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更深的深渊
另一个守卫也道:“天这么冷,你看你这衣衫单薄的,要不进屋暖暖身子?别担心,你弟弟也一起去。”说着,这守卫伸手去要触碰木雨夜。
木飞赶紧站在木雨夜前面挡住。
那守卫自然不高兴,他对木飞阴阳怪气地笑着:“小兄弟,你最好识相点,惹老子生气可是会死的。”然后他眼珠子一瞪,喝道:“滚开!”
木飞见情况不妙,拉起姐姐的手腕转身逃跑,两个守卫当然不肯放过,追上两步,抬起灵能枪打算杀了木飞。
这时,天上飞来一个威武的身影,他两手一挥,射出两道红色气雾击中两个守卫,两个守卫立刻瘫倒在地,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
他们的身体迅速老去,四肢变得枯瘦,皮肤褶皱,须发也迅速苍白,脱落,然后他们死去,变成了两具干尸,最后干尸腐朽,化为了枯骨。整个过程只是短短几秒。
那威武的身影正是孔丘,他曾经被凌羽城的人尊为衰竭之神。几年前,他在战场上使用衰竭神能,失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他因此痛心疾首,忌讳自己的这个能力,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使用过,直到今天遇上那个黑袍死神。
此时,天上另一个身影转眼就要飞到,那是一个梦魇般的存在,死神。另外,一队巡逻的士兵也迅速围拢过来。
孔丘催促木飞和木雨夜:“快上桥!”他拔出长剑守在桥头。
雨幕中,有朦胧的雾气在弥漫。铁索桥下是万丈深渊,长长的铁索在风中晃晃荡荡,让人望而却步。
木飞已踏上了铁索桥,而木雨夜仍在犹豫。
他们已经来不及了,死神从天而降,落在铁索桥上,阻住了去路,一队士兵上前严阵以待,堵住了退路。
腹背受敌,孔丘若是逃走,还能逃得掉,但是他不能,他决定拼命保护身边的两个孩子。
还未开战,又有士兵陆续前来,悬崖被围得水泄不通,孔丘已经难以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在劫难逃。
木雨夜望着铁索桥上的死神和桥下的深渊,她感到恐惧。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绝望到可以坦然接受死亡,但是真正将要面对死亡时,她却又害怕了。
她不想再抵抗,她怕死,于是她竟然向那些士兵跑去,抛弃了木飞和孔丘。
她一边跑一边说着:“我不逃了,我要投降。”她钻进那些士兵中间,哆嗦着,然后她的手脚都被粗大的锁链铐上。
木飞不可思议地看着姐姐,眼眶一红,流下泪来。孔丘低声轻叹:雨夜,你太傻了……
士兵中,有人下令道:“都给我上,将他们拿下!”然后士兵们手持兵器一拥而上。
孔丘怒喝一声,挥舞长剑迎上去,将来者一一断首。
他守在木飞周围,拼命护他周全。
待袭来的士兵都被他杀尽,周围的尸体已堆成了山丘。还未出击的士兵都畏畏缩缩,谁也不敢上前。
这时,士兵中又有人下令:“灵能枪准备。”
士兵中持灵能枪的人迅速上前,排成两排,用枪口对准了孔丘和木飞。
又有人喝令:“杀了他们!”
灵气子弹立刻如雨点般飞梭而来,孔丘撑起结界抵挡,他一把提起木飞,挟在腰间,然后纵身一跃,跳上旁边桥座铁铸狮鹫兽的头顶,再一跃,飞上苍穹。
这时,死神夏冬终于开始了他的收割行动,他飞身直上,挥舞黑色镰刀纵斩孔丘。
孔丘一剑隔开,奋力逃亡,并且从手中释放出大量的红色气息,那气息形成一面曲形的墙体将死神包围。
如果夏冬再追,就不得不触碰到那些诡异的红色气息。
这气息能将结界蚀穿,能让生者瞬间衰竭至死,化为枯骨,夏冬的直觉告诉他这气息十分危险。他没有追去。
孔丘感觉到死神没有追来,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他不敢停下。
突然,他看见一道光闪烁了一下,那光是从自己的胸口穿过来的,他再看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被破开一个圆形的大洞,一个规则的圆形。他喉中一热,喷出一口鲜血,然后身体脱力,和木飞一起从天上坠向悬崖下的深渊。
夏冬隔着红色雾气看着这一幕,放下释放冲击波的手臂,然后身上运起灵气,让灵气以攻击方式震荡开来,将红色雾气冲散。
他低头俯视深渊,孔丘和木飞坠落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悬崖下盘旋着几只正在空中猎食的狮鹫兽,它们正在分食血淋淋的尸体。
天很快暗了下来,木雨夜被带到凌羽城最大的一座监牢,她第一次看到那种黑漆漆的石墙,第一次触碰到那冰冷的铁栅栏。
这里没有用水晶灯,而是每隔一段路放置着一个火盆,里面燃烧着用野兽尸体或者魔兽尸体炼出来的油,火光中,摇晃的影子在墙上跳着诡魅的舞蹈。木雨夜感觉好冷,她放慢了脚步,想凑在火盆边暖一暖身子。
“谁让你走这么慢的?”押解她的守卫提起手中的鞭子正要打下去,看着她可怜又娇滴滴的样子,又把鞭子收了起来。
那守卫把手搭在木雨夜的肩上,说道:“呆在这监牢里不好受吧?”
“……”木雨夜没有答话,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晃了下去。
“很冷对吧?”那守卫好言好语地伺候:“冷就再多暖一暖,你只要在我眼皮子底下乖乖的,我也就不为难你,兴许啊,我还能给你把这又冰又沉的锁链解开,让你在牢里吃上几顿热腾腾的好饭。”说着,他把手抚在木雨夜的纤腰上。
木雨夜一惊,退了一步,她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上一扭,摔倒在地。
她惊慌地坐起身一看,刚才她踩到的竟然是一只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臂,手指上还有僵硬发紫的腐肉还未完全腐化,把她吓得赶紧蹭着地面往后退去。
“哈哈哈!”那守卫笑了起来,他上前捡起那手臂扔进火盆,火焰立刻旺了三分。他看着木雨夜惊慌的脸,说道:“这里很恐怖的,你最好离我近一点,免得啊又碰上什么妖魔鬼怪。”
不一会,木雨夜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她听见一些诡异的怪叫声,也有人的怒骂声,这些声音是从监牢里面的黄金囚笼里发出来的。有的黄金囚笼颤动着,好像随时会有恶魔挣脱束缚从里面飞扑出来一样。
走了一会,那些恐怖的黄金囚笼渐渐变少了,她的恐惧才渐渐消减。燃烧的火盆越来越多,光线越来越亮。
忽然,她好像听见了女人的呻-吟,带着一点点的哭腔,一阵一阵的。
随着越来越靠近,那呻-吟声也变得清晰起来,那呻-吟伴随着很急促的呼吸,她从中听到了恐惧。
“到了,就是这里。”那守卫解下屁股后面的钥匙,打开一间普通监牢的锁,一脚踹开铁门,铁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然后哐当一声撞在铁栅栏上,把木雨夜吓了一跳。
接着,那守卫解开铐住木雨夜的粗大锁链,将她关进了牢里,然后打量着她的身子,猥琐地笑了笑,说道:“你好好休息,以后再来看你。”
木雨夜不答。
那守卫咽了一口唾沫,咂了咂嘴,转身往那发出呻-吟的地方走去。
牢房里有许多干草,木雨夜刚坐下来,激烈的喘息和呻-吟都停止了,然后是一个女人在哭泣,声音低沉。
再后来,是一段长久的寂静,她看见火盆里火焰在疯狂舞动,火光下,墙上的影子也在疯狂舞动,她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悄悄地,一只粗糙的大手抚上她的大腿,将她一下子从沉睡中惊醒,冷汗瞬间就湿透了她的背。
她想往后退缩,可是却被扯住了裙子。
前面是三个男人,押解她来到牢房的那个人也在其中。
“今天真他妈晦气,还好老子福大命大,运气好,没赔在那,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有狠狠上-了这女人,老子才能除掉这股晦气。”
说完,他一摆手:“摁住她。”
她挣扎,但她不可避免地被玷污了……
她感到疼痛和恐惧,她尖叫,哭喊,直到没有了力气,尖叫变成了无力的呻-吟,哭喊变成了疲累的啜泣。
那个侵犯她的人吻她,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他妈的贱-货!”那人用手沾了一下嘴唇,全是血,他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骂道:“老子今天就要狠狠地**你!贱人!”
她被吊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来侵犯她,可是她没有力气反抗,也不敢反抗。
一遍又一遍,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她变得污浊不堪,她的心仿佛正在死去。
她昏迷了,然后被放了下来,无力地倒在枯草堆里,她流了很多血,身上沾满了脏污。
即使是凌羽城最圣洁的雨水,也无法将她的脏污洗净,那已经刻在了她的心里,永远挥之不去。
她没有像孔丘和木飞一样坠下深渊,但她此刻所处的境地是更深的深渊。
翌日,上午时分,凌羽城的雨依然下着,此时是绵绵细雨。
凌羽城南,悬崖上老树盘绕,怪石嶙峋。一阵清风徐来,一片红叶从树枝飘落,浮于悬崖下的水面,随波逐流。沿着蜿蜒小河漂流一会,红叶到了一处大拐弯的河道,那里有一处浅滩,许多红叶浮在浅水中,浅滩上也铺了许多。
红叶和砂石上,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还有一个穿着蓝色劲装的剑客,这剑客受了重伤,胸口处血迹斑驳。在他们的旁边,有几只已经死掉的狮鹫兽,其中一只的身上还插着一把锋利的长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