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棠是个有抱负的人,一直希望能为朝廷做点什么,能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但之前没有机会,无法施展,现在有了机会,自然很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抱负。所以,他走马上任之后,第一件事要做的便是减轻农民的赋税,让退伍的士兵有序归田。为了更准确地了解情况,他隐藏身份,亲自去地方走访,与当地百姓交流。
他行走江湖的时候,就知道百姓有三怕:一怕战火,二怕流寇,三怕自然灾害。一旦遇上其中的一种,他们的日子就很难了。如果再加上官府的压榨,那就民不聊生了。
这两年,武圣朝经历了几场大战役,给百姓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朝廷为了筹集粮草,不断加大赋税,以应付庞大的开支,所以有不少百姓难堪重负,宁愿上山为寇,也不愿再耕田了,所以造成不少农田荒废了。
景棠离京没几天,楚月国的使者便到了京城,归还了历年的朝贡,双方正式交了国书,定下友好盟约。历年的贡银加起来有几千万两,这对武圣朝来说是笔巨大的财富,正好解决了日见窘迫的财政问题。
这笔银子入国库之后,银虎先还了李羽貂的债,然后开始发放了此次北征阵亡将士的抚恤金。由于阵亡的将士比较多,这笔抚恤金非常庞大,如果不是有这笔银子,银虎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弄银子来抚慰那些死去的将士。
收到银子之后,李羽貂终于放下了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说真的,他还真担心银虎跟他来个翻脸不认。虽然银子收回来了,而且还小赚了一笔利息,但李羽貂的心情却不见好。自从知道了这次朝廷的封赏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现在朝廷所有的核心位置都已经被银虎一方霸占,他和蔡金蛇两人彻底被边缘化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胡天豹竟然也出事了。这样一来,朝中就没人节制银虎了。按这个趋势下去,银虎是要称帝了。
想到银虎现在在朝中呼风唤雨,李羽貂就恨得咬牙切齿。银虎现在的成就是他多年来一直梦寐以求的,没想到他没有得到,竟让银虎如此轻易地盗取了,这让他如何不恨!看来这银虎狡猾得很,在不动声色中就成为了天下第一人。好个银虎,表面看起来不争不取,原来是在扮猪吃老虎!
看李羽貂焦虑不安的,黄静山说道:“王爷,我们要早做打算。按这个趋势下去,银虎会越来越强大的,到时他一定会一步一步地剪除他的对手。”
李羽貂生气地说道:“能有什么打算?现在打也打不过他,争也争不过他,能有什么办法?”
黄静山说道:“既然现在以我们一家的力量对付不了银虎,不如我们联合蔡金蛇,一起对抗银虎。”
一听要找蔡金蛇结盟,李羽貂脸一黑,怒道:“你要我去求蔡金蛇?!除非太阳从东边升起!如果不是他,我们何以落到这种地步?!还有,结盟之后,以谁为主?!”
黄静山没想到李羽貂会这么生气,沉默了下,说道:“我知道王爷恨蔡金蛇,但现在形势迫人,不是斗气的时候。”
李羽貂气呼呼地说道:“怕什么?就算银虎要清除异己,第一个下手的也会是蔡金蛇,就算死,他也是死在我的前面!”
黄静山说道:“王爷,现在银虎气势如虹,无人可挡,我们想要生存,就必须要找人结盟。当今天下,没有谁比蔡金蛇更适合当我们的盟友。”
李羽貂说道:“不要说了,要我与那毒蛇莽夫为友,我宁愿死。”
“王爷。。。。。。”
“好了,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现在我跟蔡金蛇是死敌,看到他就想把他的脖子拗下来,谈何合作?!”
在两个人争论不下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是胡天豹求见。黄静山一听,不禁眼睛一亮,说道:“胡大人来得正是时候啊。”
李羽貂冷冷说道:“一个丧家之犬而已,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黄静山说道:“王爷,虽然现在胡大人已经被贬为民,但他的力量还在,不可小觑。”
李羽貂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暂时现象而已,不用多久,他的这些所谓势力将会被银虎所灭。”
黄静山沉吟了下,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说他现在的价值不大,不想招惹他。”
李羽貂点头说道:“不错,现在他被银虎追杀,如果我们收留他,便是摆明了要和银虎作对,得不偿失。”
黄静山沉默了下,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叫人跟他说王爷你不在府内。”
李羽貂想了想,说道:“既然来了,见一面倒也无妨。”
过了一会,胡天豹进来了。他的脸上已少了他那标志性的弥陀般的笑容。胡天豹一进来,就冲着李羽貂说道:“王爷,恭喜王爷荣升王爷!”
李羽貂故作欢喜地说道:“喲,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把胡大人这样的大贵人吹到北境来了。”
胡天豹尴尬地干笑了下,说道:“王爷荣升,今天胡某是特地来给王爷祝贺的。”说着,伸手一挥,于是,外面便进来四个人,每两人抬着一个箱子,那两个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箱子放下之后,胡天豹说道:“王爷,这是胡某的一番心意,还请收下。”
李羽貂故作不明,问道:“胡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胡天豹陪着笑说道:“王爷,这是胡某特地准备的一份薄礼,不成敬礼,恳请王爷不要嫌弃。”
李羽貂笑道:“胡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既然这样,那老夫谢过了。”于是,黄静山便命人把箱子抬走。箱子抬走之后,李羽貂说道:“胡大人,请坐,请茶。”胡天豹客气了一番之后,便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胡天豹喝了口茶,然后说道:“王爷,今天胡某除了来给你祝贺之外,还有一事想求王爷。”
李羽貂眼光闪了闪,说道:“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胡天豹起身向李羽貂一揖,说道:“胡某想请王爷为胡某做主。”
李羽貂故作惊讶,问道:“做主?做什么主?这天下还有什么是胡大人解决不了的?”
胡天豹咬了咬牙,说道:“王爷,银虎欺人太甚,胡某想请王爷出面,帮胡某讨个说法。”
李羽貂又是故作惊讶,问道:“胡大人,你跟银虎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胡天豹不禁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只好说道:“银虎的女儿杀了我的孙子,我还没找他算账,他一出征回来,就反诬我杀了他的女儿,然后当着皇上的面与我大打出手,后面居然还逼着皇上把我贬为平民。王爷,你来评评理,这银虎是不是疯了?”
李羽貂问道:“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胡天豹揖身说道:“是的王爷,恳请王爷帮忙,上奏皇上,替胡某平反。”
李羽貂抚了抚胡子,沉吟了下,然后问道:“那请问一下,胡大人是否真的杀了银虎的女儿?”
胡天豹一阵气堵,恨恨地说道:“王爷,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没有杀他的女儿。”
李羽貂又问道:“那他为何一口咬定是你杀了他的女儿?”
胡天豹怒道:“他这是借机发难而已,以我所见,他的女儿一定是给他们藏起来了,借此诬陷我。”
李羽貂想了想,问道:“你是否有证据证明银虎把她的女儿藏了起来?”
“没有。”
“那你又如何证明你没有杀他的女儿?”
“我证明不了。但他也没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他的女儿。”
李羽貂说道:“那这个事情不好办。”顿了顿,李羽貂又说道:“据老夫所知,你好像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贬官的。”
“不错,但那只是他们的借口而已。”
“但你的确出兵了。”
“在那种情况下,我出兵并没有错,而且这是经过皇上认可的。”
李羽貂笑了笑,说道:“皇上同意有什么用?调兵遣将一向是由银虎来决定的。”
“但他那时不在。”
“他出征的时候,不是把许元猴委任为议政大臣吗?你跳过许元猴,那就给他们留下了把柄。”
听李羽貂这么说,胡天豹沉默了。现在他恨的是,为什么银虎被困了,还活蹦乱跳的?为什么清楚月军不把宰了?
看胡天豹沉默,李羽貂说道:“胡大人,你的事情有点棘手,老夫也无能为力。”
听李羽貂这么表态,胡天豹急了,说道:“王爷,当今天下能帮到胡某的就只有王爷你,还请王爷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施于援手。”
李羽貂说道:“胡大人,并非是老夫不愿帮你,只是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就算老夫出面,也于事无补。”
胡天豹盯着李羽貂,说道:“难道王爷要眼睁睁地看着银虎一支独大,为所欲为?”
李羽貂说道:“几场战争下来,银虎的声威大振,无人可比,再加上他的几个手下如今也已脱颖而出,成为大树,在他们的拱卫下,现在没人能动得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