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总有这种人,一个眼神便会让你为此神魂颠倒,心甘情愿的付出,就算是最后遍体鳞伤。
在我生命中,陈听雨曾扮演的就是这个角色。如同绚烂的流星,拉成一条金色的细线,穿过的我的身边,从指尖掠过,只留下微弱的光芒慢慢淡去。
“我也信。”子游灿烂的笑了笑,又点了一支烟,继续说:“她对于我来说便是这样,像是太阳无法深拥又是泪水无法抓紧,我没办法也不想放弃,就这样迷茫的站在爱情面前束手无策。”
我没有答话,抽出一根烟。烟雾绕着圈子,一缕缕的盘在一起,被空气一点点稀释。每个人都向往过爱情吧,总有那么一刻我们保留最纯真的时刻,虽然故事的进程不如人意。
子游口鼻慢慢溢起ru白烟雾,他轻轻揉了揉额头,然后又灌了口啤酒。
我还是没能留的住他,快要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他准备走了。
“东西拿完了吗?”子游把最后一支烟熄灭,空空的烟盒张开大嘴,噬人魂魄。
“收拾好了。”我指了指沙发旁边的一个纸袋,我所挽留的就只有这些了。
不一会儿,房东来了。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老婆早年走了,自己带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他算是很憨厚的那一类人。让我们别管先忙,他一会儿收拾房子。
“你们年轻人是要干大事的,不像我,这辈子就得守着这栋老房子过咯。”男人一笑就没了眼睛,粗糙的脸上洋溢着最真挚的笑容。他右腿有伤,一瘸一瘸的。
我和子游相视一笑,摇了摇头帮着收拾起来。我们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把这房子卖了,虽然是老民居南山市的房价也不是很高,这那些钱足够他父子俩平平淡淡的过完这辈子了。每次我们这样问,他就笑着说:房子是根,卖不得。带着一丝川谱,抽着最便宜的二块一包的烟。
他儿子长得很清秀,像个小姑娘,子游曾经开他玩笑说以后指不定祸害多少姑娘,没想到他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一个就好,一个就好。
听人说过,中国本就是这样,谁家里出丁点儿事,这一大圈子全都知道了。他老婆得了癌症,留在了这楼里。
下了楼,我回头望了望,这里是我南山市第一个家,有好多难以忘怀的东西,有好多无法磨灭的痕迹,永远的活在我生命里,蠕动着,钻心的疼。这一刻,又有种物事人非的感觉,时光从来不留情面,让人赤.裸.裸感受着它的无情。昨日还历历在目,今天已风清云散。
我抬头望着天空,刚落场大雨把它洗涤的干净,没有一丝尘埃,像倒映的海铺在天空。可惜不是纯白,我低下头,面前是子游落寞的背影,拉长。
“我走了。”我们一起坐车到了机场,从出租车后背箱拿出他的行李,他对我说。
“恩。”我感觉口涩难耐,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只得无奈点了点头。
子游对我笑了一下,转身走了,我好像听见什么东西噼噼啪啪的摔碎了,踩在脚下,心脏活生生的疼。
“师傅,青城小区。”我回到车上说。
“好勒。”
车子又疾行起来,拉起一股飞旋的气流,把这柏油路吹个干净。
我回到家里,失去了活力,不想动弹。从兜里掏出那条项链,在手里轻轻捏着,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就如现在同样模糊的我。
还好。我嘀咕着,打了个哈欠,伸展身体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现在三点多,我就等着李白心下班便好了,准备睡一会儿,夏天的这时候总是容易犯困,可是迷糊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秦韵,什么事儿?”我提不起精神的问道。
“没事儿,找你聊聊天,你在上班吗?”秦韵说。
“没有,今天送一个朋友离开,所以请了假,这点儿也没有必要去了。”我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被子上沾满了从窗口进来的阳光,暖洋洋的。
“白心没揍死你?”她笑道。
“我是正儿八经的请了假的好不好。”我说。
“哈哈,真够无聊的,这下午店里也没什么人。你在干什么呢?”秦韵略带慵懒的说着,把声线拉的极长。
“睡觉。”我笑了笑回答道。
“呃,你就不准备找点乐子吗?”
“什么乐子?”
“比如去约约会什么的,整天宅在家里,怪不得还是单身。”
我本想调戏她一句,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反驳道:“你不也是吗?还好意思说我,男人像杯酒,要有些年份才好喝。而女人则是件漂亮衣服,过了时就没几个人愿意穿了。所以说,你还是趁早解决自己的问题,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你怎么和我妈一个德行,尽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姐姐我可是很受欢迎的,所以呢不用你费心开导了。还有,你还是悠着点,酒酿馊了可难喝。”秦韵慢吞吞的说着。
我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该死的循环话题又来了。
“你在干什么呢?”
东拉西扯的闲聊了好了一会儿,我和秦韵之间没什么可以探讨的话题,除了最开始的意外和交叉在我们之间的李白心,我和她最多算个不熟络的朋友。
“今晚上你和李白心有什么事吗?”秦韵问道。
“我是没有,不知她的,最近公司接了个大单子,可能会有些忙。”我说。
“好吧,那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她。”
“恩。”
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秦韵又打算去哪儿厮混,把我和李白心撇上。脑袋混混沉沉的,我脱了上衣,手机一扔,无力的趴在床上闭眼睡觉。
这天气越来越热,好像不榨干人们最后一点汗水誓不罢休的架势,用着最后一点力气开了空调,上眼皮这流氓快要强吻下眼皮了。而我此时此刻,也懂了住在绿化美丽的高档别墅小区的烦忧。
窗外的知了不知疲惫的叫着,刺激得我直咬牙,却又没办法,只好在床上没什么作用的捂住了耳朵。在吵闹中纠缠中,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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