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温雅因为掌心失血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与嘴唇也是愈加的苍白起来。
这时的萧子墨,比谁都明白。自己一时没接受她,就意味着,她会为了成全自己以后的幸福,做出她最大的成全。
哪怕,是她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她都愿意。
还站在一边身穿雪白婚纱的颜兮,又何尝看不出温雅对子墨的用情至深呢?
她承认,温雅绝对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好女孩。也是唯一一个对子墨如此用情至深的女孩。
她从未听到过,温雅在她的面前,炫耀过她有多爱子墨。也从未听到过,子墨对她又如何如何好的话语。
就是这样一个时时处处都在为子墨着想,为子墨默默付出的罕见好女孩,怎么就没能走进子墨的心里?
一直对颜兮失去父爱愧疚了很多年的萧瑞,眼见着温雅为自己挡了那一匕首。
他知道,那都是她不想看到子墨因为失去他,而伤心过度,永远的消沉下去。
可是,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欠下的命债,总是要还的!
就算如今没还的了,他也逃不开余生的日日夜夜里,命运给与他的良心上的重罚!
苏卿一见萧瑞想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偿还多年前,他欠下的命债。以此挽回颜兮对他儿子的心。
看来,她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儿子一航,就要永远的失去颜兮了?
想到这些的苏卿,扫视了下四周的宾客,见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和颜兮还有与丈夫林翔,关系最近的亲人在场。
她也就不用怕,有外人会说她的闲言碎语了。
想到这里的苏卿,为了将手掌还在淌血的温雅,用另一种形式赶走,她拨打了120急救。
哼,谁让她、萧子墨、还有萧瑞来这里搅局的!
明明都是一些远房亲戚,可到了晚辈婚姻大事上,怎么就看不惯她儿子一航能获得幸福呢?
既然,他萧瑞为了儿子子墨,对她们一家不念旧情,那就别怪她苏卿无义!
“萧瑞,我劝你还是回你们萧集镇吧!别在这省城丢人现眼了!就算你和子墨在我儿子的婚礼上,搅得婚礼无法进行下去!
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闹,没有任何意义!实话告诉你,我儿子一航和颜兮早在前天就把证给领了!
所以说呢,这婚礼举不举行,颜兮在法律上都是我苏卿的儿媳妇!是儿子一航合法的妻子!和你们是没有半点关系!”
苏卿说的慢条斯理,那双还算好看的眼睛李溢满了胜利者的神色。
听到这些话的萧子墨,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变得阴沉起来,眼神中仿佛生出万把飞刀,嗖嗖嗖的刮疼了苏卿的神经。
此时的萧子墨不但没退,反而向着苏卿靠近了两步,微低着头,睥眯着她:“是吗,你以为一航和颜兮领了证,就万事大吉了吗?你错了!你大错特错!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更不懂她!
是,我爸当年被逼酿成的大错,斩断了我和颜兮之间的缘分。但她的心里依然放不下我!就算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她也无法忘的了我!她就是这样一个执拗到底的人。
宁愿自己痛苦一辈子!自己把自己折磨一辈子,她也不愿意面对她心里的我!你以为你儿子一航守着一个心里有我的妻子,他就能生活的幸福?我劝你们,还是别在自欺欺人了!”
萧子墨说完,眼神更加固执的看了眼,一连倒退了好几步的颜兮。
眼看着她一个踉跄,差点就蹲在了礼堂的紫色印花的地毯上。
萧子墨还真的就像以前那样的懂她,懂她的伤痛,懂她的悲哀!懂她的身不由己!懂她的不敢也不能的心扉!
而这些,是一航永远都看不透,弄不懂的!
在子墨的面前,她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没了任何的秘密。
可是,当他将这些秘密公之于众时,她的颜面何存?
索性,她牙一咬。
走到了子墨的近前,“子墨,你应该明白。我和你之间的缘分,早就断了!而我的心里早就没了你的存在!你怎么就不看看,你身边的温雅,为了你都付出了多少!!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人,你真的应该珍惜眼前人!别等到伊人错过了,你再去追悔!”
颜兮这是什么意思?
温雅是不是也会有一天,永远的离开他,不再像现在这样肯为自己付出了?
不再像现在这样,一有空就陪在他身边,为他解忧去愁了?
不再像现在这样,他一旦遇到困难,她就能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适应了,有她经常陪在他的身边,和他谈天说地,海阔天空!
温雅不计后果对他持续的付出。有那么一天,她也会累,也会失望的!继而将他彻底的放弃了!
他自然知道,将她永远拴在他身边的方法,就是和她在一起,和她朝朝暮暮一辈子!
但,他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可就亵渎了温雅对他最真的爱了!
脸上早就挂不住的萧瑞,扯着儿子的衣袖,“子墨,我们回家吧!省城不是我们呆的地方,现在你也该死心了吧?颜兮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你也该珍惜眼前人了吧!”
子墨看了眼手上还在滴血的温雅,她看上去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了好几分。
如果不是她奋力的为他爸那一挡,恐怕因此丧命的就是他最爱的爸爸了!
就在他刚想给温雅再包扎一下手时,就听到一阵急救车的“呜呜呜……”声,由远及近。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一套黑色制服、中等个、戴着一副黑边墨镜的男人,向着萧子墨所站的位置而来。
那人一边快走,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把崭新的匕首,冲着萧子墨的后心就扎了过去!
站在子墨对面,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的温雅,强忍着疼,一下子就将子墨护在了她的身后。
而那一把匕首不偏不倚,恰恰很深的扎进了她的左胸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