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想说的话,也没有陪我说话的人。
慕林只是我的一时心血来潮。看着她那么痴迷那样的人,我就知道她已经伤痕累累。本来就不会有人值得她那样做,可她还是那样偏执。
愚蠢的女人。
既然她执意要付出代价,我就收下了。我没有挖她的眼睛,只是用刀在圆滚滚的眼球上划过了一道痕,那血,是她的泪血,祭天,她和他本就没有姻缘线。要用那血形成一条红线,这头是她,牵着那头的他。
只不过是在梦里,两人相见。
鲸骨看不惯我这样,她单纯地不喜欢我收下代价。我并不觉得奇怪,我的行为从来就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鲸骨是不一样的,她可以无偿地得到南笙的宠爱。南笙对她无限宠溺,从来不会要她给他什么。我看在眼里,鲸骨这样单纯的妖怪,等她发现,她自己最初的模样居然是她现在最厌恶的样子,要她怎么去承受。
忽然就理解了南笙对鲸骨的恩宠。
也许,暮鲸已经被南笙杀了,活下来的只是鲸骨而已。
对于一个被神剥夺地一无所有的妖怪,神没有理由不心疼她,对她百般好,没有什么不对。
真相太残忍,我都要守口如瓶。
慕林又做错事了,她居然教鲸骨说晚安。鲸骨对南笙有所期待,只会让她徒增烦恼,南笙不可能回应她。南笙是众生的神,他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不可能围着鲸骨转。
鲸骨如果说晚安得不到回应而感到痛苦,那么就会吸引灰尘。被净化的她不能碰到一点灰尘,她本来的模样是那样邪恶,长期被魔物操纵的一个邪恶妖怪,只有死才是解脱。万一她又变成以前那个模样,我会杀掉她的。
看着鲸骨,不让任何人任何妖怪靠近她,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
我想我不会对鲸骨有一丝犹豫,她跟其他妖怪没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封印了记忆,变成天真烂漫的样子。
当我回到了猫魂屋,看到猫魂对我哭诉说鲸骨被魔物带走了,我才知道我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怪不得那片神域莫名着火了。
我要去杀了鲸骨。
闯入那片妖界,抵达了地狱街绝情巷1号的宫殿,我就看到了昏迷的鲸骨。不,她不是鲸骨,她已经变成暮鲸的丑恶模样了。我秒杀了全部看似暮鲸的妖怪,当我的刀就要刺入暮鲸脆弱的身体的那瞬间——
停下来了。
我独自砍杀妖怪无数,血染黄河,面对鲸骨的本来面貌,我居然破天荒第一次下不了手。
忽然想起来我把那明信片交给她的时候,不得不承认,我也犯了一个错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