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基地的特殊性,这个战俘关押区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有特殊能力的危险人员,所以进入这个区域时,我们还需要出示岳总平板电脑上的条形码,输入指纹,等待安保人员护送才可以。在经过其他危险区时,都还算平安无事,唯独到达战俘关押区时,正好赶上一个特殊战俘的转移,我们必须先在等候室等转移完毕后才能进入。
在等候室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押送战俘的摆渡车到了,我从窗户里面朝外望了望,一共下来了十来个人,里面有四个是带着手铐脚镣的。这个时候看见他们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应该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进去,真不知道进去之后隧道里面是何光景,正在遐想之时,发现战俘中有一个人,看着很熟悉,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且我也不愿意把思绪拉回来,去考虑这个问题,倒是王致远,激动的从窗户上走开,直接打开了门,想着要从等候室冲出去,不过门口的士兵还是挡住了他,把他推了回来,轻轻的把门关上了。
“你看看中间的那个,从前往后数第二个。我怎么感觉有点儿眼熟?”王致远被推回来之后快步走到了我的旁边,摇晃着对我说。
“哦,我看着也有点儿眼熟,是在哪见……”这个时候我才从对隧道的重重瞎想中回过神来,惊讶无比的拍着王致远的肩膀,说:“这个人,是不是跟那天劫持咱们的,那个女老大有点儿像?”
“对对,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她儿子。!我去搜一下这个战俘的资料。”王致远说着就闭眼搜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对我说道,“好像咱们的系统中就这些信息。”他在平板电脑上打开了一个连接,上面就一张照片,姓名,无,年龄,无,住址,无,户籍,无……王致远又刷新了几次,在备注中才出来一行信息:系野炊行动中俘获。
“野炊活动?是前段时间学校带着全体学校野炊的那个活动吗?”我问王致远。
“是的,就是那次。哎,快看。”王致远拍了拍我指着平板电脑上刚刚刷新出来的新信息对我说,“半个小时之后,会对他有一次审讯,而且,旁听的人员中有我们俩的名字。”
正在这时,旁边值班室的电话响了,一个兵哥哥接了电话,说了两声收到就挂掉了电话,走了过来,对我们说,“二位,现在可以过去了,半小时后会有一次战俘的审讯,岳总命令你们过来旁听,请按时回来报道。”
我和王致远都经过了军事化的训练,听到命令两个字,立刻站起身来挺胸抬头,厉声喊道,“是!”因为我们并没有进入军籍,所以并没有敬礼。
兵哥哥敬礼回复,然后开始给我们办入门手续了。办理了简单的审核手续,我们连同两位安保人员进入了战俘区,开始往平板上柳月的位置走去,没有走多远,就到了隧道中,挖掘机还在里面隆隆作响,洞口处也胡乱堆积这挖出来的土方和岩石。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进去,离柳月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当我们到达柳月的位置时,只能看见平板电脑上,柳月的位置放着微弱的光芒,在我们四个人附近幽灵一般的行走,却在现实中看不到一点儿存在的痕迹:没有行走产生的风,没有在充满灰土的地上踩下脚印。
我抚摸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感受着每一团空气,试图找到柳月的踪迹。但是却都是徒劳。十分钟后,同行的一位兵哥哥把我拉了起来,告诉我该回审讯室了。我想拖延时间,想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幻想着只要多等那么一秒,我就会在空气中找到一个裂缝,然后就会在这个裂缝中把柳月拉出来。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总是无法实现。我只能摇摇头跟着他们去下一站了。
审讯室离这里不是很远,我们到的时候,离规定时间还有几分钟。此时,主管此次审讯的两位老师已经到了,正在准备着审讯材料。陪同我们来的两位兵哥哥行了个军礼,我们行了个注目礼,就各自坐到各自的位置上去了。不一会儿,审讯开始了。
主审官:“姓名?”
“河豚!”
主审官:“真实姓名?”
“河豚,就叫河豚。”
主审官知道他现在还不配合审问,无奈的笑了笑,在姓名中写下了河豚,继续问道:“性别”
“男,年龄16,身高155,体重90公斤,未婚”看他这种回答问题的方式,我和王致远都怀疑他真的叫河豚。
“民族?”
“民族汉,户口北京,籍贯新疆哈密,政治面貌群众。”
主审官:“好,这么配合你应该会很快释放的。”
“释放?在这挺好的,有吃有喝的,把我释放了我也回不去,就在这关着吧。对了,晚餐能再加个馒头不?一个吃不饱。”
副审官:“如果你配合的好的话,晚上给你加个鸡腿。”
主审官:“那我们继续吧,5月7日晚上,你们从哪里来?怎么来的?”
河豚:“我从家里和妈一起过来的,我就看见天空一亮然后我们就哇呀啊呀的过来了。”
主审官:“是什么让天空亮起来的?具体过程是什么样的你能详细说一下吗?”
河豚:“能,让天空亮起来的是一个大机器,叫什么千什么的,是用什么什么钢做的,他们一按按钮,这个机器就哇唔哇唔哇唔哇唔的响起来了,然后周围就有很多大圆圈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的转起来了,然后我就难受的哇呀啊呀哈呀咿呀的喊起来了,我妈妈他们都不怕,咬着牙什么也不喊。等会大圆圈开始滋呦滋呦滋呦的响的时候,天空就开始亮了。”
河豚说到这不说了,主审官看了他一眼,他解释道:“我说完了啊,天就是这么亮起来的啊。”
主审官:“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