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如约而至，陌书远和凌夏提前部署好了人员，就等着万松送上门来了。
“他真的会来吗？”小张问道，觉得有些不敢相信，“敢和警察打这样的赌，倒也是没谁了。”
“他一定会来的，不过，他也会有所准备。”陌书远坚定地说道，“人在感情面前，是没有办法用常理来判断的，他控制不了感情。也就控制不住自己会过来。”
“嗯。”凌夏也点头说道。
小张看看二人，不禁轻笑一声，用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二人。
“看什么看。”凌夏冷冷地说道。
“哈哈。”小张早已经习惯这个清冷的凌夏，笑了笑。
陌书远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和小张对视了一眼，随后咳嗽了一声，用手托着下巴。
凌夏看了看时间，说道：“也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好。”
陌书远提前给万松发了个信息，让他在西公园附近的一家餐厅门口等。
万松回复了一个知道了的消息。
西公园附近的那家餐厅，陌书远自然是提前说好了，店里的员工们照常工作，只是顾客们，全是便衣警察。
老板是陌书远认识的人，听说了是为了案件，老板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陌书远和凌夏进了一间包间，开了暖气坐下，此时还是寒冬腊月，外面飘着雪花，空气里弥漫着寒冷。
二人坐了一会之后，陌书远看了看时间，已经是过了约定时间几分钟了。
陌书远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没来呢？
“怎么还没来？”凌夏有些疑问，“不会是不来了吧？”
“应该不会吧。”陌书远此时有些不确定了，难道是他想错了，还是说他们的哪一步暴露了？
“凌队。”此时凌夏的传呼机响起来了。
是小张的声音，“凌队，我们看到万松了，他马上就要进来了。”
“知道了，你们做自己的事，不要让他发现了。”凌夏说道。
“来了。”凌夏对陌书远说道。
陌书远点点头，二人开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今天的万松，打扮得和平常不大一样，他平时从不穿红色的衣服，今天却是穿了一件红色的毛衣，外面是件风衣，看上去还是别有一番味道。
万松顺着陌书远的指示，找到了餐厅，进去后便问道：“602包间在哪？”
服务员上前去引导着他，上电梯，左拐第二间就是。
万松点点头，径直走向电梯。
万松推开了房间门，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有点堵。”
万松一边说话一边走进来，却是只看到凌夏和陌书远坐在餐桌边，并没有见到红的踪影。
他微微眯眼，说道：“红呢？”
“她去厕所了，等下就回来了。”陌书远回答道。
“去厕所？”万松带着惊讶的语气问道，“去厕所你们不跟着？她可是犯人，不怕她跑走啊？”
“有人去跟着了。”凌夏此时淡淡地说道。
“坐吧。”陌书远对万松说道。
万松拉开椅子，坐在了二人的对面。
“我们今天守约了，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们想要的信息？”陌书远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要等我见到她再说。”万松也是很谨慎。
陌书远和凌夏快速地对视了一眼，凌夏明白了，说道：“我去厕所看看她回来了没。”
说完凌夏便站起身来走向门口，当她走到万松身后的时候，一下子便擒拿住他。
万松挣扎着要拿出枪，凌夏使劲力气，陌书远也过来搭把手。
结果显而易见，万松自然是没有办法挣脱二人，手枪也被陌书远搜剿了出来。
“已经拿下了，你带人过来。”凌夏用传呼机对小张说道。
“是。”
没几分钟，小张就带着人上来了。
“把他带回去。”凌夏说道，“另外，把这枪送到鉴定科，比对一下吊灯上枪打过的痕迹。”
几个警察上来把万松带回去了，枪也是被装进物证带里，带回去了。
“呼。”陌书远此时算是松了一口气，“今天还是挺顺利的啊，我还担心他会不会带帮手来呢。”
“说来奇怪，他怎么会就自己一个人来了，都带了枪，照理说有所防备的话，还是会带些人手来的吧。”凌夏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先回去再说吧，问问他，看看有什么线索。”陌书远说道。
审讯室内，灯光昏暗，万松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显得很是淡然。
陌书远和凌夏走了进来，“你坐吧。”陌书远对凌夏说道，椅子只有一把了，自然是让凌夏坐。
凌夏也没有客气，坐下了，她看着万松，就要开口问话。
而万松此时却是抢在她之前先说话了：“我果然被你们骗了。”
“说说吧。”陌书远说道，“你和红在组织里都是什么地位，你的上头是谁？”
“哼，我凭什么告诉你们。”万松觉得有些好笑，“你们骗了我，把我抓到这里，还想让我给你们透露消息？做梦。”
“你不是要见她吗？都在牢里不就能见到了？”陌书远说道，“我不是还是能让你见到她吗？”
万松冷笑一声，说道：“你还真是有理啊。”
“不管你怎么说，你都不要想从我嘴里捞到什么信息。”万松坚决地说道。
“不知道你父亲知道你杀了万崴会是什么样子。”陌书远说道，“看来家产都是子伏的了。”
万松此时攥紧了拳头，陌书远从他的脸上的神情看来，他的内心一定是有所触动。
“能让我跟我父亲通个话么？”过了一会儿，万松问道。
“那你得先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信息。”陌书远说道。
“你一点也不像个警察。”万松看着陌书远说道。
“那我像什么？”陌书远微笑着问道。
“像是个奸商，每次都要跟我讨价还价。”万松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本来就不是警察，我是个法医，不过是进了专案组而已。”陌书远说道，“你不是调查过我们吗？难道不知道？”
万松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调查过你们，我只是知道。”
“你的枪法很准，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吧？”凌夏突然问道。
万松看了凌夏一眼，慢慢地说道：“是，我曾经是一名射击运动员。”
“后来觉得没有发展的空间，我就放弃了，然后专业读金融。”万松接着说道。
“说起来万崴那小子，他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万松说道，“他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有价值的事情，一天到晚也就是吃喝嫖赌，要不是出身在这种家庭，他早就饿死了。”
“几年前，我加入了一个组织，他们告诉我，可以帮我实现我的目标，当时我的目标是能参加世界射击的比赛，他们说可以给我特训。”万松叹了口气，说道，“所谓的特训，不过就是拿活人当靶子，有一次我不小心射死了一个人，我心里很害怕，但是他们却是很平常的样子。我更慌了，我知道我进的组织，不是什么给我实现目标，不过是一个杀人的组织。”
“于是我用枪打死了好几个人，他们让我杀谁，我就杀谁，不然我的证据就会被交到警察那里。我想着，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倒不如一错到底。”万松将事情通通说出。
“那万崴是怎么加入组织的？”陌书远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万松说道，“有一次任务安排我和他见面，我见到他的时候也是纳闷，不过也没多问，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和他讲话。”
“那，红跟你是怎么回事？”凌夏问道。
“我是红的上头，也是线人，就这么认识了，然后在一起了。”万松简洁地说道。
“你是红的线人？”陌书远问道，随后想到之前红说过的话，“你是黑还是白？”
“你怎么知道？”万松一阵惊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陌书远。
“红告诉我的。”陌书远淡淡地回答。
万松看了看桌子，说道：“我就是黑，万崴，就是白。”
“什么？”凌夏和陌书远同时一惊，说道。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凌队，开一下门。”
自然是小张的声音，陌书远过去打开了门。
“凌队，陌法医。”小张向二人打了个招呼，“这个是检验报告，经过鉴定，吊灯上方的痕迹确实是这把枪所留下的。”
“嗯。”陌书远点点头。
“现在，可以让我和我爸通个话了吗？”万松问道。
凌夏拿出万松的手机，拨通了万市长的号码，然后递给了万松。
万松接过手机，“喂，爸。”
“是松儿啊。”万市长的声音听起来沧桑了许多，看来失去了万崴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爸，我最近要去出个差，学习一下别人的治理模式，所以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万松犹豫了一会，说道。
“嗯。你去吧，也好，提升一下自己。”万市长说道。
寒暄了几句之后，万松不舍地挂了电话，他的眼里已经润湿了。
“诶。”陌书远叹了口气，“这样能骗到什么时候？”
“能骗多久算多久吧。”万松苦涩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