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有一天真的像是鱼一样躲着你，你该比谁都要清楚，我是离开水就会死掉的鱼，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丢到加热的水里面。——如果说爱一个人

我向窗外伸出手，阳光洒在我的手上，还是被风吹得摇曳，好像没有了温度。真的是很难过，我找不到喜欢的温暖痕迹。

都是风不好。

“你有三个女友吗？有过三个女友？”我答非所问。

为什么我要跟他说那些我不想说的话，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他在问我什么，什么叫做我玩够了没有，闹够了没有。

在那个瞬间，我会以为他才是这个世上最危险也是最邪恶的男人。

“你调查我了吗？是有过三个女友，死了一个又一个。一个爱我没有我就会死的网络作者。一个爱我晚上我不在她身边她就睡不着的网络歌手。还有一个爱我白天只要见不到我就会有幻觉的网红。”他很淡定地说完这样的话，就好像是在朗读课文一样，让我从脚到头都感觉到彻骨的疼痛。

“所以呢，你是花心了吗？还是做错了什么？她们为什么要去死？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没做，她们就会自杀。你难道才不是该死的人吗？”我也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太震惊了，也或许是太痛苦?了，我想我是不会喜欢他的，因为他是老师，我是学生。我也绝对不会说我喜欢他，他这样的男人，只是看一眼还看不出帅，多看两眼才觉得顺眼但是还记不住，要整天看到他才会觉得他帅的男人。

初雪向我走近了一步，我才想起来我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只是我还来不及问出口，他就回答了我无法承担的答案。

“我花心了吗？我每次都只交了一个女友，还是爱人死了隔了三年才交下个女友的我，花心了吗？我21岁交了一个女友，25岁交了一个女友，29岁交了一个女友。再说了，我会犯错吗？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让她深爱我了。我没有跟其他人暧昧，也没有跟其他人发生关系，我的世界里只有她，只看着她，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他的眼神很淡定，而我却很慌乱。

我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因为我是一个人走回家的。那天我要守护的杨云瑰先丢下我回家了。是我叫他先回家的，他也真的先回家了。

吃饭也吃不香了，平时都是要吃一碗饭的，那天晚上我只吃了半碗饭。

杨云瑰会笑着说我：“你是不是又被老师骂了，我就知道你整天都是活着很忧郁的，因为你连笑都不能超过三分钟。”

笑笑笑，笑死你。

父母不会知道我少吃了多少，因为他们平时都忙着工作，吃饭也不会一起坐在一起，有时候母亲先做的，她就先吃，父亲先回到家的，那就父亲先吃。也只有节日，我们一家人才会坐在一起吃一顿饭。

我说：“哥哥，你跟你喜欢的女神生活的还好吗？”

比起没胃口的饭，还是要听听他的事情。

“还好吧，她今天......”

当天早上，刘笑笑就像是平常一样很早就到了教室，每天迟到的杨云瑰即便到了教室，老师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下次要注意晚上早点休息。”连老师对他都是特别宽容，连他迟到都以为他晚上是在熬夜学习，所以早上都是起不早。

杨云瑰的同桌吴库库每天都是盯着他穿着什么衣服，特别留意，还做了笔记，她的日记都是杨云瑰的事情，几乎没有写到她自己的。

吴库库每次都会故意提及刘笑笑来引起杨云瑰的注意，即便她也没办法喜欢刘笑笑。杨云瑰还对她说：“你不要讨厌刘笑笑，不然我可能会讨厌你。”他经常都是会看到她找刘笑笑的麻烦。

“因为她总是拈花惹草，我不喜欢她。她如果只看着你，我就不找她麻烦了。”吴库库说。

“如果她不拈花惹草，我就不喜欢她了。”杨云瑰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因为她受欢迎，他才喜欢她的。如果她没人喜欢了，他可能不会喜欢她了。

“男人真容易变心，真好。”吴库库说着，眼角湿润。

“你不要喜欢我这样的人，我的身边除了亲妹妹之外，对任何女人的热情都是一时半会的，无法到达女人口中的永远，喜欢我会很累的。”杨云瑰还特地跟吴库库说了，他就是因为敏感地知道她的事情，却没法对她说。

但是这个世上所有的痛苦都是会结束的吧，尤其是看着别人幸福的时候，吴库库总是会看着杨云瑰，眼泪就流下来了。

“你不要看着我哭，我会觉得很对不起。”杨云瑰说。

我现在也看着杨云瑰，眼泪流下来了。不是因为他说的事情，而是我想到了初雪。他那样的人，他是怎样的人，我才为我会想起他而感到难过。

真的是会有结束的时候吗？还是，永远都要掉入到他的迷魂阵里面独自哭泣。

“你干嘛哭了？我的妹妹，我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你哭什么啊。”杨云瑰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好笑。

我也笑了起来，擦了一下脸上的泪。

“我只是觉得，我有这样的新班主任真的是很难过。”

“你的新班主任不好吗？”杨云瑰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我会想起来那天夕阳的傍晚跟我谈心的他，数落我迟到还罚着我去跑步的他，想着上课老是点我的名字，让我回答不出来还羞愧地站在他的面前的他，还有即便是在课间也因为同学们讨厌我们的事情，课间也老是把我交到教务室在他的面前做功课的他......

“都说了我没有喜欢他，我很讨厌他的！”我每次对于要反驳同学们的胡乱猜测都感觉心烦意乱。

“杨苗，老师叫你带着练习册到教务室。”一个很低调几乎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的同学说。

我就在他们的起哄嬉笑中赶紧拿着练习册走人，到了教务室，他指着他的面前说：“坐在这里，把练习册给我。”

我是低着头坐在他的面前的，因为我最不想面对他那张脸。

“我很丑吗？还怕看到我了。”他接过我的练习册，不知道是揶揄还是自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就翻了翻，把练习册丢到我的面前。

没错，不是放到我的面前，而是丢到我的面前。

“你有毛病吗？”我本来想要这样说的，但是我想着他是老师，我是学生，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所以那句话我咽下去了。

“哦。”我改口应了一句，就翻开练习册，他把一支笔放到我的面前，说：“以后课间，来我这里补做练习册。平时时间来不及而做不完没关系，慢慢做，要认真做，别抄后面的答案了。一看就知道不是你做的。”

谁都可能会答案全对，只有我不可能全对的语气，真的是让我想开心都开心不起来。谁说的我就不可能全对，我就是没去学，如果我去学，真的也是不能做到吗？

不过他这么了解我，还真的是让我有点想哭。连我哥都不敢说他了解我，他居然一看我的练习册就让我在他的面前做练习。

“是。”我抬起头，在他的面前泪流满面了。

在谁的面前，我都可以笑，除了他。我可以拿着不及格的成绩，站在我的父母面前，笑着跟他们说，我不想学习。我也可以拿着我洗破的袜子笑着我哥说，我不想洗了。我还可以站在我的舅舅的面前笑着说，我不想上学了。但是我在他的面前就是笑不出来。

我就好像是他的孙悟空，他就好像是我的唐僧，他还老是念紧箍咒，让我疼得哭了起来，而我还是跟着他。

他看着我做练习册，拿出了一根烟，在我的面前抽了起来，烟雾把他的表情都要遮掩了，我咳嗽了一下，他才把烟熄灭丢掉了，再对着我说：“还有，你要认真地学习，你不用怕你会抢走你哥上大学的学费，因为你就算是很认真学习，拼尽全力也考不上你想要上的大学。所以，放心地全力以赴地去学习。人活着，年轻就不用太小心翼翼，不然要多累才能熬到老死的那一刻。”

想要忍着不要在他的面前太过狼狈，我还是毫无顾忌地哭了。

人为什么活着要那么累，我终于在我那破烂不堪、不堪回首的人生里面找到了一个出口，那就是初雪。

我可以在他的面前哭起来，他就算是说出我不喜欢的话，我也还是知道他还在我的身边。也终于明白他的前女友们为什么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因为，他是个很用心的男人，可以从黑暗的生活中拯救任何一个女孩，我也开始害怕了。

如果我的未来没有这个男人，我会不会变得更加抑郁，因为我开始有了更加可怕的感觉，那就是即便在未来我能拥有他，我也怕会失去他，如果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他，我也怕他会去到他的新女友身边的时候而再也不理我了。

因为我始终会有一天，从他的手里毕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