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师很仁慈,把幻灯片调到有答案的那张,但是也很少有人能在叫起来以后免于请回宿舍考勤画叉的厄运。更有一些人一直到期末前的最后一节课,还是不知道答案就在屏幕上。为什么?不是因为他们笨,一学期都没发现,是因为捣乱的就那么几个,他们上课从来也不听,根本没机会知道这个秘密。而听课的又不捣乱,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那几捣乱的。老师和同学心照不宣,所以每个学期,总会有几个倒霉的熊孩子一直蒙在鼓里。
那么,第三极警告呢,这就比较麻烦了。温柔点儿的老师直接下讲台,狠点儿的老师直接扔个粉笔代替他们下台。不要以为老师扔粉笔是温柔,走下台是狠。走下讲台的老师只会骂两句,然后没收这些熊孩子的玩具,而扔粉笔的老师可就要这些熊孩子带伤上课了。尤其是不戴眼镜的男老师,他们眼神极好,而且内力雄厚。个个都是隐藏在学校里的武林高手,粉笔只是他们暗器之一,那粉笔在他们手里,真是笔随心动,气随笔转,指哪打哪,笔气十足,只要一被击中,受害者立刻毛细血管分崩离析,局部范围内血浆崩裂,内行人一看就知道那白色粉末下面,一定淤青一片,中了极重的内伤。而且最奇怪的是,那些老师总能隔空打中哑穴,即使只擦了个衣服边,也能让被打的学生须臾间住嘴消声,连动都不能动了。只有下课铃声方能给他解开穴道,重新得到说话的能力和运动能力。
而这次,我已经得到了讲台上的第二级警告,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了。万一再来个狠点儿的三级警告什么的,那讲台上面可是除了话筒就是电脑了,这两样东西就是飞下来其中任何一种也是要比粉笔疼好几倍的!
好在没多久他又开始讲了,我也算放松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说话干净利索的他一下子说话不流利了,难道是因为我们笑了一声他就因为自卑过度而无法集中精力管好自己的嘴了吗?我疑惑看了看宿舍的其他人,没想到他们看见我后先是一脸的惊讶,然后又一次笑了起来。这次他们笑的比较拘谨,听起来跟放屁似的。
钱满盈已经闭着嘴笑的前仰后合了,一边笑还一边拿出了手机,又强忍住笑要给我拍照片,我很配合的伸出了“V”字手,轻轻的喊了声“茄子”。把他们逗得更乐呵了。
照完后钱满盈用他那肥大的手把手机递给了我。我才发现,原来刚才浩宇在给我望远镜之前,偷偷的在目镜的边缘抹了一圈黑色粉末,我这一用,把黑粉全涂在了我的眼上。而且,由于刚才心情紧张,望远镜又摘的比较快,手上也粘上了也没看见,这会儿又不小心在脸上随手抹了俩道。弄的整个脸蛋花的跟斑马熊猫杂交体似的!
我刚想狠狠的揍浩宇一下,讲台上的声音又停了,吓得我们赶紧端正的坐好。这才让讲台上的人继续讲了下去,我就假装向前看,桌子底下却借机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往浩宇的肋骨上狠狠的打了一拳。我觉的我的动作够小了,但还是被讲台上的人发现了,又盯着我不说话了。
我心里很紧张,揣测着这人的来头,眼神这么好,难不成他只是隐藏在那个公司里的武林高手?短短的几分钟内已经有三次二级警告了,难道他要实施第三级警告?难道真要扔话筒不成?不对,这是宣讲会,大不了不让我投简历罢了,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事,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显露自己的真实实力。难道……他想用眼神杀死我?
好在没多久他又开始演讲了,我的心也从嗓子眼落回了原处。
但是,我发现他现在的语速明显比以前更慢了,而且总是说说停停。没多久,他竟然口吃了。这一口吃,下面的人笑成了一片。
浩宇看见这气氛挺好,报复我的机会来了,就在混乱中伸过手来,像古时候的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一般,托起了我的下巴,挑了挑眉毛说:“来,让爷看看你这俊俏的熊样!”
我恶狠狠的白了他一样,抓住他的手就往我脸上抹,就像用一条毛巾似的。没想到他的手是被我弄黑了,但是我脸上的黑粉不仅没有下来多少,还给抹匀实了。我一下子就改姓包了!浩宇笑着递过来一块湿巾,我这才把脸上手上的黑粉全擦干净了。
这时讲台上的人讲话磕磕巴巴,下面的人笑的嘻嘻哈哈的。我看了看手中的湿巾,突然兴起,犯起了人来疯,竟然学起今天遇到的那个娘受来了:我甩了一下手里的湿巾打在了浩宇身上,故作娇羞的说:“哎呀客官你真讨厌!就知道欺负人家!”
这一招果然灵验,钱满盈和浩川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坐在我旁边的浩宇使劲把身子往后靠,想尽最大可能离开我,但我还是能看见他起了满脸的鸡皮疙瘩,想必他身上的也少不了哪去。
不光他们,就连身后的陌生人也笑了。连讲台上磕磕巴巴讲话的那个小伙子都不再讲话了,气的在那里瑟瑟发抖。座位上的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时不时扭头看我,而我看到这一下把事情惹大了,就扔了湿巾,恢复原样,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免得再丢人。
突然,扩音机里又传出几声牙齿快速撞击的“咯咯”声,我才感觉事情不妙了。这时讲台上的那个人已经颤抖的站不稳了,腰好像断了一样,上身一边颤抖一边左右摇摆不定,这动作简直就像恐怖片里的僵尸一样了。
这时前几排的人也有开始发抖的了,而且越来越多,有的人一边满脸惊讶的向旁边的朋友展示自己异常颤抖的手臂,那个朋友还以为他是在学讲台上的那个人呢,被逗的哈哈直乐,可乐着乐着发现自己也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就也睁大了眼,看看自己的哆嗦样,又看看旁边也在颤抖的同学,然后又看看讲台上发言人,这才害怕了起来,有的甚至都尖叫起来了,但是后面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以为是被讲台上的人吓的呢,都傻乎乎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