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宛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忍了一口气。“呵!没发现你还变得......越来越健谈了。”双手环抱,冷冷的看着这样的一个人在这般模样之后还在嘴硬。
少年又是深思的一笑,“有么?可能是吧。”人一旦想法变了之后,接下来所有的动作,就连细微的表情都会随着改变。这样......好像也不错。
原本想着从床榻上下来,可眼角的余光看向了还在门口站着的女人,她眼中在等待什么,想靠近却又被某一种东西阻拦在那一方。
收回了笑容,也没了接下来的动作,心口的郁气没有太过明显的牵动心绪,只有不能触碰的疏远,想她......应该也是这样吧。
“话说,是谁把我弄来这儿的?看样子,我还得一意孤行。”有意选择避让一样,后来发现他其实更适合一个人。
沧宛邪眼一横,也留意到了他的情绪。“清浅把你弄来的,怎么了?。”即便如此,她似乎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了。“无瑶山已经不安全了,那样的怪物还有很多。那些东西被有意的堆积在伽木塔的下方,不知守卫着什么,这一方已经彻底的不安分了。”直接说道。
少年听着,还真像是一个隐查兵在逐一的禀告着周围的情形。然而这一块大地上,究竟还有没有能安稳站脚的地方?
总之伽木塔里面是肯定有东西的,不然也不会有人提醒他应该去到伽木塔,去那里守一守。
原本,他们也是守着这座塔的不是么?从一开始,他们就守在无瑶山脚下。是不是当有人知道真相后,不是叛变就是选择逃离吧?所以,诗音才会让这些怪物过来。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么?”女人口中的提醒明显,清浅说了,不能在让他这么冒险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习惯了听他的话,所以才将昏睡在树棚里的人带了回来。
少年依旧沉默的疏了一口气,活动了睡久之后的脖子,继而重新靠在了床旁的凭栏,闭上了眼,大概是想继续的放松一下。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危险的,还能怎么样呢?现在对他来说不是保命那么简单的事了,如果可以,他其实情愿选择死亡,然而死亡之后的重生依旧是轮回,如此继续循环,还不如就让这一切在他这里结束。不能结束,也至少能制止的吧。
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的找到第二灵魂,尽管那是他身体里的灵魂,可单凭他一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找到,只是身边信任的还有谁?细细思索,好像......只有继续靠着诗音了,她的权利没人敢侵犯。
沧宛见他久久没有回应,于是疑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烁雅为什么还没有出现?”脱口而出的话,直接掩盖所有的想法,不过这么久了,确实又没有见到那只鸟灵的身影了。
“清浅让她去探查周遭的形势了。”沧宛回道。
少年睁眼眉宇下轻微的一蹙,“什么时候清浅也能吩咐我的鸟灵了?”莫名的有一口气,明明此前根本就不会在意的。
“怎么?你好像很不满。”女人故意弯下要,盯看着少年隐隐发怒的眸子,这些反映像是都在她意料之中的。
他与清浅的关系,在被那个女人搅乱之后,更加不可收拾了。“你如果要发火的话......就对那个女人发吧。”沧宛故意扭头看向身后的淮雀。
淮雀还站在那里,突然的投来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
少年眉头锁的更紧,看着沧宛,这女人还真会挑事。“如果我说不呢?”
被激起的怒意不会那么容易消除,他也做不到退让一步,然后再与门口的那个女人和好如初。
“哈!你总是在这样的事情上不公平。”回看着少年,每个人心中都有在意的人,他就在意到这种程度了?
“那就对你也公平点。”少年突然伸手过去,一把搭上她的肩往怀中一带,女人慌乱的转身直接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沧宛还没来得及开口,少年的一张唇就堵了上去......
很突然,连思考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内心一抹荒唐,少年可笑,他这是在做什么呢?无论表面上多么的淡然,终究还是有一口气吞不下,他还是承认了,不过是想做个样子给那个女人看一看,让她也气一气。
门口的淮雀木然一怔,两个人的缠绵在她面前出现的也是触不及防,那是什么反映?吃惊?对,她确实惊了一下,连脚下的步子都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缩。
沧宛狠狠的推了少年,却被他强硬的按回来。“这种事情......咱们也不陌生了。”少年离开的唇故意说着话语暧昧。
话里的意思算是被她听出来了,沧宛有些无奈的笑道,“如果是别的女人,早就一巴掌扇去了。”
“可你不是别的女人。”莫名的指向了清浅。
沧宛只觉得可笑,“你是不是觉得关系还不够乱?”
“可能乱一点,会更好吧。”少年一抹想不到的阴邪。
沧宛邪魅一笑,“还以为你是多么的慷慨,原谅那个女人了呢?既然你想做戏,那我就陪着你,刚好这里有观众。不过......可别弄怀了你的身子。”说着,不甘示弱的一展媚姿,双手自然的勾上了少年的脖子,柔媚的姿态顺势紧紧贴上了少年带有伤痕的胸膛。
淮雀又是错愕一惊,她以为这个女人会将他推开,不曾想会是火热的迎合……
心口吞下了说不出的话,只能想着,也许是因为自己做的过分了。她还记得她当着少年的面说过的话,她喜欢的人是清浅。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是不是要认了这是给她的回馈。
他们都是为了双灵人才靠近他的吧,她承认自己没有爱上过这个人。然而此时,心口却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根刺一样。
有某种错觉,像是已经得到手的东西被一点点的被她丢掉。
木讷的站在门口许久,久到那两个人仿佛不舍得分开,久到只有自己失落的转身离开......
少年看到了她离开的身影,瘦弱里的孤单。他不懂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转身离开,是因为心里有了触动?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没必要?
她非要什么都不说,比他还要淡漠么?
心中憋了很久的一口气,狠狠的,直接将沧宛翻身压在了身下。
动作在意料之外,沧宛想不到他会突然疯狂起来,占有的欲望让她有些慌乱了。“寂也,你够了。她已经走了。”狠狠的将他推开。
对啊,她已经走了,做戏给谁看?
少年停了动作,翻身无力的躺在了一边。
伪装的模样在那个女人走了之后,全部卸了下来。爱一个人太辛苦了,想着也会不会因为这样的难受,从而生长出像诗音一样的心魔。
“你这么做有必要么?”沧宛侧过头,少年苍白到阴柔的脸色突然让她有些不忍。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么?
以前,浅浅的一笑,都是如同清风徐来的淡然与飘逸,而今更像是堕入了魔道的邪灵。
原以为自己已经够让人敬而远之了,可他的疯狂,也开始让人无法靠近了......
是不是爱上一个人之后就会是这样的后果,想着自己对清浅也是如此。那种只能守候,永远也得不到的感觉,让人抓狂到崩溃。她似乎也能体会他少年此刻的心痛。
很多时候放弃总是会突然的出现在脑中,偏偏就是放不下而已。
“没必要。”少年低沉着声音,真的没必要,因为那个人跟本不爱你。
没必要,是的,沧宛也同意。自从上次少年离开后,她想了很久,自己似乎没必要执着一个不爱他的人了。
女人的胸膛还在上下起伏,“我好像有了别的想法......”思绪很远,想象着如果话说出口之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只是她好像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要不,我与你成亲吧。”她的想法从来都是大胆的,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少年没有惊讶,这也许是她考虑了很久的事。
沧宛继续说道,“......你就当我是为了双灵人,可我不会害你,我只想褪去这一身被大祭司捆绑在树灵身上的诅咒,我也不要你帮我改变清浅来爱我了。”她曾说过,用媚术勾来的男人,始终不是自己的,所以从来就没有对清浅如此。改掉命运,也是同样。不喜欢就不喜欢,谁也改变不了。
“你终究还是累了。”少年揭穿她,早说过,她已经累了,就是谁都在嘴硬的不肯承认。
从来就觉得这两个人应该会走在一切,可走着走着,那颗红鸾星似乎就那样檫身而过了。如此一来,那么些年的坚持,终于还是要功亏一篑。
都说他变了,殊不知每个人都在变。那个曾经在孤独里挺傲,眼中只有清浅的女人,谁能想到她也会收起强硬的伪装,说出这样的一番心碎的话。
“......我不娶你,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少年没有同意,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有这样的一个选择。那个女人......不就是后悔了么?为了完成某个目的,请求他娶了她。
“你还是不愿意我跟着你?”沧宛苦苦的一笑,随后撑起身子看着少年。“......你比我也好不到那里去。都是这条道上的人,谁也别妄想装清高了。”
少年又是将她往下一拉,沧宛的身子直接跌在了他的胸口,“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么多的阴谋,没有谁总想着装模作样。”
“可我说得很明白。”她坦白。
贴近的两人对峙在这一张小小的床上,眸子里附和着各自的目的,谁也猜不透谁。
许久,少年开口,“我大概思考了一会......”“若是,两个互相不爱的人撞在一起,好像是个不错的想法。”戏总归是要有人陪同才能完成,这个女人始终与她都是相同的。
“这叫合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