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棠的脸上满是笑意。那是一种报复后的快意。
他紧紧地盯着银川的双眼,说道:“多少次,我都期待着成为你的男人,但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失望。”
银川惨笑了下,说道:“我的心里一直装着段飞,別的男人根本就走不进我的心。”
景棠喝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又招惹我?!”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
“你就为了这个原因如此折磨我?”
景棠咬牙切齿地说道:“要说原因,那可就多了。”
银川没想到景棠会这般恨自己,知道今天难逃劫难,也就不再说话,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
见银川不说话,景棠又说道:“多少次,我都在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求着做我的女人。现在,如果你愿意求我,也许我还能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银川突然睁开眼,说道:“段飞眼瞎了,一直把你当兄弟。”
“他不是瞎,是太自以为是了。”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要杀便杀。”说着,银川又闭上眼睛。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着,景棠的手一挥,银川的身体已给他抛飞出去,然后落在宫床上。
银川忘了身体的疼痛,惊恐地看着景棠,惶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完成以前的夙愿,成为你的男人。”
“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的弟媳。”
说着,银川慌忙爬了起来,下床逃跑。但景棠手一拧,她便象只无助的羔羊,又跌回床上。然后景棠开始解外套。
就在这时,只听见嘭的一声响,宫门被撞开了,然后便见倪紫衣满脸寒霜的闯了进来。随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美妇,竟是凌飞霜。
一见是倪紫衣,景棠一惊,正在解衣服的手停滞了,呆呆地看着倪紫衣。
倪紫衣寒着脸,没有看景棠,而是一声不响地走到银川的身边,拿起床上的被子,裹在银川的身上,哽咽地说道:“段夫人,紫衣来晚了,对不起。”
银川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倪紫衣,哭了起来。
倪紫衣说道:“夫人,走,先跟我离开这里再说。”说着,倪紫衣拥着银川,走出寝宫。凌飞霜冷哼了一声,什么也不说,跟在她们的后面。
景棠眼直直地看着她们,却不敢阻拦,但脸色非常难看。
发了一会呆之后,景棠突然大吼一声,然后一掌拍出去。只听见轰的一声,宫床已经粉碎,碎片乱飞。
回到皇后的仁懋宫之后,倪紫衣吩咐宫女,马上帮银川沐浴更衣。银川逃过一劫,恍若重生,说道:“谢皇后的救命之恩,让银川免受屈辱。”
倪紫衣叹了口气,说道:“夫人,你先去更衣,回头再聊。”
银川去沐浴之后,凌飞霜冷冷说道:“看你挑的好夫婿。”
倪紫衣满脸羞愧,说道:“银川与他有杀妻之恨,所以他才那么恨银川。”
“男子大丈夫,有仇有恨,可以光明正大地决斗,要杀要剐,全凭本事,何须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看凌飞霜一脸怒容,倪紫衣不敢吱声了。
凌飞霜又说道:“银川是段大将军的夫人,备受大家的尊重,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报复,竟采用这种恶毒的手段,实是让人不齿!”
倪紫衣羞愧难当,说道:“他答应过弟子,是不会伤害段夫人的。”
凌飞霜冷哼了一声,说道:“口蜜腹剑。”
此时,倪紫衣的心里难受得很,景棠的行为太让她失望了,枉她一向视他为大英雄。
沉呤了一下之后,倪紫衣对凌飞霜说道:“师祖,等会你带段夫人马上离开京城,有多远走多远。”
凌飞霜问道:“难道他还想动手?”
“师祖,听紫衣的,等会马上带段夫人走。”
凌飞霜沉呤了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听你的。”
银川沐浴完之后,粗略地吃了些点心,便准备跟凌飞霜离开。倪紫衣想了想,说道:“我亲自送你们一程。”然后换上劲衣,带着两个心腹宫女,护送银川她们出宫。
有倪紫衣的护送,她们一路无阻地出了皇宫。出了皇宫之后,凌飞霜便带着她们去找刘半仙。
原来,刘半仙是与凌飞霜一起来京城的,昨天凌飞霜进宫之后,他便住进了一家客栈。
与刘半仙会合之后,她们便策马离开京城。
出了京城之后,她们大约奔走了二十里路,在经过一个偏僻处的时候,前面突然跃出一伙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为首之人,赫然是国师鲁振英。其他人,则是景棠的近身侍卫。
原来,倪紫衣她们离开寝宫之后,景棠料想倪紫衣会叫凌飞霜送银川离开京城,便急传鲁振英,让他率领侍卫埋伏在路上,截击凌飞霜,夺回银川。
今天凌飞霜看到了他的恶行,他绝不容凌飞霜再活在这个世上。
见是鲁振英,倪紫衣的心里不由一惊,知道自己的担心应验了。但她却不惊慌,镇定地问道:“国师,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在执行任务吗?”
鲁振英没想到倪紫衣会在,心里一惊,忙下马揖身说道:“原来是皇后娘娘,小臣有礼了。小臣等人不是在这里执行任务,而是已执行完任务,刚好回到这里,准备回京城。”
“哦,原来这样,辛苦国师了。”
鲁振英故意问道:“请问娘娘,你这是去哪里?”
“师祖来京探望本宫,今要回去,本宫不舍,便来送送她老人家。”
鲁振英冲凌飞霜抱了抱拳,说道:“凌女侠,别来无恙。”
凌飞霜冷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鲁振英心中恼怒,却不便发作,又对刘半仙说道:“刘大人,你不在老家享福,来京城可有要事?既然来了京城,为何不找老朋友小聚一番?”
刘半仙抱了抱拳,还了一礼,说道:“国师,这次刘某因为有急事,来去匆匆,没有时间与朋友相聚,惭愧,惭愧,下次一定补上。”
“刘大人,难得来一趟京城,既然遇上了,那就让鲁某尽尽地主之谊。”
“国师客气了,刘某家中有急事,须尽快赶回去,下次,下次。”
倪紫衣怕夜长梦多,想尽快离开,于是说道:“国师,你快回去向圣皇陛下复命,本宫就不耽误你了。”说完之后,又对凌飞霜说道:“师祖,天色不早了,我们上路。”
“好。”
鲁振英突然说道:“皇后娘娘,要不小臣送你们一程。”
“不用了。”
说着,倪紫衣便策马向前。但鲁振英身体一飘,又去到她的前面,说道:“娘娘,路上不安全,还是让小臣护送一程吧。娘娘为一国之母,身份尊贵,万一有什么长短,小臣担当不起。”
看他拦路,倪紫衣眼睛一横,叱道:“別啰嗦了!路上安不安全,本宫心里有数。”
“娘娘。。。。。。”
倪紫衣怒道:“再不让开,是不是想本宫砍下你的头?!”
看倪紫衣发怒了,鲁振英不敢再阻拦,无奈让开路。
鲁振英一让开路,倪紫衣等人便绝尘而去。看着她们的背影,一个侍卫问道:“国师,怎么办?”
鲁振英本就有点郁闷,听到侍卫问话之后,不由吼道:“还能怎么办?!回去复命啊!”
倪紫衣一直护送银川她们到了西南界,感觉安全了,这才返身回京。
与倪紫衣分手之后,刘半仙不敢再劳驾凌飞霜,对凌飞霜说道:“前辈,一路辛苦了,你请回,夫人由晚辈护送回家便可。”
凌飞霜问道:“段夫人不是跟我一起回颖山吗?”
“前辈,夫人不能跟你回颖山,这会连累颖山派。”
凌飞霜眼晴一瞪,说道:“难道景棠还能对我颖山派怎么样?”
刘半仙苦笑了下,说道:“这次连累了前辈和皇后娘娘,晚辈已诚惶诚恐,如再拖累颖山派,那晚辈万死不辞。”
凌飞霜沉呤了下,说道:“段夫人藏在颖山派,的确也不安全,这样吧,刘大人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先暂时安顿段夫人。”
“晚辈正有此意。”
“那我再送你们一程。”
刘半仙想了想,也就不客气,说道:“那就劳驾前辈了。”
这次死里逃生,银川对凌飞霜和倪紫衣感激不尽,流着泪说道:“前辈,请受晚辈一拜。”说着,便跪拜下去。
凌飞霜忙伸手扶住她,说道:“段夫人,万万不可,你这是折煞老身。段大将军为人界立下丰功伟绩,如果我们连他的夫人都保不住,那才愧对段大将军。”
银川听她提起段飞,又是情难自禁,热泪盈眶。
凌飞霜说道:“夫人,危险还没过,我们还是尽快赶路。”
“是,前辈。”
回到凤翔老家之后,刘半仙觉得家里已经不安全,便决定弃家,另觅安全之处。
文秀他们离开京城之后,正住在刘半仙的老家,游堃和孙郎中从京城回来之后,也随林重他们一起来到了刘宅,探望文秀他们,此时也还没走,因为他们要等刘半仙的最终消息。如今见到银川安全回来,大家都喜开望外。
听到景棠竟然如此对待银川,游堃大为震怒,激动之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晕厥了过去。
凌飞霜一见,忙一掌搭在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过了一会,游堃才缓缓醒过来。凌飞霜说道:“你也不用生气了,龙生九子,虽然你教出了一个不屑徒弟,但也教出了一位绝世英雄。”
游堃长叹了口气,说道:“让前辈见笑了。”
“唉,我也没想他是这样的人。”
“是晚辈之过。”
一旁的刘半仙心里暗道:“恐怕景棠还不止这些罪行。”
经过银川这事之后,刘半仙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此时大家已经够伤心的了,他不想再火上添油,何况那也缺少明确的证据。
没有证据的事情,他还是少说为好。
游堃又说道:“前辈,这次拖累颖山派和倪女侠了。”
“紫衣是他的妻子,应该还不会为此而翻脸。”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