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只见一个身着邋遢衣服的中年男子向这边跑来,其身后十数人紧追不舍,手中拿着棍棒,各个都是凶神恶煞。
上官熬见此,眉头紧皱,摆手示意,其手下士兵已经迎了上去,将那中年男子带了过来。
那十数打手,远远看到上官熬等人,突地停下脚步,看见众多银甲士兵在此,怎敢在上前,转身便往回跑。
银甲士兵本要追了过去,上官熬喊了一声:“不要追了!随他们去吧!”
段平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他约莫四十多岁,脸上满是淤青,且有众多旧伤,嘴角挂着鲜血,脸色苍白,见到众人妆束,眼中尽是惧怕之色。
上官熬看着中年男子,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被人追打?”
中年男子恐惧的看着上官熬,似乎上官熬比那些打手还要凶神恶煞,突地跪地磕头,求饶道:“大人!你就放过我吧!我不会在乱说了!”
众人诧异,根本不明白中年男子怎会这般,上官熬上前就要扶那中年男子,怎知中年男子吓得一个哆嗦,身子不自觉向后挪着。
上官熬眉头紧锁:“你为何这样惧怕我?我又不会将你怎样?”
中年男子磕着头,哀求着:“大人,小的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在也不敢了,只要大人放我离开,我保证以后消失,不会出现定陶县,世上在也没有纳兰言鹤这个了!”
上官熬更加疑惑,怎么这人会这般惧怕自己,但看他身上的伤痕,心中已然猜到了什么。
然而,听到这个名字,段平不由惊诧,心中暗道:“难道此人跟纳兰嫣然有关系?”
走上前来,说道:“你不要害怕,先起来在说。”
纳兰眼鹤看了段平一眼,眼中的恐惧似乎减少许多,慢慢的起身,就站在那里低着头。
段平看了看上官熬,又看看纳兰言鹤,心中已然明白,原来他不是害怕上官熬,而是害怕他身上的那身金甲,想必在这纳兰言鹤的身上,应该发生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噩梦,而这个制造噩梦的人,跟官府有很大的关系。
段平来到上官熬身边,轻声的说道:“世伯,我想他不是害怕你,而是害怕你这一身行头,看来还是我跟他单独谈谈吧!”
上官熬诧异,点了点头:“好吧!看能问出什么吗?毕竟这定陶县离京都不过百余里,我可不想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平点了点头,对纳兰言鹤说道:“你跟我来吧!”
纳兰言鹤犹豫不定,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在看到上官熬的时候,不禁一个哆嗦,绕过上官熬,跟着段平离开了。
吴迟担心段平,跟在其身后不远处,手中银针已然在手,如果这纳兰言鹤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凭借自己的武功,这么近的距离,要想要他的命,不在话下。
毕竟,这纳兰言鹤出现的太过突然,尤其是已经深夜,虽然也同情纳兰嫣然的身上的伤,却不能不妨,多留个心眼,总会是有利无弊。
越走了一里多路,段平突地停下脚步,问道:“你不要怕,我只是一介布衣,所以没有官职,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
“我不能说的!他们会打我,而且还往伤口上撒盐,我要是说了,他们不仅会对我用刑,而且还会杀了我的!”纳兰言鹤惊恐的说道,似乎承受过太多的折磨。
段平眉头紧皱,突地呵斥道:“你这般畏首畏尾,叫我如何帮你!”
这声呵斥,直接吓得纳兰言鹅一个哆嗦,瘫软在地,口中喊着:“我不说的!你们绕了我吧!”
段平叹息,这纳兰言鹤一会明白,一会糊涂,同时也是疑惑,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他变成而来这般模样。
看纳兰嫣然这般模样,要想问出什么,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可又不知道怎么让纳兰嫣然出来,或许出来之后,能够认出此人也说不定。
无奈的段平,唯有叫来不远的吴迟,让他陪在纳兰言鹤的身边,并保护着,待到明日,进城在说。
回到原地,上官熬问道:“平儿,可问出了什么?”
段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他时而明白时而糊涂,很难问出什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进城看看去。”思索片刻,说道:“这么多人进城恐怕太过招摇,我们还是便装进城,这样既可以掩人耳目,或许还可以打听出点什么。”
上官熬思索片刻:“平儿,那小子的事情我们还是放一下,等回到京都,探望你外公的时候,咱们在过来也不迟。”
“好吧!那就依世伯之意,咱们还是回京都在从长计议。”段平点了点头,可心中却将此事记下。
虽然不知这纳兰言鹤与纳兰嫣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可心中总有一种感觉,纳兰言鹤身上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龙跃城,华夏王朝的京都,拥有千年历史的文明,三面环山,形成天然屏障,丈高的城墙,蜿蜒一条巨龙。一条金龙河由南向北流淌,形成天然的护城河,水流喘急,数米之宽,河上架起金桥,以供进出城之用,可以说,要想进入龙跃城,必须由此桥进入,否则别无他法。
经过一天赶路,上官熬等人终于到达京都,在过桥之时,经过严格的盘查之后,队伍才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这龙跃城不愧是华夏王朝的京都,其热闹繁华的景象,绝非其他城池所能比拟,街上行人如水,衣着华丽。街道两旁商铺相连接,生意红火,店员忙里忙外,好不热闹。
队伍一路而行,向南大街进发,那里多是达官贵人的府邸,当到达南大街的时候,已无进城时般的吵杂,段平掀开帘子,向外看去,那道路两旁的府邸一个比一个豪华,似乎在相互炫耀,放眼看去,那金色匾额,分外醒目,竟全是将相王侯的府邸。
车队突地停下,段平跳下马车,向一旁看去,左边丞相府,右边将军府,两座府邸几乎接近相同,白墙环绕,绿柳周垂,门楼高大气魄,极为奢华。
上官熬下了马车,吩咐手下一声,那吴迟、冷环和纳兰言鹤,被带到将军府内。
上官熬来到段平身前,笑了笑,说道:“走!我们去见你的外公。”说着,便向丞相府邸走去。
跟在身后的段平不禁心中惊诧,难到华夏王朝的丞相是自己的外公不成?这玩笑似乎开的有点大。
或许是因为两府相对,那看守丞相府的仆人,竟没有阻挡三人,任其三人进入。
上官紫燕看出段平心中疑惑,为其解释道:“你不用奇怪,我爹和丞相老爷子乃是忘年之交,两人下了朝堂,时常会在一起下棋。而我也算是在丞相府长大,我小的时候,爹因为军务繁忙,时常不在府中,我便由丞相夫人带着,这个院子我熟悉的很。”
段平恍然大悟,原来上官熬和丞相还有这一层关系,难怪看守的仆人,没有阻拦。
这丞相府的确富丽堂皇,院里甬路相连,抄手游廊,盛开的桃花,似乎在相互争艳,淡淡的清香,迎面扑来,沁人心脾,整座院子给人的感觉,仿佛来到世外桃源一般。
绕过正堂,顺着走廊而行,来到一座楼阁前停下,楼阁富丽堂皇,正上方挂着“宛心暖阁”金色匾额。
进入楼阁,那其中装饰,竟如女子闺房一般,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看那阁楼之内,一个老者抚摸着那花梨木桌子上的几张宣纸,似乎在思念什么人,有人进来却也浑然不知。走进一看,那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所画之人也是多愁善感。
“相爷!”上官熬突地叹息一声:“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老者微微回身,那岁月的痕迹已满满的刻在他的苍老的面容上,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老者偷偷拭去眼角那一滴泪,勉强的笑了笑:“原来是大将军,怎么你把谁带回来了!”
上官熬低声对段平说了句:“他就是你的外公,你们好好的谈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带着上官紫燕离开了阁楼。
段平上下打量老者一番,心中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颤抖的双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双手递给老者。
老者看着玉佩,身子微微颤抖着,难以置信的看着段平,轻轻的道了一句:“你是段平!宛儿的儿子!你……你……!”
或许是因为激动,老者竟说不出话,眼中的泪花涌动,思念之情不遗余力的表露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