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段飞他们起床吃了早点,便又出发了。
走了十几里路之后,段飞发现马越走越慢,于是用鞭子抽了两下。但马挨了鞭子之后,只是哀嘶了两声,还是没有奔起来。段飞觉得有点奇怪,忙跳下车辕,查看马是不是受伤了。一番仔细查看之后,段飞发现马并没有受伤,但却一直在拉稀。
段飞明白了,马儿中了招,吃了不应该吃的东西。看来他们真要动手了。段飞不禁看了看四周,见周边一片荒凉,前不着村,后不见店。
景棠见马车不动了,问段飞发生什事了,段飞苦笑了下,说道:“马中毒了。”景棠一听,跳下马车,过去一看,果然看到马儿一直在拉稀,不禁骂道:“这些下三烂的东西,竟然甪这种下三流的手段。”
段飞说道:“不怕下三烂的人,就怕高手下三流。师兄,要注意了,这个人不但是高手,而且是个下三烂的高手。”
景棠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此人不好对付。”在他看来,武林中,真正的高手都有一股傲气,可以歹毒,可以杀人不眨眼,但绝不会用下三流的手段。
段飞走到马车边,拉下蔡贤,对景棠说:“师兄,马不行了,我们弃车,到前面再购买马匹。”
“好。”
看他们弃车,蔡贤知道自己的人终于动手了,不禁喜出望外。但他不敢说话,只敢偷笑。因为他怕他一开口,段飞又抽他的嘴巴。
押着蔡贤,段飞他们走了大约一里路,来到一个谷口。谷口写着寒玉谷。之前段飞走过福宁去嘉裕的路,知道这寒玉谷。
这寒玉谷没什么特別之处,就是谷里到处都是那白色的石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象一块块的白玉在发光。再加上那些象玉般的石头,体外寒凉,被人称为寒玉石,所以这里便被称为寒玉谷。
一进谷,段飞便发现谷里格外安静,连飞禽走兽的声音都没有,知道有奇怪,正想出声提醒景棠,景棠已说道:“此地有埋伏,小心。”
段飞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说完之后,他扬声叫道:“你们都出来吧,不用躲了。”
但没人回应,四处除了他的回音,并没有别的声响。见他们不现身,段飞扬手给了蔡贤两巴掌,跟他说道:“叫他们出来。”
蔡贤苦丧着睑说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叫他们现身。”
段飞笑道:“我不会打死你,我只打你的嘴巴。”说着,段飞扬起手,又准备刮他的嘴巴。见段飞又要打他的嘴巴,蔡贤怕了,忙说道:“你不要再打我的嘴巴了,我叫便是。”
旁边的景棠一听,忍不往微笑了下,心想:对付恶人,段飞比他有办法。
蔡贤狠狠地瞪了段飞一眼之后,张口叫道:“你们都出来吧,不用再躲了。”
但过了一会,没人回应。见没人回应,蔡贤说道:“我已经叫了,但没人回应。以我看,此地根本就没有埋伏。”
段飞说道:“有没有埋伏,不用你告诉我,再叫,叫到他们出来为止。”
蔡贤苦丧着脸,说道:“都没有人,我叫来有什么用。”
蔡贤的话一落,脸上又着了段飞两巴掌。段飞恶恨恨地说道:“我叫你叫,你就叫,哪来那么多废话。”
看又着了段飞两巴掌,蔡贤又气又怒,心里诅咒不已,却又不敢说不字,于是,只好又张口叫了起来。
蔡贤连叫了十几声,谷里还是静悄悄。段飞和景棠对视了一眼,景棠说道:“既然他们不肯出来,那我们过去,看他们看什么伎俩。”
段飞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蔡贤在他的手里,除非蔡金蛇不要蔡贤的命里,否则,不会轻举妄动。
于是,他们押着蔡贤,向前走了几百米。但对方还是没有动静。段飞凝神倾听了下,然后脚一挑,一块石头已飞向十几丈外的一束花丛里。只听见花丛里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又是一阵寂静。
看对方还不现身,段飞火了,扬声叫道:“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把蔡贤给杀了。”
段飞的话音刚落,突然,几十道强光向这边射来。接着,十几丈外的花丛里,站起了二百多个人。每四人的手上抬着一块十几平方大小的木板,而木板上都镶满了寒玉石,一共有几十块,每块木块上的寒玉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都发出强烈的反光,而这些反光正射向段飞他们。
段飞和景棠的双眼给强光一射,本能地闭了闭。就在他们闭眼的当儿,他们身边的不远处,突然从地下跃出五个人。其中两个扑向段飞,两个扑向景棠。剩下那个,武功最强,他是扑向蔡贤。他人未到,右掌已向蔡贤吸了一下。在他掌力的吸引下,段飞身边的蔡贤已向他飞去。
段飞一惊,忙向蔡贤抓去。但他的手落了空,没有抓住蔡贤。看没抓住蔡贤,段飞急了,正准备向蔡贤掠去,但这时,左右两边己有剑气吸来。段飞心一凌,大喝了一声,凌空越起,拿出玲珑剑,便是一招斩风式。段飞的斩风式一出,只听见一声惨叫,一人已被斩风式斩成两段,不是别人,正是武功尽失的蔡贤。
劫夺蔡贤的那人,本已抓住蔡贤的手,心里一喜,却没想到,他抓住的只是蔡贤身体的一半。原来,段飞的斩风式凌厉无比,虽然不是斩向蔡贤的,但此时蔡贤武功尽失,又哪里躲得过剑气,活生生的被斩成两段。
刚才,段飞闭眼,遇袭,出剑,只是眨眼间的事情。他出剑之后,身体一飘,已落在一丈外,背对着强光。这时,他才看清楚,偷袭他的人,是两个瘦高的老者。而劫夺蔡贤的,则是一个精壮的大汉,四十来岁的样子。另外,袭击景棠的,也是两个老者,此时,他们三人正打得难分难解。
那精壮汉子正是常玉,那四个老者是他无量剑门的高手。看蔡贤已死,常玉两眼发呆,怔怔地看着蔡贤的尸体。他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设计出这个精妙的救人之计,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看蔡贤已死,段飞也有点惭疚。他本无心杀他,但最后还是杀了他。然后,他看那精壮汉子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先过。
常玉发了会呆之后,然后抬头盯着段飞,问道:“你是景棠还是段飞?”现在段飞还是保留着化了妆容的样子,他认不出段飞是谁。
段飞回道:“段飞。你是谁?”
常玉回道:“常玉。”
段飞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忍不住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不错,那天在京城城下,我们见过面。”
听他这么说,段飞想起来了,这常玉就是蔡金蛇那天带在身边的两大高手之一。看他能和袁无天平起平坐,绝不是等闲之辈。想到这里,段飞喊道:“师兄,过来这边。”他知道对方是绝世高手,情况危急,只能双剑合璧了。自从双剑合璧打败袁无天之后,段飞的信心大增,觉得他们双剑合璧,当世少有敌手。
与段手联手抗敌这么久,景棠与段飞早已心意相通,听到段飞的呼叫,知道情况危急,忙大喝一声,逼退那两个老者,然后飞身一退,退到段飞的身边,与段飞并肩而立。
常玉倒也不急于动手,说道:“你们杀了蔡家大少爷,如果跟我回去见蔡大人,也许蔡大人爱才,会饶你们一命,收你们在麾下效劳。”
景棠冷笑了一下,说道:“阁下看起来不象是个愚蠢的人,为何说话这般愚蠢?”
常玉的脸色变了变,问道:“你就是那飞鹰将军景棠?”
“不错。”
常玉说道:“念你们是少年英雄,想让你们多活两年,別不知好歹。”
景棠说道:“看你一脸正气,应该不是卑鄙小人,只可惜投错了主子。”
常玉笑了笑,说道:“久闻飞鹰将军与西征将军是当世两大英才,常玉不忍心杀你们。只要你们跟我回去,我一定向蔡大人求情,留你们的性命。”
段飞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常大侠,你太天真了,蔡金蛇是虎狼之辈,现在我们杀了他的儿子,你认为他会放过我们?”
常玉沉呤了下,说道:“我的话,他应该能听得进去。”
段飞说道:“常大侠,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你不要担心我们了,还是多想想你回去之后,还能不能保命。”
常玉明白段飞的意思。这次他来救人,不但人没救到,还把蔡贤送去了鬼门关,蔡金蛇一定会责怪于他。但人不是他杀的,他怕什么?还有,虽然他爱惜段飞和景棠是人才,但他们杀了蔡贤,他也只好杀了他们,为蔡贤报仇。
想到这里,常玉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跟我去见蔡大人,那就受死吧。”
常玉的话刚说完,那四个老者便把段飞他们围了起来。花丛里的那些人也放下手中的木板,围了过来。
段飞和景棠对视了一下,然后齐声大喝了一下,双剑已出手,而且是擎天回龙剑法。擎天回龙剑法一出,功力较浅的,已经倒了下去。看段飞他们的剑法如此厉害,常玉的脸色变了变。但他自持身份,却又不愿与人围攻段飞他们。
段飞他们杀得性起,剑法逐步升级。等他们使到刺柳式的时候,二百多人已倒下了一半。不过,这次参见援救的人,都是蔡府的高手,段飞他们想一举歼灭他们,也不容易。
看带来的人已倒下一半,常玉脸色铁青,突然喝道:“你们都给我退下!”那些人一听,纷纷退到他的身后。
等人退下,常玉拔出一把乌黑的铁剑,说道:“常玉来领教你们的擎天回龙剑法。”说着,铁剑一挥,一股寒气向段飞他们袭去。
段飞他们一见他出手,不由心一凜,觉得他的功夫不在袁无天之下,忙联手使出斩风式。于是,两股剑气一撞,如两股巨浪相撞,灰土飞扬。
常玉见他们竟能挡回他的剑气,不由暗喝了一声彩。虽然他的名声不响,但他手底下的功夫他是知道的,不亚于当世任何高手。段飞他们年纪轻轻,能接住他的剑招,的确是少年英雄,在年轻一辈里,已经是出类拔萃。
段飞他们骤遇劲敌,不敢大意,全力以赴,斩风式用完,又接着往上升级。当他们使出裂心式时,常玉便有点吃力了,知道不可力敌,突然翻身躲过剑气,然后坐在地上,手中的铁剑也已脱手而飞出,竟然穿破了段飞他们筑起的气墙,向段飞他们刺去。原来,他看久战不能取胜,只好使出玄功,御飞剑而战。
段飞和景棠看双剑合璧竟然给常玉的飞剑破了,不由大惊失色,双双凌空一翻,躲过飞剑。但他们刚躲过飞剑,那飞剑却象长眼睛似的,折回来,又如流星般飞向他们。这下,段飞和景棠慌了,只好用绝顶轻功躲避飞剑的追杀。
虽然段飞和景棠不断用绝顶轻功躲过飞剑的追杀,但这样颇耗功力,段飞还好,但景棠躲了一会之后,已显力不从心,速度越来越慢。眼看景棠就要命丧飞剑之下,段飞心急如焚,但他也自顾不瑕,没有能力帮景棠。
看景棠的身法已慢,常玉知道他即将伤于飞剑之下,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惋惜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