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千年钱,祭祀活动非常盛行,一块石碑放在灵殿跟前并无奇怪的地方,但是和尚无意间打开的洞口却让人感觉有点匪夷所思起来,难不成,这墓主人放着好好的灵宫大殿不住,刻意的在门口给自己立了一个碑?又或者,我们这些闯入者,就是墓主人想要欢迎的有缘人?
不论我从哪方面想,都觉得似乎不太可能,和尚蹲在一边,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愣了许久才说道:“这……这怎么办,我们就从这进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上下几千年来,我还从没听说过历史上有人非常欢迎盗墓贼的,说不定这就是一个诱饵,想玩一手瓮中捉鳖的伎俩,进的去就出不来了,我摇摇头,并不赞成贸然行动。
阿杰与我的想法类似,除非别无他选了,不然没有任何进去的打算,和尚拍了拍衣服的上的尘土,站起来想从阿杰背的箱子里拿什么东西,不过被阿杰非常警惕的闪过,皱眉道:“你想干嘛?”
“掏家伙啊,还能干嘛,这门推又推不开,不撬开还能怎么办!”和尚说着,又想伸手去拿,阿杰错过身体,冷着脸道:“不用了。”
阿杰能被小春子如此看重,肯定不止是熟悉雪山这么简单,他举着火把走到了大殿门口,把火光贴近了门缝那里,不出多时,便看到一股股粘稠的黑色东西顺着门缝淌了下来,发出了刺鼻的味道。
我与和尚以为有毒,隔了很远的距离就捂上了口鼻,阿杰摆摆手,告诉我们不用紧张,这东西是沥青和水混在一起用来封门的,烤化了很容易就能烧着,说着他便用火把去点,果然上面冒出一些黑烟,像是油灯一样烧了起来。
阿杰又故技重施,把所有缝隙中的沥青清理干净,这次在三人的合力之下,大门终于被推出了一个人那么宽的缝隙,和尚正要把火把探进里面看看,我连忙拉住他,转头问阿杰:“这大门用沥青固定,房梁和其他地方呢?全是这种东西的话,如果被烤化了,整个灵殿岂不是要倒下来?”
阿杰朝缝隙里看了两眼,说:“这只是封门的方法,我们现在在雪山里面,殿顶应该会用铁浆浇砖,不然根本承受不住冰顶的重量。”
从门口根本看不到大殿的顶端,但是我很相信阿杰的判断,雪山里面的冰穹虽然裂缝多,但是却并不脆弱,几千年来要想经历岁月的变迁而不倒,除了把整个墓做成乌龟壳外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阿杰动作很快,脚步却很轻,以至于我一度怀疑这家伙以前是不是干过飞贼,之后才被小春子招安进了皇宫。我与和尚不敢停留,连忙跟在了他身后,刚刚从门缝里挤进去,顿时一股古怪而夹杂着尘土的气息铺面而来,这种味道真是久违了,我很清楚这是古墓里面才会出现的特有的土味。
没有太多时间给我感慨,几人慢慢的在大殿中前进着,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阿杰的影响,我与和尚也情不自禁放轻了脚步,结果便是四周安静的可怕,连脚步声都变得微不可闻起来,只感觉我们三个像是深夜闯入某家的不速之客,一举一动之间都怕惊醒了某个怪物。
整个灵殿的规模非常可观,四根石柱分别立在四角,远看去只觉得阴沉沉的,给人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一人多高,仙女状的灯奴与石柱并排在一条线上,两侧每走十几步就能看到一个,上面的铜漆已经脱落的七七八八,许多地方泛着一层黑色,灯座里面早已满是灰尘,不可能再点燃了。
和尚不太能忍受这种沉默的氛围,走了片刻,轻声说道:“林凡,这地方建的够大气啊,感觉和我们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你说这棺材会放在哪儿?”
我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我们现在只是在灵宫里面,严格上说的话,还在墓的外围,具体的墓室和主棺都摆放在地宫里面,先穿过这里才有机会见到。”
和尚长大了嘴,在四周环视一眼,说:“你的意思是,这么大的地方全是摆设?拿来做样子给盗墓贼看的?”
每个墓主人建造灵殿的目的都是为了死后能继续住在这里,但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说是摆给盗墓贼看的也不为过,我有些好笑的点点头,和尚便泛起了嘀咕,说这墓主人生前肯定欺压不少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现在倒了他的斗,也算是为老百姓们出了一口恶气。
和尚倒斗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说白了就是明器二字,他随口就问起灵殿里面会不会放置什么特别的宝贝,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因为虽不是地宫,但是的确有这个可能性。
灵殿称得上是正规建筑,因此会非常严格的采用对称结构,这点从灯奴和石柱便可以看出来,如此以来,其中关键便落在了整个大殿的正中心上,我们一路上没有看到瓷器花瓶之类的陪葬品,那里放置什么宝贝也不奇怪,不过我最后还是没有说,免得和尚见财起意,又惹出什么乱子来。
三人继续向前,不多时来到大殿的正中央处,果然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和我想象中的灵玉宝珠有点区别,整个大殿的中央那里,竟然摆着一张石桌,两边各放两块圆石,像极了凉亭里,那种随处可见供人休息的地方,唯一不同的,便是石桌附近的地上,放了许多枯骨。
和尚笑道:“呦,这墓主人挺欢迎我们啊,你看为了怕我们累,还给准备了地方休息,不过这骨头是怎么回事?”
我没在意,想了想说:“可能是他想要死后魂魄经过这里的时候,能坐下休息休息,反正肯定不会是给盗墓贼准备的,这些骨头,可能是那些陪葬的人吧。”
阿杰摇摇头,率先走到石桌跟前时,却突然停了下来,盯着那桌子愣住了,我跟了上去,也向那桌子上看了一眼,顿时也愣住了。
只见那石桌上面,竟然摆了一盘棋。
我对棋艺不甚了解,看到棋盘上面黑子白子数量差不多,似乎非常胶着的样子,也不明白其中含义,不过在这地方出现一盘棋,总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和尚是个大老粗,挠了挠后脑勺,问:”这上面摆的是什么?是不是什么特别的暗示?”
阿杰看了许久,视线丝毫不移,轻轻吐出一个字,“棋。”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是棋。”和尚撇撇嘴,道“我想问的是,这是不是摆的什么棋谱,你能不能认出来。”
棋艺是非常深奥的一门学问,与天赋之类的有很大关联,所有才会有二十岁不成国手,终身无望一说,阿杰虽然懂得东西很多,但是能被墓主人如此看重,特意的摆在灵殿中央的东西,绝不是凡品,我并没有特别指望他能看出什么来,便催促他继续往前走。
然而,阿杰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视线依旧停留在石桌上面,一动不动的。
我以为他只是入神,便又喊了两声,当发现他还是不动,甚至眼睛都不眨的时候,我全身便是一凉,看着那些枯骨,心说,完了。
和尚不明所以,问我怎么回事,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沉声问他,有没有听说过观棋烂柯的故事。
这是民间盛传的一个故事,讲铁门镇南的蔡庄村,住着一个姓王的砍柴人。砍柴人以前称作“樵夫”,所以,村人称这个穷得也没个正经名字的汉子叫“王樵”,也有些文绉绉的人把这名字写成“王乔”。
有一天,王乔上山去打柴,砍了满满两大捆,哼着歌子挑下山。走到山半腰,王乔忽然闻到一阵奇香。他不由地放下柴担和斧子,迎着香味寻去。翻过一座山,见一架小山梁的半腰长了一棵老大的桃树,结了满树粉红的桃花。那香气就是桃花散发出来的。桃花树下,有两个老人正在下棋。
王乔看着时辰还早,就走过去,蹲在棋盘边观开了棋。刚看了一会儿,忽然有花瓣纷纷飘落下来。王乔抬头一看,桃花谢了,已结了满树青青的小桃。王乔看看两位老人,白发银须,红光满面,正在棋盘上专心厮杀,王乔看棋下到揪心处,又低下头去看起来。过了一会儿,王乔觉得肚子饿了,就站起身想加家,抬头一看,满树的桃子已长得拳头大红艳艳的了。王乔忍不住摘了一个走着吃起来。这桃咬进嘴里又香又甜;咽进肚里浑身长劲,一口下肚就不饿了。
然而,等他回到放柴捆的地方,才发现柴捆不见了,远瞧近望下,发现柴捆咋变成了枯灰,斧柄也已朽烂了,只剩下生满了锈的斧头。
和尚听完,不可置信的说:“你意思是,他现在就是那什么王乔,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几百年过去了?”
我摇摇头,指着那些骨头,脸色很难看的说:“当然不会,但是会不会变成那样,就不好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