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天前。
甚至还在李宇慧邂逅沈冰兰的前两天。
那天晚上,吕某人在牌桌上和人怡情小赌,无意间捕获了一个在他想来,简直就是“天助我也”能够弄钱的绝好信息。
为此,他匆匆撤了牌局。
然后,自然是兴奋地睡不着觉,半夜三更都还摸进沈冰兰的房间。
他们夫妻俩平常也都是分房睡的。
沈冰兰总是带着他们两岁大的晨宝,天一暗也都上了床,嬉笑胡闹一阵后,也就睡了,自得其乐。
难怪她的肤色那么好,完全看不出有皱纹,时常能以最好的状态直面于世人。
这样,沈冰兰迷迷糊糊之间,也就被开了房灯的吕某人蛮横弄醒。
很诧异都这时候了,她的丈夫居然还来找她?
难道要行夫妻之事?
沈冰兰默默地看了一眼猴急的对方,也没说什么。
尽管心里头一万个的不情愿,她还是把他们的晨宝往床边挪了挪,尽量放轻了手势。
“你,你干嘛,起来起来……有事跟你说。”
吕某人见自己的妻子磨磨蹭蹭的,也想到了那方面的可能,莫明其妙气焰上来,难免口气上比平时说话还要重。
沈冰兰凭白吓了一跳,面色也就更加的苍白,却没有用手去抚住自己的心窝,反而顺势掩住了有些惊醒的晨宝的耳朵。
“这么大声干嘛?吓到了晨宝了。”
为了他们的晨宝,沈冰兰才敢去埋怨自己的丈夫一两句,“有,有事到外头说去。”
等终于确信了他们的晨宝不会因此醒来,她也就摸索着自己的那套秋冬季的家居服,这才披衣起床。
吕某人早就已经老爷般地坐在会客厅的真皮沙发上。
没等沈冰兰落座,他迫不及待地也就开口说话:“我今天听人说了,在学校里,你还是校花,可以嘛,不错哦。”
他的开场白显然带了揶揄的味道。
沈冰兰明显又是一惊,不晓得对方为何扯出这些差不多忘干净的陈年旧事,要跟自己算老账吗?
她索性低了头去,拖曳着碎步,自顾自地寻一处单座沙发悄悄地坐了去。
“呵呵……当年你可是没少风光,据说,明追暗恋你的人一大票,嗯……其中有个刘敏,可有这事?”
“那,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大半夜的,你瞎扯些什么,也不怕吵着了晨宝?没,没别的事,我……去睡了。”
沈冰兰这才坐下,发觉情势不妙,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她也就抬了抬相当匀称的屁股,这便想走。
“坐下!我跟你说正经事呢,想反了不成?”
吕某人还就是吃准了她,也就没有商量地说,“那个,这两天约他出来,哦,你们好好叙叙旧,嗯,有大用!”
沈冰兰当然也领教过他的脾性,一言不合随便也会暴打过来。
这下听到对方更是毫不客气的语调,她终究不敢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也就又坐了下来。
不明究底,自是不便随意接话。
吕某人这才又多看了她两眼,生怕她不明白,也就坦然相告:“我最近急着用钱,你找机会,帮我向他借,嗯,差不多三千万这样子。”
沈冰兰本就苍白的脸,不用说,瞬间也就成了纸,声音也打了颤:“你,你……借,借这么多钱,干嘛……”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虽然我拼死拼活,撑了这么多年,但这个家差不多已经空了。”
吕某人摊了摊手,说,“现在,我没办法了,已经走投无路,只能靠你去借了。”
“没,没可能……公司不是还,还好好的?”
沈冰兰惊疑不定、犹豫不决,到底还是说了,“除,除非,你,你赌……”
“你个女人家的,知道个屁,整天就知道花我的钱,光顾享受,什么时候有操心过公司的事?扯鸡疤蛋……”
吕某人不耐烦了,终于原形毕露,“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妈拉个逼,想死啊你。”
天老爷,这可是三千万呐,说借就能借到的?
沈冰兰就算再怕她的这个恶夫,怕得打抖,也要抖出一些话来:“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我开不了口……”
“开不了口,不懂得脱衣服啊?”
吕某人想到刚才她那么自觉地就想让他上,不由鄙夷地说,“反正你们女人其他的不行,这个最牛逼,只要脱了,什么也都搞得定。”
“你,你……”
沈冰兰这回是气得打抖。
“我怎么啦,你和你的儿子成天白吃白喝的,像菩萨一样都由我供着,我,我容易吗?”
吕某人振振有词,也是他一贯所想,“现在,老子他妈有事了,你就不能为我分忧?叫你去借钱,又不是叫你去死,操,如果这样,我养你们还有个屁用,还不如养狗!”
尽管他说了一大堆屁话,甚至还想继续说下去。
沈冰兰愣是死死地盯着他来看,没有一点妥协的样子。
看着这个女人的死样子,吕某人的气终于不打一处来,腾地也就站了起来,跟着就要去舞她两下厉害的。
沈冰兰也都已经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了。
没想到下一刻。
吕某人反而打起了背手,从她的身前慢慢地踱步而过。
只在快到平常睡觉的房间门口时,他才撂下了一个诱饵以及必要的狠话。
“弄好这件事,你要跟我离婚都可以,我以后也绝不去骚扰你,否则的话,你家里那死老头的棺材本,我都会拿去还债,信不信,我们走着瞧!”
吕某人轻描淡写的这句话,却换来了沈冰兰整夜的难眠。
她最忌讳的就是吕某人拿她的家人说事。
记得婚后都不到半年,甚至还怀上了晨宝,她就被原形毕露的吕某人第一次打到了遍体鳞伤的地步。
所幸没流产,她自然也会跑回娘家去苦诉。
当天晚上,原本是一场家庭批斗会,后来演变成了吕某人暴打一家三口的真人秀,甚至威胁灭门,大家都去死。
这个吕某人就有这么狠。
她是亲眼目睹的,满屋子的煤气味,他分秒钟也敢去点火。
若不是她苦苦哀求,说不定,那时候全家都已经了了。
一了百了,或许还更好?
想着这些惨痛往事,沈冰兰还真睡不着。
到了后来,也不知道哪个神经乱了,她居然想到了冷然。
如果和冷然一直下去,会怎样?
尽管他没钱,至少不会像吕某人这么卑鄙、无耻、凶残……
好吧,怪只怪自己立场不坚定,经不住好面子的二老日日夜夜没停地念叼,结果脑子终于进水,去和他们当时非常满意的吕某人相亲。
然后,她又想到了刘敏。
这个颇有绅士风度的同学,真心也是满好的。
她还想到了,好多好多在她生命中曾经遇见的不错的男人。
结果,一个也没留住。
反而挑到了一个禽兽不如的吕某人。
最后,也只剩下一声叹息。
无知无觉地更是流了一夜的眼泪,湿透了头脸下凌乱的枕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