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乡刘青山真没见过如此茂密,粗大的树木,更没见过一人多高,密如网织的野草。
看着几个老弱病残,虽然他们肯定不弱,但刘青山还是不好意思呆在后面,主动在前方开道。
或者是久没人行走,以前冐险者走出来的小道早被野草覆盖,不得不用昂贵的银制剑来劈草破木。
不过反正不是自己的也不心疼。
嗖嗖嗖~!
刚刚劈开前面的灌木,破空声响起。
刘青山没有慌乱,银剑连挑,丁丁当当袭来的黑刺被一支不漏的挑开。
一个宠大的黑影吼叫着冲出草丛顶向刘青山,刘青山也想都没想起脚就踢,呯的一声,加上一声像是猪的惨叫,黑影被一脚飞出老远。
“那是什么动物?”马尔科只听到声音没看清楚就不见了目标。
“好像是只猪。”
“猪?猪会放箭!”
“箭猪。”单臂男手里抓着一支手掌长短的黑刺,这一箭本来是射向马尔科的。
“谢了杨兄。”
刘青山是代马尔科道谢的,这小子还不知道人家救了他一次,那一箭是箭猪被踢出去的时候在空中射出来的,连他都没觉察到。
“你怎么知道我叫杨?”单臂男声音铿锵有力让人,无论长像还是声音都是十足十的硬汉。
“呃......,还真叫杨啊!是不是有只雕?”
“这你都知道?你查过我?”
他真的有一只养了十几年的魔兽,金冠雪羽雕,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连公会都档案没记。被人揭了底杨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这是一种绝对自信才有的表现。
“哈哈,我胡说的你信吗?”
杨一脸信你个大头鬼的表情,让刘青山尴尬不已。
几次对话之间队伍并没有停下,继续前进了十多米却发现了一窝小猪仔,那只箭猪看来是感到了威胁才对几人发起了攻击,但力量差距巨大,被刘青山一脚踢飞。
“那只猪又回来了。”
刚才那一脚刘青山并没有下死手,顶多让它晕死过去,在骸骨界待成了再看见这些正常的生命,总会不自觉的手下留情。
不知是什么支撑着它又跑了回来。
生命啊!很奇妙,有时候畜生活得比有些人更像人。
“算了,留它一命。”
“嘿嘿,你还真不像个会当雇佣兵的人,你到底是谁,到底是来干嘛的?”瘦老头眯着三角眼注视着前面刘青山的脖颈,那个脖子砍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挣钱呗,多砍一只猪能让你多一份钱?老前辈小心被杀戮迷了心眼。”刘青山能明显感觉到杀意,这个老头绝非外表那么简单。
“哼!小子还轮不到你来管。”
刘青山没再理他,但是马尔科已经咬着牙了,年轻人就是容易沉不住气,瘦老头不宵的冷哼一声,在他眼睛马尔科比那只箭猪还容易杀,不急在一时。
本来就是临时凑起来的队伍出现裂痕了,气氛有点微妙,不过还没到真动手的地步,这一切还是站在中间的杨起了作用,残臂也能镇山河。
“他们好像有点不对。”后方的罗星也感觉到了前方几人的气氛不对。
“没什么奇怪的,雇佣兵之间除非是一个团队,否则有所磨擦也是难免的。”卡丽拉坐在罗星的肩膀上,不这样可能被草一掩就找不到了。
“我是怕他们闹起来会影响到行动。”
“不会,有人镇着。”
“谁?那个独臂?”
“你说呢。”
过了草长如网织般的野原,前方就是密林了,一进林子感觉温度与光线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从第一颗刺出地表的岩石开始,地势斗然间增高。
刘青山银剑回鞘,双脚一点就跳上了岩石,马尔科这个普通人只能一步一步往上爬。刘青山没有帮他的意思,既然挑了这条路就该吃路上的苦果。
刘青山对了对地图与磁针,确认方向没错才继续前行,一路上用剑劈出剑痕指示方向,林子很密错了一点,可能就会偏到完全相反的方向。
越向前进发空气越发的阴湿,青藤和青苔满布,偶有露出来的白骨提醒着来者这里的危险。
确实自越过了一具被人钉起来的枯骨,刘青山就有种被窃视的感觉。
原本这些表示危险与死亡的枯骨,在刘青山看来那些骨头却有种安全感,也许可能是跟骨灵们混得太久的原因。
树木太密,岩石泥土太多,他对魂魄的感应探测都被压缩到很短的一个范围,这种独挺的视力优势算是半废了。
后边亮了起来,几颗圆圆的光团迅速向刘青山所在的位置飞来,越过他飞向前方,想来这是卡丽拉那丫头的光明术。
光明术一铺开,那种被窃视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就是不知道窃视的是魔兽还是,人?
“怎么走不动了?”
马尔科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不过还是咬着牙坚持,“我,我能行。”
“别硬撑,不行就歇一歇,跟后面的人一起上来。”
就在停下来的等马尔科的时,瘦老头已经越过刘青山先往前而去,痨病鬼扛着狼牙棒和塔如无物紧随其后。
“你就陪这位小兄弟休息一下吧,探路其实也用不了这么多人。”独臂杨脸不红气不喘,像花园踱步一样从两人身边走过。
马尔科一脸的挫败,自己年纪轻轻身体完好,怎么的就比老残病还要弱。
既然瘦老头愿意去探路,刘青山也不急陪着马尔科坐了下来。
“呵,现在知道做决定容易坚持难了吧,凡事皆贵在坚持。你看谁都不是生来就这么强的,这需要无数苦修和撕杀。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马尔科沉默了,是啊决定很容易,小孩子都会,但是实行起来就不一样了。自己还要坚持吗?
像父亲一样一直走下去直到死亡,事实证明父亲是对的,坚持就有结果,而这个结果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怎么样?坚持还是放弃。放弃我也能让你过上富足的日子。”
“不,我有过富足的日子了。我想要变强,强得能告慰我的父亲。”马尔科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