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佩兰泪流满面,羞愧地对段飞说道:“是我对不起她们姐弟俩,是我让她们蒙羞了。”
听了龙佩兰的自责,段飞满脸严肃地说道:“你没有对不起她们,你是个好母亲。”
“不,我让她们丟脸了。”
“不,她们应该为有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骄傲。”
“我。。。。。。我。。。。。。”龙佩兰突然崩溃了,再也说不出话,蹲下身,掩面痛哭起来。
见龙佩兰这样,段飞一时也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这时,李香屏走了过来,蹲下身体,伸手搂住龙佩兰,柔声说道:“大嫂,你别伤心了,今天你们母子相会,应该高兴才对。”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知道大哥对不起你家,香屏给你赔礼了,还请你看在大哥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饶过他,香屏愿意做牛做马,替大哥赎罪。”
龙佩兰听了,哭得更伤心了。
李柏豪也走了过来,满脸严肃地对段飞说道:“大将军,往日的恩怨是时候做个了结了。今天你来,是不是要带我大嫂走?”
李青扬大声嚷道:“不,谁要想带佩兰走,除非杀了我李青扬!”
段飞喝道:“你有几条命可杀?!”
李香屏突然站起身,凝视了下段飞,然后问道:“大将军,今天你是特地来复仇的吗?”
看他们一个比一个激动,段飞苦笑了下,说道:“如果我真是来复仇的,就不会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了。”
不等李香屏回话,李青扬已气冲冲地说道:“段飞,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一直想杀了我,既然这样,那你干脆一点,一掌劈了我,不用这么折磨佩兰。”
李柏豪喝道:“大哥,不可对大将军无礼,退下!”然后对段飞说道:“大将军,我大哥情绪激动,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包涵。”
见他们都以为他今天是来复仇的,段飞感到有点无奈,对李柏豪说道:“李将军,你们误会了,今天我来,并非是来寻仇的,而是另有事情找你商量。”
李柏豪一愣:“哦,大将军不是专程为我大哥而来的?”
段飞苦笑了下,说道:“如果我要杀你大哥,又何须等到今天?”
李柏豪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大将军武功盖世,真要杀我大哥,早就出手了。”
李青扬质问道:“那你今天带那个文秀来又是几个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她知道,她的母亲还键在。”
“你明知道孟李两家不能见面,为何还要带她来?”
“因为我不想骗她一辈子,她有权利知道她母亲的消息。”
“你这样分明是想让佩兰难堪!”
段飞沉默了下,说道:“虽然真相让人难过,但一味逃避,也不见得就安心。”
李柏豪说道:“大哥,大将军说得对,一味逃避也不是个事,我相信大将军会秉公处理此事的,否则,刚才他就不会出手阻住孟文秀了。”
李青扬听了之后,沉默了。
见李青扬安静了,李柏豪又看了看龙佩兰,然后暗叹了口气,对李香屏说道:“三妹,你陪大嫂回房歇息一下,等大嫂情绪稳定了,再商议此事。”
李香屏看了段飞一眼,应道:“是,二哥。”然后扶起龙佩兰,向厢房走去。
李青扬突然又说道:“不管怎么处理此事,我绝不会让佩兰随那孟文秀走。”
李柏豪又是暗叹了口气,说道:“大哥,这主要还得看大嫂的决定,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不,我绝不会让她走的。”说完之后,李青扬便气冲冲地走了。
李柏豪对段飞苦笑了下,说道:“大将军,我大哥一向深爱我大嫂,有失态之处,还请谅解。”
段飞叹了口气,想道:李青扬倒是个多情种,实属难得。
一番闹腾之后,李柏豪又请段飞入屋,重新请茶,然后段飞便把今天来访的真正目的和他说了。
李柏豪听了之后,大感意外,银虎没有对李家赶尽杀绝已算仁义了,竟然还想请他入朝当官。
段飞说道:“李将军,你隐居的这段时间,人界发生了很多事情,武圣朝也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可曾听过?”
“柏豪都听说了,如果不是大将军神勇,人界早就沦陷了。只是柏豪怎么也没想到,景棠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我师兄之事,一言难尽。”
段飞不想多谈景棠的事情,顿了顿,又说道:“看来李将军虽身在山野,但心里还是想着社稷。”
李柏豪叹了口气,说道:“江山多灾难,柏豪虽已身为布衣,却也难以做到无上忘情。”
段飞赞道:“好,李将军果然是个热血男儿!”
“柏豪惭愧,朝中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柏豪未能为大将军分担,只能遥遥为大将军祝福,柏豪实在是汗颜。”
“李将军,现在朝庭正值用人之际,既然将军心里还想着社稷,那请将军放下往日的恩怨,挺身而出,为国家尽一份力。”
李柏豪沉呤了下,说道:“大将军开口,柏豪本应义不反顾,只是李家之前得罪的人太多,此番入朝,恐会引发一些没必要的纷争,影响朝庭的正常运转。何况柏豪才疏学浅,难担大任,万一坏了大将军的好意,那柏豪就成罪人了。”
“李将军过谦了。将军早年镇守边关,治军有方,边关固若金汤,传为佳话,说明将军才华出众,可担大任。”
顿了顿,段飞又说道:“经过几轮战乱之后,朝庭的格局与当年相比,早已面目全非,现在留下来的,不敢说都是才华出众,但最起码都是有担当的,敢于实干。至于早些年的恩怨,随着你父亲与蔡金蛇他们的逝世,大家也慢慢放下了,何况你一直在边关,远离朝堂,与他们并没有直接的矛盾,所以不用担心会与他们有大冲突。”
“大将军觉得他们会容得下柏豪?”
“一开始的时候,可能有些人会有一些杂念或者非议,但将军只要站得正,行得正,做出成绩来,相信会堵住他们的嘴。”
“那陛下的意思呢?他可是真心的?”
“当然是真心的,我是得到他的首肯之后才来找你的。”
李柏豪沉呤了下,说道:“既然陛下与大将军如此抬举柏豪,那柏豪恭敬不如从命。”
“好,将军果真豪爽,为了大节,不计小节。”
“柏豪惭愧,大将军为国为民操劳,柏豪却在一边孤山自赏,想想真是无地自容。”
“将军,现在出山也不迟,只要男儿有志,一定有施展的机会。”
“谢大将军的提点,柏豪定当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我相信将军一定是位好官。”
“大将军,以后柏豪如有做不好的地方,还请大将军多加提点。”
段飞想了想,说道:“律法,关系着一个国家的公正,是国家的基石。而执刑大臣则是推动公正实施的执行者,可说是重中之重,所承受的压力也会非常大的,所以,今天我给将军一个建议,法,公不公,就看是否普众;执,公不公,就看执者正不正。”
李柏豪听了之后,心神一震,意识到此番入朝,实是肩挑重担,不由有些惶恐,说道:“大将军刚才之言,如雷轰顶,如此重任,柏豪恐难胜任。”
“将军为人刚正,并且有多年的治军经验,又能体察百姓之苦,有了这些,已足矣,希望将军不要再推脱。”
李柏豪又是沉呤了下,终于咬牙说道:“大将军,这差事柏豪接了。”
“嗯,现在朝堂上下,能接这个差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执宰大人刘大人,一个便是你。”
“大将军请放心,柏豪一定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好,你尽快处理好庄里的事情,然后赴京上任。”
想了想,段飞又说道:“最好赶在我成亲之前到京,我想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李柏豪一愣,忍不住问道:“大将军不是有夫人吗?又要跟哪位成亲?”
段飞有点尴尬,说道:“是跟银川。”
李柏豪一听,脸色一变,忍不住摸了摸断臂。
段飞知道他们的恩怨,说道:“之前银川为人鲁莽,做了很多错事,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原谅她。”
李柏豪苦笑了下,说道:“我不怪她。当年家父行事比较过份,杀她师门满门,柏豪断一只手臂,就当给家父赎罪。”
段飞叹了口气,说道:“往年的确有太多恩怨纠缠在一起,如今就是想算,也无法算清楚。”
“是的,就象现在我大哥和龙公主一家一样,也是一笔难算的帐。”
段飞想了想,说道:“龙家与五大家的恩怨,我想做个了结。这些年来,龙公主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我想还她自由。”
“大将军慈悲,柏豪替嫂子感谢大将军的恩情。”
“李将军不用客气,龙公主与我有很深的渊源,能帮到她的,我都会尽力的。”
想了想,段飞又说道:“今天我带孟文秀来,其实是希望化解孟家与你大哥的恩怨。”
李柏豪一听,起身谢道:“谢大将军,如果大将军能化解两家的恩怨,大将军的大恩大德,柏豪将永铭在心。”
段飞不客气地说道:“以你大哥的所做所为,如果不是看在龙公主的份上,我早就将他斩立决。”
“是,多谢大将军手下留情。”
“现在文秀肯不肯放过他,就看文秀能不能想通想透。”
“这事还望大将军多伸援手。”
“这你放心,能周旋的地方我尽量周旋。”
李柏豪无不担忧地说道:“刚才看那孩子激动的样子,好象深受刺激,会不会走向极端?”
“文秀是个特别的孩子,聪颖过人,我对她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