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尊父子都在争取为自己的帝位正名的时候,段飞和银虎开始计划班师回朝的时间。说真的,几十万大军驻扎在边城,每天消耗的粮食可是惊人的,所以段飞和银虎商量,先让一部分人回朝,留一部分人在边城驻守,等待苏尊父子决逐的结果。
对于银虎来说,虽然一心想征服楚月国,雪耻当年的侮辱。但经过上次大军被困之后,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突然对战争感到恐惧和疲惫,不想再为了争一口气而不顾一切。何况现在武圣朝的处境他是清楚的,根本支撑不了持久战,现在这样结束,也算是最好的结果。同时,他也看得出来,段飞是不喜欢战争的。
两个人商量之后,决定分批撤兵,让景远山和蔡金蛇先回朝,他们留守边城。他们知道蔡金蛇的野心,不敢让蔡金蛇一个人回去。商量好退兵之后,段飞这才把银川的事情告诉银虎。来边城之后,由于战事紧张,段飞不想让银虎增加压力,所以一直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他。
听到银川又闯祸,银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都怪我平时太宠她了。”
段飞说道:“大将军,你不要担心,这个事情许大人会处理的,胡天豹不敢乱来。”
银虎看了看段飞,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因为银川太任性所以才另娶他人?”
段飞沉默了下,说道:“我与语尘结婚,与银川是否任性无关。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娶语尘。至于银川,我只能说声抱歉。”
银虎长叹了口气,说道:“当时我听到你与他人结婚的时候,的确非常恼火,恨不得一掌劈了你。但现在我想通了,你不选择银川,自有你的理由,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大将军,对不起,这个事情让你失望了。”
“唉,我只是觉得可惜。”
退兵的计划定了之后,段飞便召集各将领,把这个决定跟他们说了。蔡金蛇对这场战争,以及对边城的生活早就感到厌倦了,对这个决定求之不得,所以没有异议。而景远山对银虎的命令一向是服从的,所以也没有反对。
回朝之前,蔡金蛇又找段飞谈了一次,希望强强联手,夺取武圣朝,君临天下,并给段飞承诺了很多东西,说除了皇位,他什么条件都可满足段飞。之前段飞一直没有表态,只是不想战前节外生枝,所以一直敷衍着。现在战事已告一段落,已经没有顾忌,所以直接回绝了蔡金蛇,说他没兴趣和蔡金蛇结盟。蔡金蛇不死心,又游说了一番,但段飞对他极度讨厌,跟他多说几句话都觉得累,又怎么会和他结盟?
见段飞态度坚定,蔡金蛇很是失望,回去之后,便下了诛杀段飞的决心。他留下袁无天及几位高手,匿藏在边城之内,伺机击杀段飞。由于怕力量不够,蔡金蛇还让袁无天召回常玉。
蔡金蛇他们走了之后,边城的驻军便只剩下一半的人。在段飞看来,不管苏尊他们的结果如何,这一半人已足够应付。而且他判断,不管谁最后胜利,收拾残局,稳定局面才是他们最迫切的,这个时候,他们绝无心也无力再和武圣朝开战。
段飞一直有派探子去侦看苏尊他们的动静,得知他们并没有开战,只是在城下对峙,便料是苏尼顾忌苏尊的兵力强盛,采取消耗战,消耗苏尊的粮草,以及等待苏尊内部的分裂。他觉得苏尼这个策略是对的。苏尊看起来强盛,其实危机四伏,一旦不能快速拿下边关,便会四分五裂,不战自败。
这天,段飞从帅营出来,便遇到李香屏主仆两人。对于李香屏的痴心,段飞觉得甚是无奈。虽然他生性洒脱不羁,但对感情却不敢过度放纵。何况李香屏是个好女孩,他也不忍心伤害她。同时,他也不希望与李香屏有什么纠缠,毕竟她是李羽貂的女儿。
一见到段飞,李香屏那双忧郁的眼睛已经放出光彩,痴痴地看着段飞。段飞一看到她的眼神,内心也不由一震。他看得出来,这眼神里包含着爱慕,哀怨,以及期盼。
“李小姐,这么巧啊。”段飞说道。
李香屏两颊一红,轻声说道:“我是特地在这里等你的。”
“哦,李小姐找我有事?”
“听我爹说,你又立了功劳,香屏的心里甚是高兴,所以想请你进府,为你庆祝一下。”
“李小姐客气了,区区一点功劳,不值一提,更不需什么庆祝。”
“段将军劳苦功高,而军营的生活艰苦,香屏想亲自下厨为将军准备几个小菜,以表一点心意。”顿了顿,李香屏又说道:“这段时间香屏闲来无事,琢磨了几款菜肴,只是不知味道如何,想请段将军点评一下。”
段飞笑道:“李小姐心灵手巧,做出的菜肴一定美味无比。”
“美不美味,还须段将军尝过才知。”
段飞犹豫了下,说道:“李小姐,真是抱歉,今天段飞刚好约了人,改天有时间再登门谢罪。”
见段飞拒绝,李香屏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说道:“香屏不会阻段将军太多时间,还请段将军还香屏一个心愿。”
“这。。。。。。”
看段飞开始有点心动了,李香屏的心里一喜,说道:“香屏一向敬仰将军为国为民操劳,但香屏乃一娇弱女子,手无杀鸡之力,无从帮得了忙,唯有用心为将军准备一份心意,也算是尽了香屏的一番报国之心,还望将军不要嫌弃。”
看李香屏的脸上充满了期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段飞有点为难了。如果李香屏不是李羽貂的女儿,他去一趟也无所谓。但他不想去李府,不想与李羽貂近距离接触。犹豫了一下,段飞还是婉拒了李香屏的邀请。
看段飞还是拒绝了,李香屏的眼眶不禁一红,银珠欲坠,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了。“段将军莫非是讨厌香屏?”李香屏问道。
“李小姐误会了,段飞绝无此心。”
“既然如此,为何连香屏的一点小心愿都忍心拒绝?”
“这。。。。。。。”
看段飞一副为难的样子,李香屏悠悠叹了口气,说道:“香屏听闻将军与我爹一向不和,不知这消息是传闻还是真的?”
段飞沉吟了下,说道:“段飞与你爹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此说来,将军是因为香屏的出身而嫌弃香屏?”
“李小姐,段飞绝无此意,你是你,你爹是你爹,段飞虽然与你爹素无来往,但一直把小姐当朋友。”
李香屏知道这只是段飞的客气话,他们的关系一定会受到她父亲的影响。想到这里,李香屏不由暗自哀叹了一下,心想:如此情形下,她又如何能得到段飞的心?
看李香屏沉默,一副忧伤的样子,段飞暗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李小姐,如果没别的事情,段飞告辞了。”
看段飞要走,李香屏忙叫住段飞,说道:“既然将军不愿去我家,那香屏请将军去酒家小酌一杯,权当给将军庆贺一下。此乃香屏的一番小心意,还望将军赏脸。”
见李香屏这般执着,段飞不忍再让她难堪,便答应了。见段飞答应了,李香屏眉开眼笑,说道:“那请将军随我来。”
于是,在李香屏的带领下,他们去到边城最好的酒家:醉轩居。进了醉轩居,李香屏要了一间雅房,让春香在外面候着,并点了好多好吃的菜,还要了两壶好酒。
酒菜上来之后,李香屏亲自给段飞倒酒,然后举杯说道:“将军,香屏一向深居简出,不闻世事,所以从未认识什么朋友,将军是香屏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香屏能与将军这样的英雄做朋友,是香屏的福气,来,香屏敬你一杯。”
段飞说道:“能与李小姐做朋友,也是段飞的福气。”说着,段飞一口把酒干了。李香屏倒也豪气,见段飞一口干了,也跟着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干完酒之后,李香屏又给段飞倒了一杯,然后举杯说道:“将军,你为国为民,是当世的大英雄。香屏听说,这次的战事如果不是将军,我朝已经一败涂地,香屏也许已经沦为亡国奴。武圣朝有将军这样的英雄,是我等的福气,来,香屏替天下百姓敬你一杯。”
段飞笑了笑,没说什么,又是一口干了杯中的酒。而李香屏干了这杯之后,玉脸便已通红,眼神有些迷离了。由此看来,她的酒量不怎么样。
李香屏继续给段飞倒满酒,然后又举杯说道:“这第三杯酒,是香屏代我爹向你赔罪,以前家父如有得罪的地方,希望将军看在香屏的面上,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段飞苦笑了下,忍不住问道:“李小姐觉得是你爹得罪了段飞?”
李香屏叹了口气,说道:“虽然香屏深居简出,但也偶有听闻家父行事霸道,得罪了不少人。”
段飞说道:“你爹不仅是行事霸道,而且是不择手段。”
“香屏惭愧,但香屏生于李家却也是事实,至于家父的所作所为,香屏虽无能为力,但作为李家的一份子,香屏自也不愿家父受到什么伤害。”
段飞一口把酒喝了,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爹不再兴风作浪,段飞不伤他的性命。”
听到段飞答应不伤她父亲的性命,李香屏很是高兴,也把酒喝了。这段时间,她看她的父亲每次只要一提起段飞,脸上都露出一丝畏惧之色,知道她的父亲现在有点怕段飞。她从来没见过她的父亲怕过什么人,所以她觉得,段飞能让她的父亲恐惧,一定是本事超过了她的父亲,所以,刚才她才替她的父亲向段飞求情。
三杯酒下肚,李香屏的脸更红了,眼神也更迷离了。段飞看了看她,说道:“如果李小姐不胜酒意,可不必再勉强。在段飞的面前,无须太客气。”
李香屏娇羞一笑,说道:“多谢将军关爱,香屏的酒量没那么差。”
听她这么说,段飞也就不出声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段飞突然问道:“你大哥有没有回来?”
李香屏问道:“将军也认识我大哥?”
“认识。”
“我大哥一直在洛河,已经快一年没有回来过了。”
想了想,段飞又问道:“你的府里是不是囚禁着一个中年男子及两个小孩?”
李香屏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清楚这个事情。”顿了顿,她又问道:“请问这三人是将军的什么人?”
“他们都是段飞的朋友,听说一直囚在李府,段飞想救他们出来。”
李香屏沉吟了下,说道:“将军,我留意一下,如果真有这三个人的消息,我通知你一声,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放了他们。”
“谢李小姐。”
李香屏看了看段飞,问道:“今天将军是为了打探消息才答应与香屏一起吃饭喝酒?”
段飞说道:“不是。本来我想今晚去李府探听一下消息,但这样可能会与你爹发生冲突,既然我答应了你,便不希望与你爹刀剑相见,所以才改变了主意,取消了今晚的计划,改为拜托你帮我打听一下。”
李香屏一听,心里一甜,说道:“好,这个忙香屏一定帮到底。”
“多谢李小姐。”
自从知道琥珀神剑不在龙佩兰的手里之后,段飞便计划强行救出他们一家人。他担心时间一久,李羽貂失去了耐心,把他们给杀了。他知道李羽貂的手段,一旦动了杀机,就是李青扬也挡不住。
李香屏凝视着段飞,突然问道:“将军觉得香屏的容貌如何?”
段飞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愣了愣,只好说道:“天姿国色。”
李香屏继续问道:“将军觉得香屏的为人如何?”
段飞只好又回道:“纯真善良。”
李香屏娇羞地低了低头,然后低声说道:“香屏仰慕将军已久,希望能在将军的身边伺候将军。”
段飞一听,忙说道:“这要不得!段飞只当李小姐是朋友。”
李香屏抬起头,哀怨地凝视了段飞一下,然后站了起来,走到段飞的身后,突然一把抱住了段飞,然后把脸贴在段飞的脸上,轻轻地磨蹭着,嘴里喃喃的说道:“香屏的魂魄早就给了将军,请将军怜惜香屏的一片真情,让香屏心有所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