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云层斜射入宽敞的卧房。一色洁白的卧室里张仲言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偏偏头挪到阴影里头。再次小睡了一会他才磨磨蹭蹭的穿起了衣服。
洁白的棉被皱巴巴的揉成一团,一点都没有干净的感觉。男孩头上长长的头发也蓬松的如同鸟窝一般。
半眯着眼睛钻进浴室,让稍有温度的水顺着管道在喷头上聚集,淋洒在他修长健美的身躯上。睡意随着水滴一滴又一滴的离去。
清洗完毕的张仲言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白色是一种很讲究的颜色。一般的男人并不适合穿一身洁白,那会使人显得苍白而且单薄。很多年前,喜欢诗歌自诩卓尔不群的少年们穿着洁白的衬衫和长裤以示其心灵之高洁。可惜这些念头来高洁的心灵总像是一句骂人的话,那意思是你这人煞笔,根本不懂得变通与利益。现在穿一身洁白的男子几乎绝迹了,不过张仲言把这一身洁白的休闲服穿出来别有几分风范。至少看起来文静而且潇洒。
清江咨询的事情张仲言管的不多,那位分公司主管也不肯把事情交给这个看起来十分不牢靠的少年。张仲言偶尔会到公司里转两圈,大多数时间他都在游手好闲的四处游走。暗处里情报组织的构建自有詹天出力,这是他的本行,干起来得心应手。加上红袖的能力,不长时间里已经在S市做出了几件颇拿得出手的生意。
张仲言准备开车去找小秘书聊天。小秘书叫廖颖,是土生土长的B市人。刚到位于南方的S市,孤零零的很不习惯。出于好心,当然,小秘书从来不认为张仲言有好心,出于好心他帮她联系了房子;出于不让她体验到离家的寂寞,他三天两头去找她聊聊天。虽然每次聊天的时候都是张仲言嘻嘻哈哈,小秘书气得直跳。
不过小秘书渐渐也就习惯了张仲言的存在,明白这家伙就是调皮捣蛋,还真没什么危害性。平日里张仲言的邀请也不拒绝……有个人吵嘴总比孤孤单单的坐在大房子里看白痴连续剧强吧。
刚把钥匙**孔里,手机就响了。手忙脚落的开了车门把手中拿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进去,张仲言接通了电话。
“仲言,出事情了。赶紧赶过来一趟。”自从张仲言和余清江达成了协议,詹天就变成了空中飞人,不停的在N市——B市——S市之间飞来飞去。这才好不容易在S市多呆了几天就出事了。
看着车座上买给小秘书的礼品盒,再听着手机里已经挂断的嘟嘟声。张仲言无奈的苦笑,今天本来是小秘书的生日,想帮她庆祝一下,没想到到底还是让人打断了。
开车到了詹天的住所,推门而入就看到詹天、红袖以及其他几个核心成员坐在一起吞云吐雾愁眉不展。
“嗨,这是怎么了?”张仲言拍拍詹天的肩膀。
“有个核心兄弟突然失踪了,经过分析我们认为他是被发现了,应该是已经死了。”詹天的话语有些苦涩。他作这行早就知道有风险存在,毕竟是暗地里非法的生意。但是这一段时间来,由于他操作的好,加上红袖帮忙催眠以提升核心成员的忠诚度,所以基本上没有出过大问题。有的时候也会有下线在打探窃取机密的时候被发现,但很快都能被转移或者撇开和整个团体的关系。死掉一个核心成员的事情却是第一次发生。
张仲言的脸冷了下来,他再次拍拍詹天的肩膀,“是谁干的?损失大不大?”
“一家新加坡的公司,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他们的手段很厉害。”詹天把烟扔在地上。
“下线呢?有没有危险?”
“说不好。他的住所被闯进去搜查了一遍。现在还无法知道他们搜走了什么。不过由于大多数都是单线联系,他手中的下线也不算特别多,所以总的损失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不是被警察抓去了……查清楚那家公司的底细了吗?和当地的黑社会有没有联系?”张仲言迈着步子思考着,“具体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一说。”
“嗯。”詹天点点头,“5号,这是他在组织里的代号。5号本身是名30岁青年男子,曾担任外企白领多年,手中的下线大约在15到25人之间。平日主要负责探知分析探查明面上的商业情报。他的下线多数是各种大型公司的底层员工,基本没有解除我们核心机密的可能性。前段时间我们接到了一单大买卖。买家出300万买那家新加坡公司一个保险柜中的全部东西。由于那家公司是一家新到内地发展的公司,成员绝大多数是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人,极难渗透。所以5号就通过关系假意和该公司联系业务,同时两名组织里成员分别以该楼层的清洁工和新招任的秘书为掩护渗透进去。其中清洁工是3号的下线,负责探查地形;秘书是4号的下线,主要注意人员安排和商业方面的问题。几个人都互相不认识,之间消息的联系和传达是通过我们进行的。”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不过清洁工和秘书同时发现该公司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经常有很奇怪的人出现,这里指的奇怪是说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是商人,也不像是来谈生意的。并且公司进出口的商业行为很诡异。当时5号已经和他们公司搭上了线,以谈一款生意的名目了解了该公司的流程,并且得知了公司几处保险柜的大体方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失控了,5号突然失踪,清洁工在该公司内发现了一处血迹。我们派人去5号的住所,结果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事先搜过了。现在我们的人已经完全的撤离了那家公司。”
介绍完了情况大家都一起盯着张仲言。
张仲言深吸了一口气,“以后核心成员不准直接参与行动。一旦失败对组织的影响太大。我会找人调查这家新加坡的公司明面上的一切信息,詹天你让侦探分组他们的人密切监视该公司一切行动。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另外,5号有没有亲人?有的话送这单生意的10%给他家人。好了,这件事大家就别多想了,做事情总是有风险的!”
一番又是安抚又是鼓励的话算是给这些核心成员舒舒心。
会开完了,人各自散去,张仲言拉住詹天,“下这个单给我们的是什么人?去给我仔细调查一下。我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詹天默默的点点头。他突然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他将要离开张仲言了,这种预感是那样的强烈,就像一年之前他预感到这个男孩一样。
所有人都离开后,张仲言看这档案上5号笑容灿烂的照片,一时心头沉闷。他对这个人没有什么感情,甚至之前都没有见过他。但是现在他死了,这等于是给了他张仲言一巴掌。张仲言沉思了片刻终于决定要亲自去见识一下这家印尼的公司。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去给小秘书送生日礼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