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只是这语气真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谁跟我说过吗？我竟一时想不起来。

“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改。”我妥协了，谁让她是我的师父呢。

“你刚才面对一个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客人，你怎么可以说出‘我不欢迎她’这样的话？你这样说就是做错事了。不能这样不懂人情世故，作为我的徒弟，就不该这样狂妄任性，就算你心底里再怎么不喜欢对方，你可以无视，但是你不能打击对方。徒之错，师之过。你必须要收敛，不然我当不了你的师父。”月饵声音细细碎碎地，一点一点地落入我的耳中，却让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有错吗？

只不过坦白了一点，不懂人情世故，就错了吗？我也不敢说自己没错，只能低着头说：“是。”

南笙怎么还没回来。我有点想南笙了，南笙就没骂过我，就算我错了，他也会温柔地原谅我。月饵给我的感觉，一会儿诱惑，一会儿恐吓的。

让我不敢喜欢，也不敢讨厌。像个微酸的柚子，就是咬一口，酸地难以下咽。

刀前辈走近我，挡我的面前，跟月饵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护送你回月亮阁了。”

我看向窗外，天边有点阴暗了。夜色将要淹没世界，而我还在这里。

“那么，小鲸骨，我要回家了。明天我再来见你。”月饵说。

我点点头，连再见都不敢说出口。今天向她学到的就是谨言慎语，不要说多余的话。即便是真话，也不能随便说出口。

至于原因，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现在也不想见到刀前辈，一看到他，我会想起伞妖和狗妖的事情，然后思绪开始染上一层浓厚不能呼吸的悲愤，压抑地几近想要变强杀死所有想要伤害我的妖怪。

我的身上那种一瞬间暴涨而消逝的杀意，让刀前辈的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忧郁。

其实我不太懂刀前辈。

刀前辈带着月饵离开，才过了一会儿，南笙就回来了。

我打了个哈欠，抱着怀里的猫魂，向他90°鞠躬，拉长着声音说：“南——笙，欢迎——你回来。”

南笙比我想象中还要敏感，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那熟悉的温暖感觉从他的掌心传到我的头上，让我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你，不开心么？”

“我拜师了。”我揉了揉肚子，闷闷地说。我的身体好像不热也不冷了，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我还是不开心。为什么南笙可以这样，是他让月饵来当我的师父吗？

“你如果不想当她的徒弟就不当吧，没事，你开心就好。”南笙目光柔和地看着我，让我连生气的话都说不出口。想起来，也是我口口声声叫他教我强大的，他没空教我，那么由他指定的人来教我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强颜欢笑地说：“她很好，我当她的徒弟。”

“嗯。”南笙应了我一句，也没再说什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