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并不丰盛，因为已经是晚上了，提前也没有什么准备。

餐后老爸便一声不吭的出了门，他一般便是去不远的路口闲逛散步，也是有意躲避着我。李白心被我推到客厅里看电视，我在厨房帮忙，趁着这个时间老妈开始探我的口风。

“女朋友？”老妈笑着问，有些岁月的脸上，在眼角的皱纹里开出了花儿。

“不是，妈，别瞎想，只是朋友。”我坦然回答，本想说是自己的老板，但又觉得太疏远，还带种奇怪的味道。

“得，你这孩子，白养了。跟老妈还藏着掖着，不说实话。”老妈像是认定了一般，在他们眼里，或许儿子带个陌生女人从远地回家又是大晚上，肯定中间是有事儿。

我无语的瞥着老妈，又不好直接了当的坦白，这种误会也有种隐隐的兴奋。李白心是一个好女孩，我能得到多好？

水池里的泡沫埋住了双手，洁白的花朵在沾满油渍污秽的水面上骄傲的开着，我看着这泡沫在空气中破裂，被驱散的油污重新占领。

“是一个好女孩，一看就有教养，而且人又漂亮……”老妈喋喋不休的说。

“家里又有钱。”我对老妈的说辞都快起了耳茧，在南山市的时候每个月一两次的通话里，她总得给我说几个亲戚介绍的女孩，而老妈又没什么文化，说来说去也只是这么几句。老妈想抱孙子了，在她眼里既然我选择了踏入社会，就得结婚特，不知道在心急什么。

老妈听了我话，满脸笑意融化着我最坚硬的灵魂，我们相视而笑。我也在这个时候发注意到，她的黑发里夹杂了几根白发。

“那个陈听雨呢？”老妈突然问道，她并不喜欢陈听雨，不是因为陈听雨家里并不富裕，而是当初我为了她而放弃了大学。可能在老妈心底认为，这个女人耽误了我一辈子。其实不然，爱情本没有对错，我们强加上去的理解，说出了变了味的感情，又有几人赞同呢？

我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老妈，告诉她陈听雨已经结过一次婚了，还是说她儿子没用没钱，女人跑了。这是个不好解释的东西，也难以启齿。

“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着，你还是给我收点心，早点结婚。”老妈见我沉默不语，又说道。她话里意思是我把陈听雨蹬开了，她可能不会去想到她心中如此优秀的儿子早被生活所打败，剩下的只是一地的碎片。

“妈，我才多少岁啊，就谈结婚，早着呢。”我笑着说。

“什么好早！早点生个孩子，以后你常年在外工作，老妈也好有个念想。”老妈严肃道。

“那以后我不走，一直陪着老妈。”我撒娇道，靠在老妈身上娇滴滴说。这一生，我可能只对老妈才有这样稚嫩的孩子气，放下我所有的防备。

“你这孩子，尽胡说！老妈可不要你，老妈要的是一个大胖孩子。”老妈笑开了怀，眼睛陷进了折皱的皮肤里，脸上也多出了雀斑。

她笑的开心，我看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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