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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近万字,算是将昨今两天的一起发了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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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中寺的和尚?”
陆鸣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凝神远眺,瞬间清晰了起来的视野中出现的那张面孔顿时让他紧张了起来:“怀远大师!”
排在众僧之前,领队的那位白眉老僧,居然是玄中寺罗汉堂的首座怀远大师! 还有,还有跟在他身后,气度沉稳不输于他的那位高瘦老僧又是谁?难道就是他们罗汉堂八大护法僧里,那位最神秘也最不为外人所知的怀空么?
怎么会是他们领队?他们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以陆鸣的身份和见识,自然明白玄中一脉在佛门中的地位。别的不说,纯以信徒的数量而言,谁都知道佛门八支中,莲宗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因为他本身职业的关系,他自然也就更清楚这个被称为莲宗祖庭的所在背后所拥有的真正实力。
别的不用多说,光凭素来低调宽和的莲宗一脉,能在晋地这个各宗各派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隐持牛耳的现状,大约也就能说明玄中寺实力的一角了。
可现在令陆鸣奇怪的是,像清水县这么偏远的小地方,究竟又有什么地方值得素来奉行低调处事的莲宗派出了这么奢华的阵容来?
不说别的,光是以领队的这位怀远大师和他身后那位,疑似同为罗汉堂八大护法僧之一的怀空和尚他们所代表的敏感身份,就已经足够让人不安的了。
更不用说即便只是他们两人其中的任何一个单独出现,不管是在佛门内部各宗还是在其它任何的地方,都会成为令当地修行宗门为之侧目的存在。
而现在他们不但联袂齐出,而且身后跟着数名一看就知道实力不低的罗汉堂精英。
难道这是又要跟那个大宗派开战么?
否则的话,以他们莲宗的浑厚实力,根本不用摆出眼下这样奢华的阵仗。
而今,前有身份敏感,声威赫赫的两大罗汉堂护法僧带队,领着以护法为己任的罗汉堂内精英们高调出世。身后又有隐于玄中寺内的其他六位护法僧、以及远在数十年前,就已能代表莲宗一脉而名满天下的那位笑大师作后盾。
像这样的阵容和实力,在眼下这各门各宗都低调内敛的如今,不要说是一般的宗门之争,说句不客气的话,甚至都有资本挑起这世间几大宗门之间争斗了。
这阵仗要是出现在其它任何较为敏感的大地方,虽然同样会让像陆鸣他们这样的人头疼,但还不至于让他心里出现像现在这般的惊疑。
因为此刻他不管怎么琢磨,都无法找到莲宗派出这么奢华的阵容,忽然在像清水县城这么这样偏远的小地方高调现世的任何诱因。
这自然就引起了他高度的注意。
原本,这种修行宗派和修行人之间的争斗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他们需要留意和有必要时涉及的范畴。
那么,现在这小小的清水县城里,究竟又有什么东西,值得像莲宗,以及像方羽这样的宗派和人物都同时齐聚与此呢?这也未免太巧了!
自己会来到这里,似乎是偶尔的因素占了很大的成份吧?
想到这里,陆鸣下意识的扭头一望,却发现身边方羽依然皱着眉头,还在盯着那些和尚出神。
他一愣,随即便注意到刚才在自己寻思的这段时间里,方羽似乎也一直在默默的出神。
他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跳!
在没见到方羽之前,从一哥的口里,他已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现在正在游历天下,而且似乎还是沿着大河在不停的游走。所以这次能在大河之畔的清水县城这种偏僻的小地方邂逅方羽,并没有让他太过惊奇,只以为是碰巧了而已。
再加上后来方羽在说起去城隍庙的经过时,提到为赵中平出头的缘由,以及随后因他一句话的疏漏而造成的尴尬和延伸出来的那些事,短短时间内太过跌宕起伏的变化和刺激,都让陆鸣素来缜密严谨的心思也出现了不少的纰漏和波澜。
但是现在,就在这一刻,这些和尚略显突兀的高调出场,再加上方羽似乎别有隐情的出神,都让他在瞬时有了足够的警醒。
脑海中一番电光火石般的回味和分析之后,他对方羽出现在此地,而且下午时分还会在城隍庙那般高调强势的举动有了不小的质疑。
当然,他也并不是怀疑方羽之前在骗他,而是他经过仔细回味和分析之后,觉得方羽可能还有其它什么重要情况瞒着他没说。
要不然,方羽也就不会盯着下面那些和尚出这么久的神了。
可是,他究竟又有什么事需要瞒着自己呢?
按常理说,方羽刚才能主动的给自己解决困扰了自己那么久的心腹之患,这说明方羽不但没有因为之前自己的那句无心之失而心存芥蒂,而是对自己观感不错,所以甚为亲厚。
当然,这其中肯定也还有一哥和小孟在以往跟方羽交往时积累下来的情分在起作用。
可不管怎样,光是他帮自己解决了心腹大患是真的吧?仅此一事,就足以让他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不必在自己面前有太多的顾虑啊,再说他以往不是还有跟一哥以及小孟他们交往的前例在么?
那他还在顾虑什么呢?难道是在忌惮自己的职业身份么?似乎不应该啊……
陆鸣心念百转,但始终不能肯定方羽需要向自己隐瞒什么的真正原因,所以很快的,他就决定将这个困惑直接摆出来,试图努力着让大家坦诚相见。
“小方,看来咱们在去吃饭之前,还需要再认真谈一谈。”
“哦?”方羽一愣,扭头时,发现此时的陆鸣脸上一片真诚和坦然。
“我是说,坦诚的交流一下,不必有太多的顾虑。”陆鸣的表情越发认真,为了点明主旨,他还特意伸手虚点了一下窗外的广场。
此时窗外的广场上,聚集的人流越发的多了。那一行九个僧人被涌动的人潮给挤在广场中心,要不是身边正好有几个警察在帮着他们开道,几乎都要动弹不得了。
看他们一步步挪动的方向,似乎正是去城隍庙的方向。而那边,眼下正是涌动的人潮越来越汹涌的地方,两下里撞到一起,就越发的让他们举步维艰了。
不过还好,以方羽和陆鸣的目力,尽管外面的夜色很深而广场上的灯火也比较昏暗,但也足以让他们能够确定,尽管广场上人潮涌动,但总体的气氛却并不紧张,只是人们的热情的有些过份了一些而已。
特别是城隍庙那边,那些从散了的道场里出来的人们,更是热情的有些让人受不了。只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方羽就注意到,原本挤在众僧之前帮他们开路的那几个警察,这时已被涌过来的那些人给挤的看不到踪影了。
现在,那一行僧人正是在越来越多的那些从道场出来的信众拱卫下,正在逆流而上,以比之前快了不少的速度往城隍庙的方向行了过去。
“看来他们真是冲着城隍庙过去了,难道……”
方羽尽管心里有些不解,但他也知道,眼下这个时候,并不是仔细琢磨这其中因由的好时机。身边的陆鸣,可是一直都在认真等自己的答复呢。
想到这里,他回头展颜一笑:“既然如此,那陆兄还是坐下说话吧,我来开灯。”
灯光很快亮起,驱走了屋内的昏暗。
“小方,在交流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重新落座之后,陆鸣首先采取了主动。
“当然。”面对陆鸣的认真,方羽也正色的点头回应。
“小方你是否对我的身份和职业有所顾忌?”陆鸣看到方羽正面回应,心里略一筹谋之后决定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结果他注意到,他的话一出口,方羽的眼神就很明显的凝了一凝。他心下顿时恍然,但还是准备在方羽表态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处理。
“坦白说,不能说没有。你也知道,修行人……”方羽足足让他等了有一分钟还多之后,这才沉声缓缓的开始答复。
不过这也很明显,方羽缓慢的语速证明他真是在认真回答这个问题,显然,自己的这一问,还真是问到重点了。
而他,实际上心里也没想着要方羽真的把所有顾忌的地方全都给说出来。
因为根据他这么多年在这个部门任职做事的经历,以及以往在工作中和无数类似方羽这样的修行人接触和打交道时积累下的经验,他知道,如果真把这种顾忌的因素全都摊开说出来,那么即便是以他们这个部门的特殊性和颇大的权限,肯定也将无法决定这些顾忌的因素中,那多明显与法理相悖但又确实存在,而且也情有可原,并且也无法拿出来说的那些事的对与错,以及随之而来的罪与罚。
但这种顾忌和矛盾他们在工作又会经常碰到,而且也不可避免的会给他们的工作带来经常性的困扰。
所以久而久之后,他们在实际的遭遇和操作过程中自然也就有了一些相应的处理办法,这也是他在之前隐约感觉到方羽有所顾忌和隐瞒之后,决定坦诚相见的一个重要诱因。
所以现在,他一听到方羽承认了这一点,就知道这已经足够了。若是让方羽说的太详细,后面反而就不好处理了。所以听到这里后,他笑着摆手打断了方羽的话:“果然被我猜中了,呵呵。”
方羽一愣,很自然的就停住不住了。
实际上,刚才陆鸣的这个问题对他而言,也的确是他从藏域回来之后,经常给他带来困惑的一个大问题。
他在得到天心灯之前,还是个相对淳朴的少年,虽然因为禀赋和家教的渊源,也勉强算得上是个多才多艺的少年。可小镇相对淳朴保守的环境,以及家庭里更具传统色彩的教育方式,都让他在心性以及对世事人心的历练上缺乏足够的阅历和锤炼,这才有了当年初恋时的情伤以及后来的种种变故和遭遇。
自得到天心灯后,随着能力的提升和游历的展开,越来越多从前做梦都想不到的各种事物都纷至沓来,这在让他从一次次经历中获得成长的同时,也一次次的又带给了他各种各样的考验和难题。
后来,随着阅历的增加和世事的锤炼,不能否认的,他的心性也在各种各样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碰不上一次的那些经历中,被淬炼到了一个相当程度的境地。但同时,在达到这个境地的过程,这些不为凡俗所能理解体会的经历和提高,也给他带来了另外一些普通人根本就没机会触及的困惑。
当然,随着阅历的曾加,他也发现,这种困扰很大程度上,也跟他自幼所受的传统教育也有莫大的关系。
就如一直以来,随着修为的日益高深跟经历的日渐繁杂,他也开始越来越多的频频遭遇跟其他修行人的争斗,而且还时常会出现不死不休的局面。
以他的修为和能力,在这种不死不休的争斗中获胜相对容易的多,一怒之下消灭对手的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这些都不难。
但困难的是,有些时候,他无法从心底里真正确定这么做究竟是不是真正对。
因为在心理上,他始终都以为,他首先是传统的医家子弟,然后才是得到天心灯以及洪荒玺以后的修行人方羽。
医家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视人的生命为宗旨。修行以逆天改命直达彼岸为圭旨,原本这期间并没有太多的矛盾,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具有相当强的互补性。
可是一旦遭遇到同为修行人之间的纷争便会很容易在方羽心中形成绕不过去的一个症结。
尽管有时候也觉得为那些家伙而遭受心里的这般煎熬不值得的,也尽管他每每在私下里扪心自问的时候,都能清晰的确认,自己做这些的时候的确是问心无愧,而且也从不曾后悔。
可若说是然后就不再困扰的话,那还真是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了。因为方羽不管是从父母还是杜若兰,又或是身为警察的孟胜蓝这些人的那里,都能非常清晰的发觉他们都非常的在意这个问题。
特别是在遭遇一哥他们这类人的时候,不但是他们,甚至就连方羽自己心里,很多时候都会隐隐觉得有些忌惮。
之前不是明明的问心无愧么?那自己在那些时候又是在忌惮什么呢?
而且,自己究竟又是凭什么而去决定别人的对错和生死呢?
难道真的就能因为一哥说过的那些话,就可以解决这个困惑了么?
其实困惑了这么久,以他的聪慧和修为上的程度,也不是说一点都找不到令他困惑中的这些问题中的症结所在,但不知怎地,每每都在即将突破的时候,都会被他自己给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过去。
毕竟,多少年所受的教育和头脑中长久以来形成的桎梏,即便是他,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完全摆脱开去的。
再说,像这么敏感的问题,以他现在游历中的环境,以及他的个性,还真的一直都缺个人和机会供他摆在桌面上来梳理一下。
今天,陆鸣能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也的确是他没想到,但也非常在意的一次契机。
毕竟,这种束手束脚,不能自由舒展胸臆的现实,很不符合他现在的修为和心境。
所以近来的很多时候,他自己也会在不知不觉间,有意无意的寻找着解决这些个困惑的办法和答案。
而现在,陆鸣打断自己的话,显然是有话要说,他自然也就会倍加的留意。
“小方,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除了是现在这个部门的一员之外,还是国内几个影响颇大的历史与考古协会的理事。”
陆鸣打断方羽之后,稍一沉吟间,竟悠然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哦?你学历史的?”奇怪的是方羽看上去也很感兴趣。
“五年前读完的历史学博士。”
“哈,很厉害啊。”
“我的博士论文题目叫做我国历代官僚体制初探。在写这篇论文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
那就是从古至今,历朝历代几乎从没有出现过像我们现在这样的一个特殊部门。当然,我也知道,现在的很多部门以前也都没有,毕竟时代不同了。不过现在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部门,所以其它的咱们暂且不去管他。
怎么说呢,正因为这个特殊部门独创性,让我意识到,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与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这也代表着,我们现在可以更理性的去面对和处理一些以前我们讳莫如深的事物。并且在一些范围内,也允许有一些我们暂时无法处理的问题或是现状存在。”
说到这里,陆鸣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而方羽很知趣的明白,这是陆鸣需要点时间来整理语言和组织言辞了。所以方羽笑着站起身来,给他倒了杯水放到了面前。
有了这么个缓冲后,陆鸣已经打好了新的腹稿,他决定还是直白些来点题了。
心里有了这个决定后,他放下喝了一半的水杯笑道:“刚才那么说话说的人感觉太吃力,咱们还是换个更熟悉的领域来展开话题吧。”
“呵呵,请!”方羽也笑了起来。刚才那番话别说陆鸣说着累,连他听着都觉得很累。当然,陆鸣话背后的意思他大致还是能听的明白。
“小方可知我身上的这点东西我练了多久?”陆鸣一张口,果然就转到了两人都很精通的领域。
“陆兄似乎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筑基了吧?”
方羽之前在那些警察来临检的时候听陆鸣报过年龄,还记得他的年龄,四十一岁。所以听他一问这个,这才发觉其中还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因为据他所知,陆鸣修炼的九转幽煞大潜能本身是个颇为邪乎的法门,要不是他曾在老黑巫留下的巫门烙印中,知道这世间还曾有这么一门不管是佛道两门,还是巫门都被视为禁忌之术的阴毒法门存在过,而且数十年前还曾在东北那边的某个偏远地方还有个传承,他都会以为这一门连现今绝大多数修行人都没听过名字的阴毒法门都早已绝传了呢。
认真说起来,这个被数大宗门都视为禁忌之术的法门之所以被各大宗门所共同排斥,说起来也多多少少也有些冤枉。
实际上,根据老黑巫留在巫门烙印里的资料来分析和判断,方羽也觉得它实际上只是一个并没有被完全修行完成的精妙法门,如果单纯从大部分法门的精妙以及修行的速度上来看,这个法门绝对有它独到而又令人垂涎的价值。光是以它倍速于这世间诸多宗门秘术的修行进度,就足以令人侧目了。
更不用说还能让它身价倍增的是,这还是一门几乎说不清楚具体来历和渊源的奇妙法门。没有来历和渊源,也就预示着,不管是那门那宗的人只要能得到它并且修炼成功,那么他也就具备了开门立户的资格和可能。
在以前的时代中,一套成系统而且基本不受宗派门户限制的独立修行法门所具有的价值,那是足以令很多资深修行人都要动心动手的。
所以数百年前,这套首先被佛门中的一位高僧无意间找到并秘密修炼,其后的大约两三百年的时间内,分别又被道巫两门以及其它一些小宗门的高人秘密收藏和修炼过。
只是很可惜,从最初的那位高僧开始,不管佛道巫这三大宗门内的高人还是其他沾手了这个法门的俊杰,但凡真正深入修炼过的,最后无不落到了极悲惨的境地。
首先,被发现的一个要命弊病是,一旦修为到了五转之后,这个法门就开始显露出来跟小说里的葵花宝典差不多的一个毛病。
马阴藏相在这里不再只是个修行中会短暂出现的过程,而是似乎变成了修炼这个法门独有的永恒标志之一。
说实在的,如果只是这样,那这个法门对真正的修行人来说,也并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原本真正的修行在不少修行人眼里,就是个逆天改命,需要修行人绝情断性的独行路。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并不足令他们因此而停下继续下去的修行。
可这个法门邪乎就邪乎在,除了五转时会出现这个现象之外,一旦修过了八转,整个人的形貌就会发生剧烈的变化,形如骷髅不说,而且一到第九转,整个人心性就会出现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巨大变化。基本上,每一个修至九转的人或早或晚,都会在短时间内出现类似进入大疯关的症状,而且一直都得不到解决。
以往的历史上,不管是佛道巫这三大宗门中的高人,还是其他修炼过这法门的各路俊杰,最终都不曾有一个人能真正的破关而出,也就是说,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曾真正完整修成过这个法门。
而且从达到九转进入疯魔状态起,也就拉开了他们走向最悲惨境地的序幕。
因为疯魔状态长期得不到解决,但是一个个的修行出来的能力却都依然还在,所以这些高人们很快就会给各自的宗门和周围的无辜者们,带来越来越多的麻烦和灾难,直至最后,再也承受不了他们祸害和荼毒的各大宗门和身边人们,也只能让他们自动或是被动的消失在了这莽莽尘世间。
后来,在经过如此这般数十次的惨痛教训之后,很罕见的,由当时因之而受损最严重的巫门挑头,以同样伤痛难忍的佛道两门默默为辅,几大宗门罕见的联手将当时两个收藏了这个阴毒法门的小宗门给一举铲除了。
其中,凡是修炼过这个法门的人全都被他们用秘法散功,记忆也被无情的抹除,当然其中的死硬分子自然也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那以后,除了当初动手的巫门高层内还有人曾偶尔秘密记录并研究过这个法门之外,这个当年曾名噪一时的邪乎法门就再也没有过留下任何的记录。
而老黑巫作为巫门六大密宗之一的黑巫门宗主,却正好曾在当年参与铲除行动的几位门内先辈们留下的笔记中,见到过相关的研究和记录。
更巧的是,恰恰他在当年游走天下,试图重新一振巫门雄风的历程中,又在东北的某个偏远之地遭遇了两个相当奇特像是骷髅般的两个修行人。
而其中一个更是修行到了晋入九转的疯魔境地,当时正在狂性大发中,疯子一般的用惊人的能力狂轰乱炸中。而另一个被这疯子给死命攻击的瘦小骷髅,看模样也已修行到了相当危险的八转程度。
当时这两个人正在做极为凶险的争斗和纠缠,一个状若疯魔修为高深而且毫不留手的猛下死手,而另一个虽然神智清明,但修为相对弱势而且还要试图处处留手,自然就远远不是对手,而且都已到了连自己都不能保全的地步。
老黑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吸引过来并且悍然出手相助的,但可惜的是,作为对方的那位疯子状态极不正常,而且修为也已足够高明,即便是以当时老黑巫的本事,都无法在留手的情况下达到制止的目的。
结果,最后以老黑巫以轻伤的代价击毙了疯魔的那位,这也最终导致身受重伤的那位八转骷髅,除了勉强答应在三天的时间内,配合老黑巫在给自己疗伤的过程中,提供和解答一些相应的症状和变化之外,很不客气的拒绝了老黑巫其他的所有企图。
当时的老黑巫正处在雄心勃勃的盛年,感兴趣好奇归感兴趣好奇,但也不会为了这种明显不能拿出来面世的禁忌法门,而去为难一个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的无名小辈。
所以在约定的三天疗伤期结束之后,老黑巫就很洒脱的飘然而去,并不曾再做其它什么事。事后,他也只是将这件事和他做出的相关研究记录了下来而已。
根据他当时的研究和分析,他认为这个法门前面虽然精妙,但是到了八转之后,纯粹只是理论上的推测和衍生,根本就没有继续修炼下去的价值。
就连整个第八转,也有泰半全是似是而非的秀才语,若是真要修过八转第五层的话,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最幸运也只能是继续踏上以往那些人的后尘,继续成就这个法门的禁忌之名。
幸运的是,当时的老黑巫的功课做的可真是够细,除了这些分析和判断之外,他还曾就八转之前的那个要命弊病,提出了几个大致解决的方向。
而之前方羽也正是因为有了老黑巫留下的这些东西,再加上他自己自修行以来的得出的体会和感悟,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一个他自认为合理的解决方向,大着胆出手尝试了一把。
根据陆鸣的反应,很显然,这是一次很有效果的尝试。
而现在,陆鸣刚刚的问题又把这其中一个被他无意间给忽略了过去的问题摆到了他的面前。
既然会修炼这个法门,那陆鸣不可能会不清楚这个法门之所以被称为禁忌之术的缘由。可根据自己刚刚在给他下指调理时的感应,他体内已被修至七转顶层的九转幽煞大潜能至少也有近四十年的功底,那么也就是,根据他的年龄来说,他最多也就是在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筑基修行这个法门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难道传他这个法门的师门尊长竟是诚心要害他不成?
这般的狠心啊……
一想到面前这个被尊称为凡人哥的陆鸣从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这般悲惨的境地,即便是以方羽的沉静和内敛,也不由的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气和怒意。
“四岁筑的基。”陆鸣似乎也感觉到了方羽眼眸深处泛起的那一抹悲悯和怒意,声音也不由的低沉了几分。
不过随即,他便竭力振作了起来:“其实我是个孤儿,当年要不是师父把我从野地里捡回来,我可能在两岁的时候就已经和爹娘一样饿死在路边了。所以尽管当时他没给我说练这东西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我却从没怎么恨过他。
再说,要不是他教我练这个,我长大后就不会遇到一哥加入现在这个部门,自然也就不会认识另外的几位师长,更不可能从一个只知道在偏僻的乡下埋头苦练邪功,却不知道为何而练的野孩子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自然,也就更不可能会遇到你这位贵人和神医来帮我解决下面的这个难题了。
所以,我一点都不恨我师父。真的!其实也并不后悔练了这个九转幽煞大潜能。以往的工作中,要不是有身上它给我撑着,我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现在你又帮我解决了藏相这个**烦,等过两年没事了,就可以找个知情知趣的老婆生个儿子,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呵呵……”
“呵呵。”方羽看他说的风趣,也不由的跟着笑了两声,随即便眉头一皱,思量着缓缓说到:“其实如果多花点的时间的话,也未必不能继续去练那第八层,不过就是要费不少手脚就是……”
说到这里,方羽自己首先就已经沉浸了进去。能帮到别人,于他来说,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件有意思,也蛮开心的事情。相较于争斗,现在这样的方式更让他觉得欣喜。
陆鸣听到这话也是眼睛一亮,很是有些心动。可当他再看到方羽的眉头越皱越紧之时,心里当下就明白假以时日,这问题或许真的能够解决,但一时半会之间,即便是方羽的修为和水准再高,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结果。
这事急不得,也急不来。再说方羽和自己以后也有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不急在这一时。
“小方,好意心领。不过这个东西咱们放到以后再慢慢来解决如何?”
方羽回神,也笑了起来:“也是,这事急不来。陆兄你继续,我洗耳恭听。”
“我刚才说起我过去经历的意思是想说,其实我过去的出身很有问题,而且在遇到一哥之前,也曾跟着师父做过一些很血腥很过份的事。
所以才会引起一哥他们的注意。后来师父死了,但一哥他们却并没有因此而苛责于我。反而在了解我的情况后,花了大力气一步步的将以往扭曲的我给纠正了过来,最后还带着我走上了现在这条路。
其间,领导和同事不但不曾因为我的过往而歧视过我,而且还时时处处的帮助我引导我,一路走到了现在。与此同时,在我现在的这群同伴中,除了有杨冰龙隐他们那样出身良好的名门子弟加入外,还有其他两三个像我这样出身并不好,而且还走过一段弯路的同伴加入了进来,并且一直都做的很好。也很受领导和同伴的信任,从上至下,没有谁苛责过我们的过去。
像我们这样有不好过往的人国家都能教育和包容,更何论那些能遵守古老规则的正派修行人呢?
事实上,我们这批同伴在这么多年的外勤工作中,也曾受过不少名门隐宗中诸多修行人的明暗相助,结果大家一直都合作的很好。在很多一时间无法解开但又会经常碰到的问题上,我们也都有很多可供借鉴的成功例子来借鉴和处理,并不曾因此而出现过什么太大的矛盾。
所以说,像小方你的顾虑在很大程度上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嘿嘿,再说了,就像一哥说过的那样,你最多也不过只是个名医而已。既然是个医生,那病人能不能救,该怎么救,救治病人的过程中会出现成功或是失败的时候,这是大家都能理解的道理,你又何须担心呢?
再说,你连自家的医术和医德都要怀疑么?如果真这样的话,我怕等你游历回去后,可能会被令尊打屁股的。我可是听说了,令尊的医术很高明,为人也是很传统,很严厉的呀!”
一口气说完心里想说的话之后,陆鸣总算在自己的笑声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下,该没问题了吧?”
“哈哈,多谢陆兄指点,方羽受教了!”
果然,方羽此刻的反应很是让陆鸣觉得有些惊喜和忙碌,因为方羽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很是认真的冲着他做了个大揖下来。
他当然不能受方羽这样的大礼,所以他飞快的跳起来避到一旁,同时也认真抱拳回了一礼过去,一边回礼他还一边嚷道:“小方,你这是逼着要我给你磕头吧?再这样我可真的只有给你跪下已做答谢了。”
方羽见状,礼毕的时候哈哈大笑:“走吧陆兄,剩下的话咱们饭桌上继续说,要不然我估摸着今天你可能要饿肚子了。情况很严重呢!”
陆鸣一听,头却一下子就有些大了。
临出门的时候,他望着灯火昏黄的走廊,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自己要是现在不去吃这顿饭的话,恐怕今天真要饿肚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