冽的罡风中狂乱,那双满是麻木的眼神,透着无尽的毁灭与蔑视。
夜天行死死地瞪着青年手中的血色战斧,通体涌动着血芒,斧内像是孕育着一个可怕的生物,虽未复苏,但它每一个呼吸之间,吐露的皆是王道法则。
“仙王道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