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灯光昏暗,黄色的迷蒙,偶尔彩色的霓虹灯扫过一张张脸庞。一**的声lang潮汐般一起一落,时抵时落。义无反顾的影子在地上晃着身体。
女人扭动着美丽,被**抽空了身体的男女散发着奇异的魅力。空气中弥漫着各色气味,混杂成新的香剂,失落的灵魂云里雾里,遍寻不了所以。洒落的青春时光碎碎的落了一下,踩着迷茫的痕迹,寻找着花季。
我和秦韵找了张空桌坐下,面前是服务员刚端上的啤酒。酒吧里的人还没满座,偶尔听见旁边欢愉的交谈声,好像是一对刚认识的男女。
“歌好听吧?”秦韵用一只手撑住半边脸庞,半趴在桌上,双眼有神的看着我。
“好听。”我抿了抿嘴笑道,举起啤酒瓶喝了口。
“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想我刚才为什么说是你的女朋友,肯定很烦恼吧,莫名其妙的多出个女朋友,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便宜也没占过。”秦韵漫不经心的说着,手指轻轻的按着一定节奏敲打着玻璃桌。
“没有……不过,还是很想知道清楚。”我的确思索着这个问题,若自己问起来,可能会误导她的感觉,沉默也是。可如果大声呵斥又显得突兀,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办法。现在她问起来,也免了我的尴尬。
我和秦韵不可能发生些什么,虽然热衷于性这个字眼,却也不能放的开。对于爱情我有着自己的畏惧,有自己的执着。
纯白的天空在飘荡,触手可得。我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不愿或者说不敢去冒犯禁忌。
“其实也没什么深刻的意思,只是做为你的大哥,我肯定得照顾你的面子。你看,连比你年龄小的都有女朋友了。你还是单身,不让人笑话嘛。”秦韵说。
“这有什么好笑的,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而且你还好意思说,再过的几年,你就成大龄剩女了。”我摇晃着酒瓶,失声笑道。
心里竟有些温暖,爱的人只有一个,而可以关心的人却很多。爱和被爱一样美丽,只是有些时候分不清。
“所以咯,我计划着最近今年谈个正儿八经的恋爱的。”秦韵说,嘴唇印上玻璃瓶口。
“那现在物色好人选了吗?”我随口一问,没想到她真给出了答案。
“心里倒是看上了一个,不过,好可惜。他已经成了我一个好朋友的男朋友了,而且感情不错。我这把锄头想挥也是难啊。最后只能无奈的退步了。”
我只当她是胡说,调笑:“宁拆一座庙,不坏鸳鸯情。这事儿可缺德。”
“这我倒是知道。可他们还没结果,我不是还有权利吗?爱情不是得讲究个锲而不舍吗?人人都可以追求爱情,在乎太多看法只能耽误了自己。既然是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要看到他躺在别人的怀里。”
“呃……说的也对。”我耸肩表示无奈。
爱情本就猜不透,谁又能解释的明白。它是一个孤独且多变的魔鬼天使,下一步棋走哪里,或许连它自己都未曾想过。
“连城,你有暗恋过谁吗?”秦韵又突然这么问。
“这个……倒也说不清了。学生时候谁都会这样的经历吧,后来没有了。”我想了想说。
秦韵哼着小调,用手旋转着啤酒瓶,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人之间的话题进行到一半,便突然坠落下了悬崖,硬生生被切断。
她举起酒瓶邀我碰杯,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喝着闷酒。我静静等着梦里人苏醒。不知不觉,桌上已经攒了好些空瓶。我不知道她有如何的过去,心里也无从去揣测。
音乐缓缓的袭来,一男一女在对唱着,很好听,空气中仿佛融进了这乐声里,揉进一些韵味。
————“听见星星叹息,用寂寞的语气,告诉不眠的云,是否放弃日夜追寻风的动静。”
秦韵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微偏着头,头发顺着落了下来,说:
“我曾经暗恋过一个呆呆的大男孩,人长的又帅,脾气也好,当初有很多人喜欢他。出于一些特别的原因呢,我没有表露出来,不然那些柔弱的女生肯定全被我打跑。但是我和他关系很不错,经常一起玩。”
“后来呢?”我灌了口酒。
————“心事不停累积,变成脸颊的泪滴,你始终没留意,我特别在乎你,你却像风一样,左顾右盼而行。”
“时光让我用五年的时间不停的论证答案都是爱他,结果用了半个小时从我生命里夺走了他。”秦韵声音有些哽咽。
“我说不让他去上海,他偏要去,说什么那个城市很美丽,还准备以后给我当导游呢。刚还在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去老店里淘些有趣的东西,到时候给我带回来。结果呢,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切都没有了。”
我沉默着,捏着手里的啤酒瓶却不知干什么,无力像一股迅速的电流,瓦解了身体的机能。
“他死了。”她咬出这几个字,然后灿烂的笑着问我:“连城,你去过上海吗?”
“没有……”我低声回答道。
“你唔……知道吗?那真是个很美丽的城市啊。就和他说的一样,一切却模糊了,像要从我脑袋里抽出去。认清点、认清点!认不清了。”秦韵张着双手向我比划着,边笑着说。
灯光冷冷清清,有些无情。人在回忆,目光游游离离。薄薄的声音依旧在想起。
——————“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爱你我给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每个欲言又止浅浅笑容里难道你没发现我渴望讯息我应该如何让你知道我爱你连星星都知道我心中秘密今夜在你窗前下的一场雨是我暗示你我有多麽委屈你还不懂雨永远不会停”
摇摇曳曳的思绪,像少女的舞裙。瓶中人,几段残花,雾网了擦不净。
蒙住了的眼睛,始终看不清,我们是活在梦里还是梦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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