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并没有结束,还是落在了田巧身上。李秋白对这周队看着,周队既然的调查到了真相,那么不可能因为田巧的一句话就放弃追踪真相吧?
周队看懂了李秋白的眼神,淡淡一笑道:“你在想我肯定往下面继续调查了的,虽然我没有揭穿这个案件的真相,但是我不是那种会放弃真相的人对吧?”
李秋白笑着点头,这句话对于周队来说是赞扬,毕竟周队脸上是很满意的表情。张警官着也就看着周队了,好像至少接受了周队继续追查真相的事情。
“事情并不复杂,很容易就调查到了,只是放在人身上之后,每个人不同的选择就导致了结果的复杂。”周队将双手放在桌子上,叹息地说道。
“其实,夏天之的父亲确实买了刀子,有三种可能,他可能是打算要杀了妻儿然后自杀,也可能是自杀,然后可能是杀了妻子后逃走。”
周队将手在桌子上挨个一列,好像桌子上面就写着三个选择的纸片,面向李秋白和张警官说明着。周队让他们两个来选择彼此人为最可能的事情。
张警官将手指在了周队列的第一个可能上,而李秋白将手放在了第二个可能上。周队笑着好像对这个结果并不在意,而是要说明下面的话:“你们都很实际,知道夏天之的父亲不会选择带着儿子逃命这一条。”
“其实这就是我和田巧出现分歧的地方,就算你们两个对同一个案子也选择了不同的态度,大概现在就能理解我和田巧的两种做法的原因了吧?”
张警官点着头,然而还是对着李秋白指出道:“若是要自杀的人是不会选择在家里吧?在家里自杀的人一般都选择的是开煤气。这个有点不合理。”
李秋白点着头承认道:“话是这样没错,但是夏天之的父亲是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前杀人的,就算要杀死妻儿后自杀,也不会弄得那么大声引来警察。就算是突发情况,捉奸在床,夏天之突然爆发,这个偶然事件也不能当做他蓄谋杀人的证据。”
张警官皱着眉头想要找证据反驳李秋白的话,唯一的说法就是周队刚才说的那个,买了新的小刀呆在身上,但是反过来说,也不能完全否定这个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周队对着张警官和李秋白看着道:“这就是个人判断所带来的影响,直到我继续调查下去,田巧和夏天之的父亲是高中同学,关系还不错。”
张警官眼睛一亮,这个不就是证据吗?李秋白也没有急着反对,而是看着周度要继续听下去,显然周队的话并没有说完。
“也就是说田巧可能存在帮夏天之遮掩的可能,同时也不要忘记了,他可能也很了解夏天之,甚至听夏天之的诉苦过,你们现在双方都能抓到论据。”
张警官绝对周队这种分析太情感化了,只要去找当然可以找到说辞来解释,就像李秋白和他曾近对夏天之分析了那么多,总是将他放在一个精神被影响的不能自主的少年身上,再到真相不断不断地露出水面,杀人者是不能同情的。
张警官比什么时候都更加坚定这个观念,因为连环杀手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幸的童年或者更加准确地说他们的心里或多或少都不正常。
连环杀手者的经历固然也有引人深思和同情的地方,但是他们将自己所感受到的痛苦全部按在了无辜着的身上,这样就说明,他们本人都不对自己感觉同情,也不将同情按在别人身上,着这样的人无论多么可悲,都应该得到及时的惩治。
我们应该同情的是,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张警官已经将那七个女孩的脸都挤在了脑子里,甚至还有一个无辜的三岁的小女孩的照片,夏天之将小女孩分尸之后分别寄给不同的媒体,这样灭绝人性的做法,完全是恶魔的手法。
张警官思考了很多,脸上不免就带出了对于周队和李秋白抱着这样心态的不满。周队并不介意,继续说道:“正常的人都会立马选择第一种说法,尤其是当办案的警察是凶手的关系着,当时的田巧应该从案子里面脱离出来,但是他是开抢的人,这又将案件复杂化了。”
周队将手指着李秋白道:“说一说你选择第二个可能的原因。”
李秋白只得说道:“我并没有什么准确的证据,证据都是证明第一个可能的。我只是从人性的角度去分析得出的这个可能。”
张警官还是抱着开明的态度对着李秋白看着,等着他的分析。李秋白便笑着道:“其实,往简单里面说,田巧虽然最后走了凶手的路子,可以说明田巧在案子的最初就犯了错误的可能很高。但是就算田巧是那样的人,周队你也不是,对吧?”
周队笑着摇头道:“你不要取巧,人是经不起推敲的,你这样信任我,并不应该,既然我是很高兴的。”
李秋白笑着道:“那我就不取巧,就从夏天之的父亲说起,他买到总归是要杀人的,只是杀自己和杀别人的区别。所以我们先笃定夏天之的父亲有罪。”
李秋白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说下去:“我们假设夏天之的父亲实际上是带着刀去抓奸的,这个可能是不是也很高,那么冲动的犯案,杀了妻子的情人,还要杀自己的妻子,逼着自己的同学对自己开抢,让自己的独子坐在血泊里面目睹一切成为孤儿。”
“这样是不是可以说明夏天之已经被逼上了绝境,但是实际上,夏天之年纪并不大,失业之后并不是找不到工作,他的能力那么好,妻子虽然漂亮,也不是不能再婚,离婚方彼此一个方便,而且他的妻子可能还不会争取抚养权,夏天之的父亲有必要被逼到那个份上吗?”
李秋白说完又立马自己加设道:“可能有人会说夏天之的父亲为着戴绿帽子的事情而疯了,才冲动做出了这些事情。”
他点着头道:“这个可能确实很大,但是在最后逼着自己的同学对自己开抢,我觉得是个人都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张警官摇头道:“疯了的人的心里是不能把握的,我想夏天之的父亲那个时候绝对不想要留下自己的妻子继续带孩子,他可能觉得这个女人做了这样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不能独独放过她,所以才这样做的。”
李秋白却也仍然坚信自己的选择解释道:“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按照这个说话,夏天之的父亲已经冲动过了头,我们记住这个前提。再来说案件发生后,田巧的反应,他写了报告,明明现场也有别的警察在场,见到那么疯狂的凶手,却还是写出了这个报告。”
张警官很明白,那个报告通过了才能结案,也就是说当时支持田巧的人许多,只有周队一个人是怀疑者。
那个选择已经动摇了,李秋白这才转向周队道:“所以我们相信大部分的人的选择,让周队你做出认同的一个重要的条件,你从刚才就没有说出来对吧?”
周队对李秋白露出很满意的态度,甚至张开嘴大笑了起来,不断感叹道:“你不当警察可惜了,你当时应该给我打电话,我或许可以给你想一点办法。”
李秋白摇头道:“我觉得我不当警察最好,我不想要一只看着这些案子,我没有你们这么高的接受能力,我最后可能会逃避,我知道我会的。”
第一次听到李秋白说出这样的话,张警官和周队都默然了,当警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见惯了罪恶,还想要相信凶手的善良。
周队之所以让李秋白和张警官选择,就是要说明这一点,当警察久了,做什么事情,先从怀疑人开始,无论是什么人,这就是警察的习惯。
张警官有点感悟似的,沉默着,周队就将那个没有说出来的话讲给他们听:“夏天之的父亲换了肝癌,他失业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公司的体检报告加上工厂生意本来就不好,他才会被辞退了。”
这个能说明夏天之的父亲不是徐某杀人吗?并不能啊,张警官不确定地看着周队,又看看李秋白,最后还是说道:“我没有搞明白,这个不是更加说明了夏天之的父亲被逼到了绝路了吗?”
李秋白沉思着这个新消息带来的案件的改变,他相信田巧不是那样的警察,所以从这个原则出来,夏天之的父亲带着刀回家是事实,但是田巧是如何得出了这个结论呢?周队最后保持了沉默,却还是在笔记本上写下夏天之的父亲是徐某杀人的原因呢?
是什么呢?李秋白靠在椅背上开始独自沉思起来。
周队示意张警官不要去打扰李秋白,就让他自己思考下去。张警官虽然不明白周队的用意,但是只得保持安静,自己也一边继续思考着,案件明明就摆在这里了,真相就是如此,为什么周队还要李秋白求得一个结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