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悦月和小涛休整了一一天,利用这一天,买了一些能想到的必需品,查清了路线,第二天周末,带着小涛,他们坐上了通往那个布条上写着的,不知道代表着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的客车。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车上靠近邻座冒出来的熟人,戴口罩的黑衣少年,无聊弄了弄扫帚。
姚悦月吐槽食指指着叶宇飞的鼻子,“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你是跟踪狂吗。”
叶宇飞打了不少哈欠,无所谓的样子,“我看不放心跟来看看,反正你不相信我的话,而且你把小孩交给我吧。”
“不给。”姚悦月认为这人八成有病。
“那就跟你,反正这小孩会出破绽。”叶宇飞道。
小涛仍躲到姚悦月后面,害怕这黑衣少年。
“呵。”姚悦月冷笑,“看看你把小孩吓的怎么样,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连小孩不放过,我报警告你。”
叶宇飞懒的回答,直接睡了。
姚悦月咬了咬牙,对小涛小声说:“刚怕,我会来保护你。”
小涛嗯嗯两声。
到达那个叫做林东的小县城的时候,
是凌晨四点多,天地间是冷清的苍白,姚悦月带着小涛先找了一家旅店休息了一会儿,叶宇飞跟着紧紧不饭,吃了饭,立刻又坐上了去五里村的乡间班车,颠簸了三个小时,三人在冒着烟尘的沙石公路边下了车。
“小涛,看着这里你眼熟吗?”姚悦月带着小涛打听着去往村支部的路的时候,这样问他。
小涛沉默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累了,他的表情显得很低沉,姚悦月问了好几句,他才摇了摇头。
“不过是伪装的。”叶宇飞旁插道。
姚悦月白了白翻眼,她知道清楚,要是鬼的话,不然怎么看到鬼魂。
庆幸的是,姚悦月似乎并没有找错方向,到处打听之后,到了村支部。暗暗的,心里有些不安的感觉,因为总觉那打听路的时候,那三个人看着小涛的眼神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当试图多问些什么时候,他们匆忙离开了。这让她感到小涛的机会更大了。
村支部是老旧的院落,作为村子的中小它的破旧充分展现了小村的贫穷。
而当然,特别那边的叶宇飞淡定还扫地。
“这个扫地的,你是哪位。”另人喊道。
“他脑子有问题,别理他就行。”姚悦月指着自己脑子。
而当小涛站在村支部的几个人面前,大家听姚悦月说完是在城里捡到了这个孩子,特意送回来找他的亲人的时候,他们围观着小涛,皱着眉抽着烟,一个个也都露出非常奇怪的表情。
“怎么看着这么像赵海山家那个小子呢?”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干部试探着这么说。
“别胡说!”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立刻打断他,那个人是村主任。
那个年轻人似乎也发现自己说多了,他找了个并不好的借口离开了。其他的人也都有些变了脸色,姚悦月心里感到丝丝的不安。
当姚悦月追问“那个赵海山是什么人,他们家的小子是不是走失过?”的时候,那几个人的面色越发不对了,那样子,就像是问题似乎触及到了什么禁忌一样,他们都找借口离开了。
而面色变得无比阴沉的村长,已经表明了要姚悦月离开的态度。
尽管姚悦月着急,尽管愤怒,然而面对人家的回避,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不管他们怎么回避,至少他们说出了赵海山这个名字,这就是信点,姚悦月带着小涛离开了村支部,要在这个村子里,靠自己找到赵海山!
“你打算怎么找。”叶宇飞问道。
“关你什么事。”姚悦月懒的理踩。
姚悦月带着小涛在村子里走着,如果这里真有个赵海山,小涛真长得像“他家的小子”,总有人会告诉我,总有人会认出来。
抱着这样的信念行走着,从中午走到了天黑,小村不大,这样长的时间,几乎已经走遍了整个村子。
姚悦月气的转身对叶宇飞怒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老是跟踪我。”
“关你什么事。”叶宇飞又懒的理了。
“你……”姚悦月哼道。
有种感觉,这些人说的并不是实话,他们是集体在隐瞒。为什么?难道这个赵海山不可见人?难道小涛身上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天黑了,不能再走了,这时候姚悦月才想起了住宿的问题。
姚悦月找了一户人家,对他们说,他们是城里来的,来采风,天晚同行的车回城去了,落下了他们。
姚悦月已经不能说真实的目的,好在这样说了之后,终在那户人家里住了下来。
突然叶宇飞不见了,大概哪里去别处人家住。
这户人家只有两个留守老人,他们是没有询问过的人。这是特意选择的,对那些可能对撒了谎的人有莫名的担心。
两个老人很善良,尽他们所能为他们准备了饭菜。小涛已经很饿了,端起碗来,吃得狼吞虎咽。姚悦月心里有事,却什么都不想吃。
吃完了饭,老汉出去了,听老太的意思,他是到亲戚家借宿,给他们腾地方。姚悦月有些愧疚。小涛躺在土炕的炕梢开始看电视,姚悦月就和老太太攀谈了起来。
他们艰难地互相找着话题,老太太显得有些紧张,那似乎不是因为是个来自城里的姑娘,而是她心里有什么想说但是又不太容易说出D的话。
姚悦月心里偷愉的有所期待。
终于,老太太看了看那边的小涛,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才低声犹犹豫豫地问姚悦月:“姑娘,你是要找....赵海山?”老太太竟然知道真实的目的,她留下原来并不是因为谎言!
“大娘,您知道他?"姚悦月没有承认,但是立刻问。
“姑娘啊,大娘其实不该和你说。”
老太太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但是大娘想劝你,还是带着这孩子离开吧,别打听赵海山家的事情,你会后悔的。”老人饱经沧桑的眼睛里闪烁的竟然是恐惧的光芒。
"大娘,难道他家的事情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吗?”姚悦月问。
“哎.... 老人长长地叹息一声,”作孽啊!”
接下来就是老人给讲的,赵海山家的故事,听完了,姚悦月明白了为什么全村人对他们家的事如此讳莫如深,也感受到了他们的恐惧。
赵海山确实是这个村子的人,他曾是村里唯一的豆腐匠,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他整整一家人,都死了。
赵海山死于四年前,那时候他结婚不久,要的是邻村的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而赵海山自己也有个死去的老婆留下的儿子,还有个年迈的老娘。
结婚之后,赵海山家就没有安生过,左邻右舍听到的不再是赵海山叫卖豆腐的声音,而是他们两口子争吵的声音。他们叫骂,动手,打孩子,骂老人,砸东西,这么闹了一年多,赵海山败下阵来,他不再和老婆吵,对她对自己老娘和儿子的各种不好,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又过了一段时间,连带着他都开始对自己的老娘和儿子不好起来,他似乎认为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造成了自己一天天的不得安生。
这样,他的老娘和儿子就受了罪,他们祖孙两个被赶到院子外放干牛粪的棚子里住,常年只能吃米粥,眼见得那老太太和小孩子就瘦得不成样子了。
村委为这件事找过他们好几次,但是也没有用。以致后来终于出了大事。
那天,赵海山的孩子病了。孩子是营养不良加上饥饿才病倒的,但是赵海山夫妻两个人根本不管。心疼孙子的奶奶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趁着那天他们夫妻两个带着寡妇的孩子去集市的时候,杀死他们一只鸡,给小孙子熬了汤。
赵海山两口子回来,发现了这件事,寡妇大闹起来,竟然动手打了老太太,而还卧病在床的的小孩子也没有被放过挨了一顿毒打。那天,起海山就那么看自己的老娘和儿子一动不动了,抱着孩子就跑到了村诊所。一声不出了,他才得了动于衷,直到自己但是已经的儿子他们赶到镇里医院,晚了。村医已经帮不了孩子,只能但是时间终于来不及了,孩子就那么死了。
可怜的孩子悄无声息的死了,他们弄了几张薄板钉了个棺材就把孩子埋了,而就从那天起,老太太就消失了。
毕竟是农村,也毕竟打死的是自己的儿子,左邻右舍的虽然都看着气不过,但是也没有什么人会去告发,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真正发生可怕的事,是在孩子死后三七回魂的那天。据看到的人说,那天半夜,第二天就都死了。
他们死得很惨,全身都被撕咬得没有一块好肉了。当时不知道他家死了人,还走去串门的三个妇女,看到他们死亡的样子都吓昏了。
这件事后来也没有查出个子丑寅卯,但是村里人都知道,那根本就是赵海山冤死的儿子回来咬死了他们。因为放羊的老张头亲眼看到,埋那个孩子的坟包被什么东西用爪子扒开了,棺材砸碎,那孩子不见了。而坟堆旁的软土上,好多人看见了一双小手爬着行走的痕迹。
时隔几年了,老太太和姚悦月说起这件事,还是一脸的惊恐。她不时地看着熟睡的小涛,眼睛里的惊恐看一眼就深一层。
怪不得所有人都不言,原来背后竟然有这么沉痛而诡异的故事,小涛是那个赵海山的儿子吗?难道他很是个小鬼?
姚悦月想起来了吃鸡翅时候他那惊恐的样子,想起来了垃圾堆旁他白骨散落的奶奶,不管怎么告诉自己小涛绝对不是个鬼,但是还是感到不寒
而且。
“这个孩子.......是你的什么人啊?姑娘。”讲完了故事,老太太小心地问姚悦月。
“他是我的一个表亲家的弟弟。”姚悦月撒着谎,只能撒谎。
“姑娘,你也不用瞒着我了。我知道你带着这个孩子就是来寻亲的,他也真的长得像赵海山那个小儿子,可是他绝对不会是,那个孩子死了。”
老太太叹息着,“就算变成了小鬼,也早就投胎了。”语重心长地揭穿了姚悦月
“大娘,您告诉我,那个孩子真的死了吗?”
“真的,死了。”老太太坚定地说。
姚悦月不敢再问什么了,因为她突然看到一个让头皮一炸的事情,小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无声无息地趴在那儿看着姚悦月和老太太,微笑着,静默如死。
老太太也发现了,她立刻整张脸都扭曲了。她们打住话头,房间里变得鬼气森森。
那晚,姚悦月的心一直透着寒气,发散到四肢百骸,大娘家的火炕烧得很热,但是她整晚都没有暖和过来。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们刚出门口,一现门外叶宇飞闭上眼睛拿着扫帚一动不动。
“难道你在这一夜站着睡觉。”姚悦月忍不住问道。
叶宇飞默默醒来,“是的。”
“我去。”姚悦月很难深奥对这个怪人,一个普通人不可能站着睡一晚。
“想必你知道老太太给你讲故事了吧,这小孩早死了。”叶宇飞道。
“够了,不管你说什么,我觉得你真的什么都信,还信鬼,被迷信伤害无辜的少年,可悲,小涛我们走。”
叶宇飞再一次叹息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