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的警戒比起正门处,倒是松得多了。
我和项林飞悄悄跟在两个送菜的看样子是服务生的人身后,这两个人各自抱着一箱白酒,一路说笑,倒也没有发现我们。
来到一个无人地方时,我突然发力,一下将眼前这两人敲晕了,飞快地扒下一件外套后迅速地穿在了身上,登时一阵油烟味扑鼻而来。说起来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给一个男人宽衣解带,心里不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项林飞却苦着一张脸,道:“真的要这么穿吗?”
我笑道:“别愣着了,到时候有人过来,我们就穿帮了!”
项林飞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由愁眉苦脸地开始剥起另一个人的衣服。我看照他这么婆婆妈妈地脱下去,还没等衣服穿好,就该被保安发现了,不由心下一狠,抓住衣服的下摆,用力一扯,便硬生生把衣服扯了出来。
项林飞看得一愣,只得先将衣服套了起来。
这时陆园中夜光斑驳,四处花香飘荡。树木林立其间,房子建的古色古香,隐隐还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从不远处传来,想来是园子里还挖了沟渠,水榭错落,假山耸立,给我一种穿越回到古代的感觉,而且这一路走去,竟然没有发现半个保安。
“林飞,这陆园号称五大姓之首,这底蕴看来是真不浅,看来我们这次想要拿到那帛书一角,还是要看些运气。”我口中低声道,原本我还对这陆家十分不服气。但是这进来一看,这房屋布局,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看来这陆家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的,不然被这风水大师暗中算计一道,那就有的受了。
向着记忆中那人声最喧闹处走了一会儿后,终于到了会客的场所,只是这陆家的布置,确实是让人拍案叫绝。
在走廊尽头处,迎面就看见一块写着"无尘堂"的金漆匾额,堂前栽着几颗苏铁树,还有一些有名的树,四周那点点绿叶,在夜光中发清发亮。我心中暗暗不屑,既然身在红尘俗世,你又怎么能做到真正无尘,只不过是一些自欺欺人的手段罢了。
但是令人称奇的是整座无尘 堂完全建立在了荷池之上,小桥流水"丁冬,丁冬"的水声夹杂在阵阵的欢声笑语之中,尽显陆园主人的雅致情趣。
“林飞,这陆家看起来挺有品位的嘛。”我对着一旁的项林飞低声道,“你要真做了陆家的乘龙快婿,我可是要厚着脸皮天天找你喝茶玩了。”
项林飞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到前边传来一阵召唤声,“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快点,每桌先放两瓶,客人们都等着呢。”
我抬起头来,发现前面正有一个打扮时尚的少妇对我们呼喊着,看起来还颇有气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这是陆家的大儿媳,苏林雅。”项林飞飞快地说了句,“这女人向来不管事,这次我们倒是运气好。”
我看到大厅中摆了一长桌酒席,坐着的都是些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看起来非常有气质的女人。
只是在主座上,却是空着的,看来陆家老太还没有出席。
我和项林飞低着头分别把箱子里的酒放到了餐桌上,我看到我手中的这一箱里都是些有些年头的土陶瓶茅台酒,这种都是老茅台,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而项林飞那箱却是红酒,看来这陆家人想的倒是挺周到的。
发完酒,我正想着该怎么找个借口留在这里时,刚才那叫苏林雅的少妇忽然招呼我们道:“待会儿老太太就要来了,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照顾。客人们有什么需要,就尽量满足。”
我一听正是求之不得,赶忙拉着项林飞站到厅角上的一株金佛手旁,低着头,专心做起了服务员。
这种聚会显然是颇为难得,在场的一群人都在兴致勃勃地猜测着陆家老太突然邀请这么多人来这里的目的。我屏息凝神,将这里的人说的话都听了个大概,离我最近的是一个体型瘦小的男人,他眉飞色舞地道:
“陆老太太这次将我们聚在这里,显然是又有大买卖做了,还记得六年前那次聚会吗?只是可惜我们刚想行动,不料却被国家考古队抢了个先,可惜啊,当时谁走漏的风声,到现在也还没有查出来,要不然,我老古肯定让他知道知道,白刀子是怎么变成红刀子的。”说完,仍旧摇头叹息不已。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脸色雪白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这时哈哈大笑道:“就算有大买卖又怎么样?你们老李家那老小子连家里的几个女人都管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去下地?”这话一出,桌子旁的一众人哄堂大笑。
那古姓的瘦小男人却也不生气,只是笑道:“你们知道个屁,我们家李大爷奉行的是男女平等的准则,现在不流行要尊重女权嘛,这有什么可笑的?”
忽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道:“尊重个屁,古卓方,你们家那位要真是尊重女人,也不会在外面乱搞了,现在被几个年轻妹子闹到家里去,也够你们家老太太受的了。”
古卓方嘿嘿笑道:“我们早就已经金盆洗手多年了,所以这下不下地倒也没什么。倒是你崔老爷子,最近三天两头往岭南跑,莫不是还惦记着那哀牢山土司宝藏不成?”
坐在餐桌中间的一个留着大波浪卷发的美艳女子忽然咯咯笑道:“估计那宝藏没有找到,倒是被岭南的姑娘们夺了魂魄,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一去就大半年,难道还真打算在那里生儿育女不成?”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听了片刻,心中已经了然,这些人大多数是五大姓中的人,这五大姓虽然在古玩界风光无限,但祖祖辈辈难免会做一些行道上的事。只是这五大姓历来人才辈出,每次出手定然能有所收获,而且行事也是极其隐秘,所以这财富的累积自然是非常惊人的。
那古卓方忽然肃容道:“只不过咱们多少年没有这样聚在一起了,不知道陆老太这次发出牙璋令,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我记的六年前的那一次,也没有使用令牌啊?崔源,你消息灵通,你倒是说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