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辩之后,那些地方官员并没有回去,而是每天聚集在京城的枢督院,抗议,抵制新政的推行。
在殿辩的时候,虽然他们输给了景棠,但他们都认为新政在道理上是可行的,但在实际的执行中却是行不通的,所以他们表示会坚决抵制,直到新政取消为止。
看地方官员不回去施政,却汇聚在枢督院干扰枢督院的运作,而他所设立的辩论馆却无人踏足,景棠感到很是恼火,知道他们是想强力推翻新政。不过,虽然景棠为此感到很生气,却也不便发火,因为之前在新政刚启动的时候,就已经有枢督院的人跟地方官员起了冲突,如果这次处理不好,那天下真的要大乱。但这些官员却铁了心,不管景棠怎么跟他们解说新政,他们就是不听,还说他们宁愿丢官,宁愿死,也要抗议到底。见他们如此坚决,又不能对他们动武,景棠感到甚是为难,一时也没了对策,只好由他们闹去。等他们闹完了,自然会回去。
看到这个局面,许元猴和景远山也是感到忧心忡忡。许元猴无不担心地告诉景远山,景棠才刚上任,如果这次的新政失败了,那景棠以后的仕途堪忧。听许元猴这么说,景远山叹了口气,说道:“唉,这都是景棠的步伐迈得太大了,想一下子解决多年累积下来顽疾,这不现实。”
许元猴说道:“事已至此,埋怨已没任何意义。景棠是我们两家的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一定要保住他。”
景远山抱歉地说道:“许兄,是景棠太过任性了,让你担心了。”
许元猴苦笑了下,说道:“景棠年轻,又充满抱负,与我们不同。既然他走出了这一步,我们能做的,只有大力支持他。”
景远山气愤地说道:“这都是李羽貂和蔡金蛇在背后搞鬼,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这些人不敢如此猖狂。”
“新政伤害到他们,他们哪里会袖手旁观?你看他们为了此事都放下了多年的恩怨,竟然联合了起来,可想知他们对这次的新政有多重视。”
景远山担忧地说道:“如果他们达不到诉求,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动武?”
许元猴沉吟了下,然后点头说道:“会。”
“如果他们动武,你觉得王爷会不会放弃新政?”
“在推行新政之前,王爷应该已经预估到这种后果,所以我觉得王爷不会因为他们要动武就妥协。”
景远山说道:“但我们刚北征回来,如果又发生大规模的兵祸,那国家就真的要散掉了。”想了想,景远山又说道:“我知道王爷不想再打仗,他应该不会与李羽貂他们动手。”
许元猴苦笑了下,说道:“不是王爷想动手,是李羽貂他们想动手,到时王爷想不动手也难。”
“我觉得李羽貂他们不敢动手。”
“他们都是野心勃勃的人,新政无疑是砍了他们的手脚,大大地冲击了他们的野心,所以我觉得他们绝不会接受新政的,他们甚至会为此不惜一战。”
景远山知道许元猴说的有理,他的心里又何曾不是这样想的。
“唉,现在就寄望于他们惧怕王爷,不要做得太过分,否则事情就骑虎难下。”
“这几天王爷很安静,没表什么态,问他意见,他都是说这个事情让景棠去处理,还交代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但景棠的经验尚浅,恐应付不来。”
“我们先不要太着急,先静观事态的发展再做应对。”许元猴想了想,又说道:“李羽貂和蔡金蛇行事歹毒,不择手段,你多派些人手保护景棠,以防万一。”
景远山心一凛,问道:“他们会对景棠下手?”
“不好说,还是安全起见。”
“现在可是在京城,如果他们敢动手,那可是直接向朝廷宣战?”
许元猴苦笑了下,说道:“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就是朝廷。”
“好,多谢许兄提醒,我会多派人手保护景棠。”
那些地方官员在枢督院闹了十天八天之后,看景棠不为所动,便不再围攻枢督院,改为去皇宫,跪在金銮殿门前,三呼永和帝体察民情,下旨废除新政,搞得永和帝和众大臣心烦意乱。有些大臣甚至还加到他们当中,以示他们的决心。
见他们如此无赖,景棠火冒三丈,便请示银虎,要不要动用御林军驱赶他们。银虎知道这是李羽貂他们的诡计,就等着景棠挑事,所以阻止了景棠。见银虎不同意,景棠有点急了,对银虎说道:“王爷,如果任由他们闹下去,他们会得寸进尺的。”
银虎说道:“不用管他们,他们闹不出什么花样。”
“但他们长时间滞留京城,地方政事可要荒废了。”
“荒废就让它荒废,反正也是破事一堆。”
“王爷,这。。。。。。这恐怕不妥吧。”
“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受人驱使而已,我们不理他们,他们也无可奈何。如果我们先出手,便落人口舌,让人有机可趁。”
“王爷说的是李蔡二人?”
“不错,他们没有露面,就是想看我们怎么应付这个局面,如果我们沉不住气,他们便会借机发难。如果我们失了道义,他们便上了上风,对我们不利。”
“王爷是想等他们先出手?”
“不错,老夫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伎俩。”
听银虎这么说,景棠便知道银虎在等蛇出洞,于是说道:“王爷,是景棠冲动了,还请王爷恕罪。”
银虎说道:“朝政不象战场,说出手就出手,有很多事情需要忍,需要时机。特别是对付李蔡这两只老狐狸,一定要记住,尽量不要落把柄在他们的手上。”
“是,景棠已经铭记王爷的教诲。”
银虎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胡天豹也一定来了京城。”
景棠说道:“他来得正好,正好杀了他给银川报仇。”
银虎摇了摇头,说道:“胡天豹之事先放一放,等这事完了之后,我会亲手宰了他的。”
银虎猜得没错,胡天豹的确是来了京城,而且正和李羽貂他们在一起。虽然他惧怕银虎,但回归朝廷之事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看事情迟迟没有结果,胡天豹急了,对李羽貂和蔡金蛇说道:“两位王爷,既然朝廷不肯废除新政,要不我们把那个景棠宰了。景棠死了,那个什么鬼新政不就跟着景棠一起去了阴曹地府。”
李羽貂摇了摇头,说道:“目前景棠杀不得。”
“为何?”
李羽貂说道:“虽然这个新政名义上是景棠制定的,但背后的推手是银虎那老匹夫,就算我们杀了景棠,还会有第二个景棠出现,所以杀景棠毫无意义,反而会惹怒了银虎,同时也给了他出手的机会。”
胡天豹问蔡金蛇:“那蔡王爷呢,是否赞同杀景棠?”
蔡金蛇摇了摇头,说道:“刚才李王爷说的没错,罪魁祸首是银虎,杀景棠没用。”
“既然你们觉得杀景棠没用,那有什么别的良策?”
李羽貂说道:“当初我们本来是想先给你翻案的,一旦你获无罪,恢复原职,那个新政也就等于废了。谁想永和帝那个孬种到最后关头由于惧怕银虎,不肯替你翻案,这才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现在唯有不断给银虎施压,逼他废除新政。”
“但这么多天过去了,银虎却没有任何反应。”
李羽貂说道:“现在也急不来,我们只有等,等银虎对那些官员出手。”
一旁的蔡金蛇突然恶狠狠地说道:“不要等了,我们干脆杀进银府,把银虎宰了,一了百了。”
李羽貂一惊:你要在京城动银虎?
胡天豹拍案叫道:“蔡王爷好主意!这个银虎不杀,始终是个祸害。”
李羽貂说道:“但这是京城,万一我们杀不了银虎,有可能都要死在京城。”
蔡金蛇说道:“虽然银虎武功高绝,但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手,一定能灭了他。而且他一定也以为我们不敢在京城出手,所以一定疏于防范,正好给了我们出手的机会。只要宰了银虎,剩下的许元猴他们就不足为惧,到时京城就会掌控在我们的手里。”
胡天豹听了,很是兴奋,高兴地说道:“蔡王爷分析得非常对,京城只有银虎才是真正的老虎,如果我们杀了他,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李羽貂说道:“不,京城还有一只比银虎更加可怕的怪兽。”
胡天豹问道:“谁?”
“段飞。”
蔡金蛇一听段飞两个字,心里哆嗦了下,说道:“段飞不是不在京城吗?”
李羽貂说道:“段飞行事神秘莫测,谁又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万一他在京城呢?”
胡天豹看他们好像很怕段飞,不以为然,说道:“两位王爷,那个段飞虽然厉害,但我觉得他再厉害也厉害不过银虎,何须顾忌他?”
李羽貂和蔡金蛇异口同声说道:“你知道什么,现在段飞比银虎可怕。”
胡天豹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
蔡金蛇咬了咬牙,说道:“李王爷,蔡某探知段飞现在真的不在京城,这正是除掉银虎的好机会。一旦段飞回来,他们一联手,到时我们想杀银虎都杀不了了。”
李羽貂的脸色变幻不断,似是心里很矛盾。见李羽貂犹豫,蔡金蛇说道:“李王爷,这是个大好机会,万万不可错过。一旦错过了,以后我们就只有挨宰的份,何不先下手为强?”
李羽貂又沉吟了良久,终于说道:“好,我们一起偷袭银府。”但他想了想,又说道:“不过银府守卫森严,凭我们现在的人手,还未必杀得了银虎。一旦惊动了景远山他们,不要说杀银虎,到时我们想全身而退都难。”
蔡金蛇阴恻恻地笑了笑,说道:“李王爷放心,蔡某早就在京城埋伏了几十个高手。”
李羽貂很是惊讶:你早有准备?
“不错,他不让我们活,蔡某也不会让他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