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金蛇这一大动干戈,可苦了凤翔城的老百姓,都在睡梦中被官兵叫醒。不管是民居,客栈,或者是官员的府邸,无一幸免。顿时全城灯火通明,人声沸腾,吵翻了天。
而城外,快骑穿梭,向全境其他地方通告蔡金蛇的命令。于是,各地方本已松驰下去的心,又再度紧张起来,如临大敌。
由于段飞与景棠的决定果断,一见袁无天逃脱,连客栈都不回,便直接出城,所以,在城门关闭之前,便已出城。如果他们慢了一步,就出不了凤翔。
刚出城不久,他们便听见从凤翔城内奔出不少快骑,奔向四面八方。他们猜想,一定是蔡金蛇发现他们的行踪之后,派人通知各地方,严阵以待。
景棠意识到情况严重,抱谦地跟段飞说:“师弟,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非要找那恶魔,我们早就平安回到京城了。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段飞自然知道这次蔡金蛇一定会千方百计地留下他们。现在他已知道他们乔装打扮,想必后面的搜查会更加严格,仔细,到时想混过关恐怕已没那么容易。但事情已至此,已不是埋怨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杀出重围,回到京城。
“师兄,有所得,必有所失,现在我们不纠结这些,要趁着他们的布防还没那么严密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蔡金蛇的管辖之地。”
“嗯,这次他们一定比之前搜查得更严了。”
“不错,我们要挑最近的路尽快离开。我觉得,从凤翔出境,走福宁是最近的。我们可以先回嘉裕,然后再从嘉裕折回京城。”
景棠担心地说道:“但福宁是蔡贤把守,恐怕不易通过。”
“不管是谁把守,现在西南都是龙潭虎穴,我们只有强闯了。”
“好,我们跟他们拼了。”
于是,他们专挑小路和近路走,往福宁城方向奔去。途中,如果他们遇到小队人马,便出手把他们歼灭。如果碰到大队人马,便回避。
第二天下午,他们便到了福宁。在距离福宁城还有一里多路的时候,他们便看到有几千军士在城下严阵以待。城楼上也布满了士兵。想必他们沿途杀人的消息已传到福宁,蔡贤已知道他们要来福宁,所以已备外人马等他们。
看到蔡贤竟在城下列重兵等候他们,而不是严守城门,段飞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看来这蔡贤太看得起他们了,竟如此严阵以待。这怎么办?现在后有追兵,前有重兵,进退都不容易。
看段飞皱眉,景棠说道:“看来我们只有绕过福宁城。”
段飞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蔡金蛇的兵马正从四面八方向福宁方向挺进,不管我们怎么绕,都绕不过他们的包围圈。福宁是我们出境最快的路,我们必须想办法穿过福宁。”
“现在他们严阵以待,怎么穿?凭我们两个人抢关,无疑是飞蛾扑火。”想了想,景棠又说道:“要不我们先找地方歇一歇,等到天黑了,我们再趁黑摸过去,偷偷抓两个军士,换上他们的军服,混入他们的队伍,然后伺机进城。”
段飞沉呤了下,说道:“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这个办法对普通的军队可能有效,但现在他们的队伍里应该不止是普通军士,一定还有一大批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武林高手,只要我们一现身,可能马上就会给他们发现。”
“你说有理,蔡金蛇的手下高手众多,这次他又势在必定,一定有了全面的安排。”
段飞想了想,说道:“师兄,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那快说来听听。”
于是,段飞便把他的计划跟景棠说了。景棠听了之后,觉得是个妙计,高兴地赞同了。在危急的时候,段飞果然比他冷静,比他有计策。
两个人商量了一会之后,便折回去,寻找有没有小股的官兵。他们一路往回走,终于遇到一小股的巡逻兵,有二三十人。一见到他们,段飞和景棠便冲上去,把他们打倒,抢了二十几匹马,还剥了两个人的衣服换上。
抢了马之后,他们把马牵到一个偏僻处,然后折了树枝,在每一匹马的马腿上都绑了一支树枝。准备好之后,他们猎了两只兔子充饥。等到天黑了,他们骑上马,每个人的手上还牵着十匹马。
等到了对方可视的范围之后,段飞一拍马,马受惊,便往福宁城下死命奔去。由于马腿上绑着树枝,马在奔腾的时候,带起了一片灰尘。一时间,马蹄声混着漫天的灰尘,犹如万马奔腾,向福宁城杀去。
段飞和景棠躲在马肚下,看快到城下了,运起气,大声呼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敌人杀过来啦!敌人要攻城了!”
城下的兵士见到这个阵仗,以为真的有大队人马来攻城,带队的将领一声令下:“迎战!”,于是,几千人马便向段飞他们冲杀过来。那些受惊的马匹,横冲直撞的,一下子冲乱了他们的队列,顿时乱成一团。而段飞和景棠已趁着混乱,奔到了城下。他们看城门紧闭,翻身上马,然后站在马背上,飞身一掠,已双双掠上城楼。
城楼上的士兵看他们上来,便包围过来。但城楼的空间有限,那些士兵左拥右挤,反把自己人给堵住了。段飞他们打倒身边的士兵,也不恋战,便跳下城门,往城内飞掠而去。城外的军士发现上当了,但已经晚了,等到他们打开城门进城的时候,段飞他们已经没了踪影。
段飞和景棠闯进城之后,没有立即出城,而是直奔执事府。现在他们恨死蔡家父子了,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去执事府抓那蔡贤。在他们看来,现在他们突然进城,想那蔡贤一定还不知道,正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去到执事府,段飞和景棠掠上屋顶,然后偷偷摸进府内。此时他们的轻功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府内虽守卫森严,但也难不住他们。他们抓了一个卫士,问清楚了蔡贤的所在地方,便摸了过去。此时,蔡贤刚吃饭喝足,正在花园里看歌姬唱歌跳舞。
这蔡贤四十岁的模样,长得象他的父亲,脸黑,身体削瘦,两眼阴沉,活象一条毒蛇般。
蔡贤做梦也没想到,段飞和景棠已经闯进城内,而且已潜入他的执事府。在他接到蔡金蛇的命令之后,又听说段飞和景棠正向福宁城这边来,他也懒得守城盘查,便干脆闭城,派了一队人马在城下等段飞他们。如果段飞他们敢闯城,格杀勿论。如果段飞他们不进城,那他就等其他地方的兵马来了之后,前后左右夹击,来个瓮中捉鳖。
隐藏在暗处的段飞和景棠,慢慢向蔡贤靠近。蔡贤不知道危险已来得身边,色眯眯地看着那些歌姬,仿佛她们都是一丝不挂似的。
看离蔡贤只有二丈远了,段飞一凝气,便向蔡贤扑去。段飞一动,景棠也飞身扑向蔡贤。蔡贤的武功不弱,但在两大高手的围攻下,又如何能挡?而且又是促不及防,所以,不出三招,便被段飞所擒。他的那些手下,由于事发突然,根本就还没回过神。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蔡贤已落在段飞的手里。
蔡贤见是两个陌生的普通武林人士,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到执事府闹事!”
段飞扇了他两巴掌,说道:“执事府又怎么样?就算是皇宫,老子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段飞这么说,蔡贤心里一惊,已猜到段飞他们是谁,但嘴里却还是喝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段飞又是扇了他两巴掌,说道:“你听清楚了,老子左不改姓,右不改名,正是你要找的段飞也。”
“你便是段飞?”
“不错,正是你爷爷我。”
蔡贤看了看景棠,问道:“那你便是飞鹰将军景棠?”
景棠回道:“不错。”
想起这一路来被他们父子追杀得异常狼狈,段飞的气就不请自来,便发泄在蔡贤的身上,又忍不住扇了蔡贤几巴掌。蔡贤给段飞扇了那么多巴掌之后,整个脸都胀起来了,牙齿也掉了两颗,满嘴是血。不由愤怒地瞪着段飞。如果眼光能杀人,段飞已死了N次。
这时,一个家将匆匆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大人,不好了!犯人已经进城了!”当他看到蔡贤那狼狈的样子,不由愣住了。
段飞看着他,笑道:“他们的确进城了,而且进了执事府。”
蔡贤恨得咬牙切齿,气无处发泄,便对那家将说:“传我命令,把今天守城的人都给我砍了。”
那家将看着蔡贤,嚅嚅说道:“大人,今天守城的将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真有把他们都砍了?”
蔡贤冷哼了一声,骂道:“饭桶!都是饭桶!都是废物!”
那家将不敢再出声,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段飞扣着蔡贤坐下,然后对景棠说:“师兄,先坐下喝两杯酒,吃点水果,休息一会。”
景棠笑了笑,说道:“这个主意不错。”说着,坐了下来,倒了杯酒,满口喝了。
段飞对那些歌姬说道:“你们继续。”
那些歌姬看了看蔡贤,只好又轻歌曼舞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