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息怒,我这位兄弟向来不太会说话,如有冒犯圣子的地方,还望圣子息怒!”百晓东见情况不妙,连忙圆场。
“他并没有冒犯我,看他发样子,也不觉得冒犯了我吧?”曲星河笑容阴冷,嘴角逐渐勾勒一抹森寒意,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奇特物件,像是一个墨斗,而那墨斗在指向夜天行时,泛起了一丝丝微微亮,
见此,他嘴角的那抹森寒意便更浓了。
见到那墨斗的一瞬间,百晓东暗道不妙!
“啧啧啧,还真没想到啊,你的身上,竟然藏着阵旗,看这动静,似乎还不止一面啊!”他邪气凛然地盯着夜天行,笑容越发的阴森且充斥杀意。
见状,夜天行无动于衷,“那墨斗能探测出我身上的阵旗?”夜天行只是问百晓东,显得很镇静。
“现在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兄弟,为了安全起见,老实点先将阵旗交出去,再求个饶,我想办法保你一命!”百晓东催促道。
“求饶?”夜天行的脸上难得见到不屑的表情,“我不管他是圣火堂的圣子,还是圣水堂的圣子,都和我无关,但如果过于不知天高地厚,我不介意给他一段警戒终身的记忆。”
此话一出,百晓东脸色剧变,“兄弟,这家伙出了名的阴险,圣火堂不好招惹,我知道你实力不弱,但别意气用事,这些圣子的身上都藏着宗门给予的底牌,当心吃亏!”
曲星河的眼神,在夜天行话脱口的瞬间已经变了颜色,
“你想死,我成全你!”
“星河,别乱来!”曲星河身侧,一直未曾开口的孔雀翎却突然阻止,他死死地盯着夜天行,眼神中透着恐惧,妖族的感知在某种程度上远超人类,孔雀翎作为孔雀一族的绝代天骄,其感知自不是人类天骄能够比拟的。
在眼前这个男子出现的瞬间,他的身体便无端地出现一股寒栗,且想要跪服,敏锐的感知告诉他,这个男人,招惹不得。
“怎么,孔兄还怕了?不过区区化虚而已,孔兄不用露出这种眼神吧?”
孔雀翎摇头,语气很肯定,“曲兄有所不知,孔雀一族的天赋告诉我不要招惹他。”
孔雀翎的话,令白果儿多看了夜天行一眼,只微微扫了一眼,却定睛原地,眉目间的清冷,忽然起了一丝微妙波澜,便道,“他的眼神平静得有些可怕,面对我们,即便同为绝代天骄也不可能是这种眼神,”方才的一瞬间,她差点陷了进去 。
“他很不一样,我从未见过如此平静如水却又让人深陷的霸道眼神!”白果儿这般措辞,非但没有令得曲星河心生敬畏,反而激起了他挑衅的心理。
“果儿,你只怕是过滤了吧,那样的眼神,有何奇特之处?不过是一介化虚而已,你只是没见过我大哥曲文苍的眼睛,那双眼睛,才叫人低首臣服,像他这种货色,我大哥只需动动手指头,便可以在一瞬间抹杀几十个!”
提到曲文苍这个名字,白果儿与孔雀翎的眼神微微一亮,圣火堂那位云游四海,多年前自天路回归的绝代天骄,在不周而今拥有着极大的威慑力。
同样的,不远处的夜天行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也多少有点耳熟。
“曲文苍,这个人,你认识么?”夜天行问百晓东,他不确定曲星河口中的大
哥曲文苍是否是他认识的那位。
“曲文苍你都不认识?”百晓东略有些吃惊,“不周年轻一辈中,曲文苍的名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实力在同辈中几乎无敌手,据我所知曲文苍一直在外面流浪,多年前才从天路走出,回归不周,回到圣火堂!”
“这个人的实力堪称妖孽,渡轮回劫时触发了六重轮回劫,惊住了各方势力,在不周也算是百年来的先例,其天赋现如今的不周星也唯有黎山上那位圣女,以及那几个隐世宗门的寥寥几个妖孽可以比拟”
“仗着曲文苍的名声,谁都会给曲星河几分面子,毕竟,以曲文苍的天赋与实力,踏入临仙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叫你不要招惹他的原因,光一个曲文苍便足够捏死你我无数回。”百晓东叹道。
“那个曲文苍是不是肩头有一道月牙印记,腰间常年挎一柄断背刀?”夜天行问道。
“你不是不认识他么?怎么会知道他肩头有月牙印记?不过他的腰间的确挎着一柄断背刀,外界流传他曾败于人手,若一日不能战胜那人,断背刀便一日不摘!”
“不敢相信,妖孽如曲文苍,竟还有能胜他之人,真想见识见识,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话到这,夜天行已经彻底确定了这就是他所认识的曲文苍。
只是兜兜转转,没想到会在不周遇到。
“喂,曲星河是吧。”夜天行喊道,
“圣子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找死!”圣火堂一位化虚长老突然起难,化作一道神相朝夜天行镇压而来。
夜天行巍然不动,天穹忽暗,降下惊雷,一只大手随即从天而降,将圣火堂长老反镇压,毫无反抗之力,这一幕,令曲星河心头一紧。
“小子,阵旗我可以给你,不过,作为圣火堂圣子,你有能力将它们物归原处,并且复原封魔大阵么?”夜天行掏出阵旗,掷向曲星河,后者还未从夜天行方才那一掌之中回过神,见飞来的阵旗,仓促伸手去接,不过刚刚抓住阵旗,他整个人便被阵旗上的力道带飞了百米不止。
“好恐怖的力量!”堪堪稳住身形,曲星河心头暗惊,他算是明白自己真的看走眼了,眼前不苟言笑的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高手。
不过,他依然表现得很从容,
“此地的情况,我早已通知宗门,我大哥不久后就会带着宗门高手赶到,届时,此地之危可解!”
“好,这再好不过。”夜天行正愁如何复原封魔大阵,圣火堂既然是当年封魔大阵的参与布置者,由他们来完成,再好不过。
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夜天行只需要尽可能控制死魔气的流出,以及守住阵柱不被破坏,守住剩下的阵旗不被盗走即可。
棘手的事,一下子少了不少。
“走吧,我们去第二根阵柱瞧一瞧。”夜天行凝望第二阵柱的方向,他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厌恶的气息。
这一次,没有人敢再阻止。
“方才那一掌你们不觉得和那个家伙的很像吗?”
“那个叫做善廷序的家伙么,我也觉得很像,只不过此人的这一掌,无论是形意还是力量都比前者强出太多!”
“此人,不是善茬
,方才这一掌明显能够感觉到他游刃有余,根本没动用全力。”
“让他再嚣张片刻,待我大哥到了,这笔账定要与他清算,要让他知道,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曲星河暗暗发狠。
……
第二根阵柱方位,夜天行与百晓东赶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鲜血还冒着热气,刚死不久。
“阵旗被拆了!”百晓东沉声道。
夜天行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阵柱上,阵柱上的禁制纹路被人以大手段逆转了,并非以暴力破坏。
“我看看!”百晓东迅速靠过来,手掌抚摸在被逆转的禁制上,随即颜色大变,
“是圣火堂的手段!能将此根阵柱禁制纹路逆转,此人在法阵上的造诣非同小可,很可能是圣火堂的某个老怪物!”
“你确定?”
“我很肯定,那人虽然极力抹去阵柱上的痕迹,但他却忽视了阵柱本身是具备自我修复能力,尽管这种修复能力极弱,却足以将他的手段重现。”
夜天行忽然对着虚空凭空一握,出手必有所获。
“放开我,放开我!”这是一个年岁不大的青年,此刻满脸惊恐慌张,眼神中透着极致的恐惧。
若非他方才身躯颤动引发空气波动,夜天行还没有发现,不远处竟然藏着人。
“别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青年蜷缩成一团,害怕地重复着嘴里的话。
“曲洋?”百晓东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蜷缩着身躯的青年害怕地颤抖着,
“曲洋,是你么?”百晓东走上前,伸手触碰青年,惊恐中的青年,像是听到了一丝熟悉的声音,抬起头害怕地瞄了一眼,直到看清来人的面孔,他飞扑向百晓东,压抑着声音大哭了起来。
“曲洋,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死了,晓东哥,都死了!这里全是死人,他们全都被恶魔杀了,我好害怕,我写了一角阵法,躲在树凹里,不敢动,我看着他们被那个恶魔杀光,我气都不敢喘!”
“晓东哥,带我出去,我要回家。”青年害怕极了。
这一刻,夜天行将神识蔓延了出去,这才注意到周边的环境的确有些异样。
百晓东从怀中拿出一个术盘,他划破食指,将鲜血沾在眉宇间,目光所及,正如曲洋所说,遍地尸骸,他深吸一口凉气,竟久久无话。
夜天行眉心睁开一道缝隙,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吃一惊,以他的神魂之力,竟然没有洞悉到这一幕。
“好一角仙王阵纹,竟然能够将这里掩盖成这番模样!”百晓东催动术盘,片刻后,目光落在了一角空旷处。
“兄弟,那块区域有一根石柱,你可能触摸不到,你能否尝试将那块扭曲的空间复原?”
识海中,神婴开眼,夜天行循着百晓东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几乎与地面齐平的位置,有一根石柱,不过石柱所在的位置,虚空被人以大手段扭曲,即便看得见一般人也不可能触摸得到。
不过夜天行并不是狠一般人,他径直伸出手,将与地面齐平的石柱缓缓拔出,
一时,一股猩红扑面的浓重血腥气,涌向三人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