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去?”我看着车窗快速倒跑的路灯说。城市的疯狂到夜晚才开始,在灯火酒绿之中每个人的身体里都空出了一个大洞,黑幽幽的,深不见底。
“秦韵的酒吧。”李白心说完,拐了个弯。
“人多吗?”我问,懒洋洋的仰着,斜着眼睛瞟着车外的花花世界。
“妹纸多。”李白心笑着转头看我一眼,我慵懒的与她对视。
“没精神还要出来玩?”李白心扭过头去。
“再待在那死寂的病房里,我更没精神。”我淡淡道,不想孤独是每个人的权力,人人都想着被爱,害怕去爱,结果这世间缺了爱。我始终抓不住流去的时光,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它会开辟广袤的土地。
“切。”李白心不屑道,然后不再说话。汽车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中间,多彩的灯光不知疲惫的闪烁着。
我摆了摆腿,望着模糊掉的前方怔怔出神。固定了界线,我好像死了,瞳眸中倒映着太多杂绘在一起的颜色,唯一证明我活着的东西,或许就是胸膛的起伏。
我是否太多愁善感,我问着自己,连城没答案。回想过去的日子是如何的落魄与孤独,只影单行的沉默着,周围是热闹的人群,头顶是看得人头晕的大楼。现在好了很多,可为什么还是空虚,一个永远填补满的窟窿吹着呜呜作响的冷风。我的身体藏着个小孩,他在哭,是谁夺走了他的玩具?
“准备下车。”李白心的话把我从梦里扯了出来,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好。”我舔了舔干裂的嘴皮,魂不守舍的回答。
“在想什么呢?到地方了都不知道。”李白心问。
“没什么,一些过去的事。”我关上车门,站在车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有点星光,没有月亮。
“你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和现在一样的逗?”李白心和我并排走在一起,笑着又问。
“差不多。”我的灵魂不知飘到了哪儿,又继续说:“我逗吗?”
“逗!”她回答的很肯定,一点儿不犹豫。
我瞪了她一眼,她不甘示弱的回了一记白眼。
“李白心。”我呼唤道。
“恩,怎么?”她对我突破叫出她的名字很意外,疑惑的看着我。
“你的心就和你的名字一样纯净着,没有一点污染,我想问你…”我说。
她搞不懂状况,云里雾里,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停下脚步说:“问什么?”
我深情的看着她,把脸凑了上去,嘴角扬了扬,她有些害怕的小退一步拉开距离。
“你的耳门是白的吗?”我笑哈哈的说。李白心知道我在骂她,愤愤不平的一脚踩在我鞋上,真疼。
不服输我在她腰间掐了一把,满意的捏了捏赘肉,然后逃似的跑了。李白心追着不放,嘴里骂着,我没听清楚,只听见着风从耳边跨过,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一直延长,连起那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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