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年底了,又是到派使臣护送贡品出使楚月国的时候了。但由于今年连番战争,国库损耗甚大,根本就拿不出多余的银两送给楚月国。还有,近期连接着发生李蔡两家以及银蔡两家的战争,也让百姓流离失所,进贡给楚月国的秀女,也根本凑不齐。
所以,这天的早朝,文武百官为了这个事情都吵起来了。胡天豹是管国库的,现在国库的情况他自然最清楚,所以他第一个站出来叫苦,说现在的国库能维持朝廷正常的支出已经不容易,根本就拿不出多余的钱。他建议,要不暂停今年的进贡,要不朝廷额外开辟新税。
银虎知道,今年百姓的日子很不好过,如果再加税,对百姓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所以,他一听胡天豹提出来要加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胡天豹见银虎反对,说道:“大将军,并非是我想加税,除非今年的进贡暂停。”
执礼大臣说道:“胡大人,楚月国狼子野心,我们一停贡品,恐怕他会以此为借口,出兵攻打我朝。”
许元猴也说道:“今年这种情况下,不宜再引兵祸,所以我觉得贡品不能停。”
胡天豹无奈地说道:“目前沒有别的选择,要不加税,要不暂停。”
许元猴沉吟了下,说道:“就算我们马上加税也来不及。”
胡天豹说道:“这倒不是问题,可以先用国库里的钱补上,到时加了税之后,再来填补国库。”
许元猴问道:“那你想增加什么税?”
胡天豹回道:“人头税,分三类,一是成年税,不管男女,一旦到了成年的年纪,一律征收成年稅。二是婚嫁税,不管是娶,还是嫁,双方家庭都必须徼婚嫁税。如果这两种还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就再收老年税,凡是家中没有生产能力的老人,一律征收老年税。”
许元猴问道:“这些税只是针对普通百姓,还是所有官宦家庭一视同仁。”
胡天豹说道:“先从百姓开始,如果不够,再把人群扩散到五品以下的官员。”
许元猴看了看银虎,问道:“大将军,你意下如何?”
银虎说道:“还能有什么意见,一句话,荒谬。”
永和帝问道:“大将军,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银虎说道:“今年几场大战下来,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如果再征收这些税,百姓还有活路吗?到时不用楚月国出兵,我们就先垮了。”
胡天豹说道:“大将军,不是我想收这些税,这不是给逼的吗?”
银虎说道:“我知道今年的情况不乐观,我宁愿得罪楚月国,也不想把百姓往死里逼。”
胡天豹一听,连连摇头,说道:“大将军,我们刚打完灵山国,万万不可再与楚月国开战。”
许元猴也说道:“大将军,胡大人说的有理,现在我们不宜再开战。”
接着,几位大臣也出列,反对得罪楚月国。看大家都这样,银虎的脸一板,厉声说道:“虽然楚月国狼子野心,但我们不见得就怕他们!”
胡天豹说道:“我们都知道大将军神情勇无敌,但别忘了,十年前也是大将军领的兵与楚月国交战,最后呢,还不是一败涂地。”
听胡天豹当场揭自己的伤疤,银虎怒道:“胡天豹,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我无能吗?!”
胡天豹说道:“大将军,我不是针对你,只是以事论事。”
许元猴也圆场说:“大将军,胡大人不是这个意思,请大将军息怒。”
一直沉默的景远山说道:“我觉得大将军说的对,宁愿得罪楚月国,也不要把百姓往死里逼。”
听景远山这么说,许元猴有点急了,说道:“景大人,当年两朝之战,你也是参与者之一,当年的惨况你应该很清楚,难道又想悲剧重演吗?”
景远山说道:“许大人,战争有胜有负,一次的失败不代表我们永远是失败的。这十年来,难道我们的耻辱还没受够吗?”
银虎忍不住喝起彩来:“景大人说的在理,因为一次失败就承认自己窝囊,我银虎第一个不同意!”
许元猴看他们两个穿同一条裤子,苦笑的说道:“大将军,我并不是说我们怕了楚月国,只是觉得现在的形势不宜与楚月国结怨。”
银虎说道:“我倒觉得现在是与楚月国翻脸的最好时机。灵山国刚刚战败,元气大伤,就算我们与楚月国翻脸,也不用担心灵山国会趁火打劫,不用担心两面受敌。”
景远山点头说道:“大将军说的有理,我也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许元猴仔细想了想,觉得他们两个都说的有道理,于是点头说道:“你们的分析很对,也许这是个好机会。”
看许元猴也同意了,胡天豹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也就不再说什么。胡天豹不出声,其他文武百官更不会出声。现在银许两家势大,如日中天,他们都得罪不起,所以他们宁愿保持沉默,也不愿因言获罪。
看没有人反对,永和帝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大将军的意见,那我们今年就暂停楚月国的贡礼。”
银虎说道:“皇上,我们先礼后兵,先派使者去跟他们说清楚我们今年的困难,承诺今年的贡礼明年再一并给他们,如果他们同意,那相安无事。如果他们要翻脸,那就翻脸。”
永和帝说道:“好,那就按大将军说的办。”顿了顿,永和帝问道:“有哪位爱卿愿意出使楚月国?”
满朝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出来。其实,这么危险的差事,他们没人愿意去也是情有可原,万一那楚月国翻脸,分分钟有生命危险。
看没人请命,永和帝只好点名说道:“陆爱卿,你是负责对外事务的,你去正合适。”
这姓陆的大臣正是执礼大臣,他一听永和帝点他的名字,慌慌张张地出列,说道:“皇上,微臣年事已高,此去楚月国迢迢几千里,微臣恐难经得起路上的颠簸,如果耽误了皇上所派之事,微臣担当不起。”
听他这么说,永和帝只好点名一个年纪稍年轻的,但那人说他身有疾病,不宜颠簸。接着,永和帝又接连点了几位大臣,但都给他们以各种理由婉拒了。看无人愿意去,永和帝无奈地跟银虎说道:“大将军,要不这出使楚月国的使者由你来挑选合适的人选?”
银虎看满朝文武百官没一个人愿意去,不由暗叹了一下,说道:“好,我亲自来选。”说着,眼光扫过文武百官。看银虎亲自来选,每个人都心惊胆战的,都害怕银虎会选上自己。他们可以拒绝皇帝,却无法拒绝银虎。一旦被银虎选上,就是不想去也得去。
银虎扫了一遍文武百官之后,说道:“皇上,这个人选,明天我再作决定。”
“好,那这事就拜托大将军你了。”
退了朝之后,景远山问道:“大将军,可有合适的人选?”
银虎摇了摇头,说道:“百官个个胆小如鼠,叫他们去,只会累事。”
“不错,这个人选必须智勇双全,能言善辩,才有可能活着回来。”
“不但如此,我还希望他能说服楚月国答应我们的条件,给我们争取多点时间做准备,不能让战争一触即发。”
“大将军深思远虑。”
许元猴说道:“大将军,刚才许某鼠目寸光,还请大将军海涵。”
银虎苦笑了下,说道:“许大人,其实刚才你说的没错,这个时候我们的确不宜开战。但两害取其一,我宁愿选择开战。因为这时候,最起码有一个对我们很有利的外在条件。”
“大将军说的没错,只要不是两面受敌,我们还有机会博一博。”
银虎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年,我们被楚月国压着,也是该挺起腰了。”
景远山说道:“大将军说的没错,今年我们打了几场胜战,军队正气势如虹,这个时候开战,对我们有利,只要解决了供给问题,我们不怕跟楚月国来一战。”
银虎笑着说:“还是远山了解我。”
景远山说道:“末将跟随大将军多年,大将军心中最大的敌人是谁,末将自然明白。”
“不错,我武圣王朝最大的敌人就是楚月国。”
许元猴问道:“那大将军准备派谁出使楚月国。”
银虎沉吟了下,说道:“段飞,你们觉得怎么样?”
“段飞?”许元猴和景远山都大感意外。好一会,景远山问道:“大将军,为何要选段飞?”
银虎说道:“就像你刚才说的,出使之人必须智勇双全,能言善辩,在我的心目中,有两个人选,一是段飞,二是景棠。但景棠现在远在嘉裕,只有让段飞去。”
景远山担心地说道:“段飞没接触过楚月国,也没当过使者,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胜任。”
“段飞的性格洒脱,行事不拘小节,又常常出人意表,我相信他有足够的智慧应付这种场面。还有,他的武功高强,就算遇上危险,自保也不会有问题,所以我觉得他是个合适的人选。”
顿了顿,银虎又说道:“我们迟早要跟楚月国翻脸,现在段飞是我朝中最有能力的年轻将领之一,一旦发生战事,他一定是担当重任。但他从未接触过楚月国,对楚月国的情况一无所知,这个时候让他去楚月国,熟悉楚月国的情况,对他以后对付楚月国大有帮助。”
许元猴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大将军想的深远,许某佩服。”
景远山也说道:“大将军,你的分析非常对,我们几个老家伙用兵的办法他们早就熟悉,但他们对段飞和景棠不了解,正好利用这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错,用兵在于奇,在于新,段飞和景棠正好有这两个特点,跟他们交战,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的确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