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莫安心里暗暗的后悔,惩治别人也惩治了自己,这就是因果,想到这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尽量不让瑜百听到,她生下来的目光就是冰冷刺骨。只有看一个人的时候,目光变得春暖花开,这个人就是瑜百,可是瑜百一次也没有看到,即没有看到达莫安的冷没,也没有看到达莫安的温暖。
瑜百回头一看,还有一张床,他自己睡在那张床上。闭上眼睛,都是诺儿的影子。这一天里,事情太多了,瑜百真的累了。最能给人安慰的,就是梦里的世界。
睡梦里,瑜百看到了诺儿。
诺儿坐在床边,不说话,只是看着瑜百傻傻的笑。这个时候,两个小婢进了瑜百风的卧房,看见诺儿和瑜百,时不时拿眉眼儿去张望他们俩,吃吃地笑。
瑜百对她们没有多少好感,只想她们快些离开这里,这小丫头也不是发什么神经,就是不马上出去,好象对这里有那么一点点好奇,总是想瞧瞧诺儿的样子。
诺儿此时阖着目,坐在榻上养神儿,两个小婢朝她福福身,一个道:“今日是王子大喜的日子,该换新衣了。”
诺儿张眸,风淡云清地道:“知道了。”
两个小婢怯怯不语。看不透她们的心思,瑜百总有些不相信她们,只想她们快些走开。
“好吧,你们把衣服放下,我自己换衣衫,你们出去吧。”瑜百把衣服接过来,只想打发她们快点走。
小婢显得有些迟疑,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面容姣好的看着瑜百:"这……”
瑜百豪不客气地道:"什么这那的,你们也想留在这里吗?”
小婢拿没法子,只好将新衣、冠帽放在小几子上,掩门依依不舍的走出去。
瑜百站起来,迅速换了红衫,这衣衫是大褂子似的大红长衫,面料很是精细,雕刻了许多花纹,头上则是镶了明珠的王子帽,穿戴一新之后,瑜百便伫立到屏风后的镜里对照一眼,镜中的自己竟显些有些不认识了。
“从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穿了这套衣服,,自己也挺风流倜傥的。”瑜百朝镜子挑挑眉,又坐回榻上去,咳嗽一声,对外头的小婢道:“进来,衣衫换好了。”
两个小婢俏着脸进来,瞥了风淡云清的瑜百一眼,眼眸不由一亮,福了福身道:“王子且先等一会儿,待会儿就要去拜堂了。"
诺儿和瑜百坐在一起等了一会儿,听到外头传出喧闹声,两个小婢领着瑜百出去,拐过不少回廊、月洞,放眼看去,屋脊连连,阁楼香榭一栋接着一栋,直令人眼花缭乱。
待穿过了一个月洞,眼前又是豁然开朗,这里想必就是前堂了,小婢先让瑜百在偏厅里小坐,外头则听到一声声唱喏声,这些人瑜百都不认识,毕竟出去这样多年了,没走的时候自己还是小孩子,对这些人也不去注意,现在自然都不认识了。
瑜百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才有泰山崩于前而绝不变的气势,和以前的瑜百不一样了,看到这样大的气场,心里仍然风平浪静。
过了不久,一个小婢总算来了,急促地瑜百:“该拜堂了,快,快随我去。”
瑜百放下茶盏,颔笑着跟着小婢出去,才发现只一会儿功夫,整个大堂内外都挤满了人,有穿梭其间青衣小帽的下人,也有穿着辟花裙垂头端茶递水的小婢,更有不少鲜衣怒马的宾客,有的穿着锦衣,有的戴着乌纱,恭喜道贺之声络绎不绝。
可惜这里头没有一个瑜百认识的,瑜百懒得理会,被人安排去一处阁楼。诺儿早在这里了。她的面容被红纱遮住,可是宽大的新衣却遮不住妙曼的身姿,瑜百打量诺儿的身材,心里不禁想:“怎么老着哪里不对呢,似乎少了一些精神气,像是风吹了就能倒似的。"
不容瑜百多想,这时有一个小婢塞了一条红绳的一头给瑜百,红绳的另一头则系在诺儿的手腕上,二人在众人拥蔟下回到正堂,在喧闹声中拜了天地,瑜百头脑中还晕沉沉的,便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入洞房了”
这一幕瑜百觉得像是儿戏一样,还没等他回味过来,就 被人推着来到一间比较宽敞而古色古香的房间,瑜百打量着洞房。
整个洞房有一种很精细的感觉,西边是雕花缕空紧闭的门儿,南墙悬着一幅仕女图,仕女图装裱得很雅致,画中的人儿嫣然颔笑,那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中似在对柳乘风嘲弄。画下是灯架子,一方小桌,桌上悬着菱花铜镜。靠着北墙则是贴了喜字的屏风,屏风被摇曳的烛火照耀的也变成了粉红之色。靠东则是柳乘风所坐的拔丝床,红色的纱帐用钩子卷起来,最吸引瑜百的当然是身边温文尔雅的新娘诺儿了。
瑜伸出手,心潮澎湃,朝诺儿的红头盖伸出了手。
此时,本是危襟正坐的诺突然道:“你可要想清楚。若是揭了头盖,从此之后,你我便是夫妻,自该相濡以沫,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更改和反悔。
诺儿的声音冷冰冰的,语调很是坚决。瑜百不知道诺儿怎么会这样说话,想去揭开头盖的手不禁顿了一下,回味了诺儿的话,”即然我们今日成亲,当然以后生死与共到白头。"
没想到诺儿 披着红霞的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回音。
瑜百心念一动:"你肯定不是诺儿,是冒名的吧。"
诺儿却依然不为所动,仍旧不理会瑜百。瑜百很是不解,诺儿怎么会这样对自己,该不会真的是冒名顶替吧?这样想着, 瑜百 打定了主意,飞快地转回榻前,又伸手去揭新娘的头盖,新娘惊呼一声,用手来挡,二人竟是差点扭打起来,头盖却在混乱中飘然落下,烛火微微摇曳,洞房中的光线闪烁了一下,出现瑜百眼帘的,却是一张令人窒息的脸。
女子面似芙蓉,眉如长柳,一双宛若出尘的深邃眼眸勾人心弦,如雪的肌肤略显苍白病态,反而更显几分动人,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红烛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滣微微抿动,如落尘的仙女。
"你是谁?诺儿呢?"瑜百大惊大怒。
新娘把头转过去,没有理会瑜百,只是背对这瑜百。
"你到底是谁!?"瑜百追过去用力把新娘的脸扭过来,瑜百又大惊大笑,这张脸正是自己心里想的嘴里念的诺儿的脸。
"太坏了,这样吓我!"瑜百把诺儿紧紧拥在怀里,生怕一松手诺儿就不见了。
"我试试你,洞房里到别的美女会是什么样子。"诺儿调皮的咧开小嘴,笑吟吟的看着瑜百。
"答案满衣吗?"
"还没有让我最后失望。"诺儿也紧紧抱着瑜百,心里的冰川在这一刻溶化。
"诺儿,在看不到你的时候,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念着你的微笑,想念你的容貌。想念你高贵的气质和你迷人的味道,回忆里都是你的似水柔情。有你在,空气都变成甜的,谢谢你这么执着的对我,和红衣度母又来到我身边,我这个笨瓜还没有说过的话就是,我——爱——你——,你若心寒,我是你的春天,你若心苦,我是你的甘甜;你若心伤,我你的欢颜。"瑜百哥诺儿相拥一起,贴着诺儿的耳边,细语昵喃。
"好啦!我信你!"诺儿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依偎在瑜百怀里。
时间会因为爱精止,世界会因为爱停留。
"时间早了,睡吧。"瑜百看着诺儿心里美美的。
"我真的不想睡去,只想停在这甜美的时刻。"诺儿痴痴的看着瑜百。
"小傻瓜,我们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如此。来日方长。"瑜百在诺儿的额头轻轻电了点,诺儿笑了,瑜百也笑了,他们沉醉在彼此的爱意里,心醉了,夜也醉了。
诺儿光洁的肌肤紧挨着瑜百的身体,双臂紧紧的环住瑜百,只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到。
"你说,我们生男孩还是女孩好?"瑜百扭了一下诺儿的鼻头,看着小鸟依人的诺儿。
"你坏透了,你坏透了!"诺儿用里去打瑜百,心里美极。
"你是不乐意了?"瑜百假喜的崩起了脸,偷偷看着诺儿。
"我不生男孩也不生女孩,只生一个小瑜百。"诺儿的脸上泛着红晕,娇羞的样子更美了。
"不要不要,要生就生一个小诺儿,不,是一群小诺儿。"瑜百笑着去刮诺儿的脸。
"一群诺儿?你太坏了……"
…………
瑜百真的太累了,睡在床上一动不动。
"瑜百哥,该起床了。"
"你……"瑜百睁开眼睛看到达莫安站在眼前,昨晚……
…………
"怎么是你?"瑜百瞪着眼睛看着达莫安。
"怎么不是我?"达莫安被瑜百问得莫名其妙。
瑜百此刻彻底明白了,昨晚肯定是自己做的梦,达莫安自然不知道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