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王静的家属?”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位医生快步走出来,疲劳地摘掉口罩,“家长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医生急匆匆地往办公室走去,“噢——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医生停下来,说了一句,“但是情况依然很严重啊。”
“噢——太好了爸。”袁梦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她不禁喜极而泣,“谢谢医生,谢谢……”
“你是袁梦?”参与抢救的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王静是你什么人?”
“是我婆婆。”袁梦和张国栋坐在了医生的对面,“我妈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是这样的,王静由于的脾由于被外力所伤,造成了脾破裂,已经摘除了,咳——”参与抢救的医生犹豫了一下,“是这样的,在手术的过程中,我们发现病人肝部长有一个大型肿瘤,也就是说你婆婆她患有肝癌,是晚期,而且癌细胞已经转移……”
“啊——”袁梦和张国栋听完医生的话犹如五雷轰顶,“这不可能啊一声,我妈她身体一直都挺好的,没听她说过不舒服之类的话啊,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肝癌…….还是晚期……”袁梦语无伦次,“平时没发现我婆婆有什么不舒服的啊。”
“作为医生你应该清楚,我们的肝是个哑巴,出现病症也不会有激烈的反应,但是一旦发现问题,大多数都为时已晚……”参与抢救的医生补充着,“你婆婆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平时不可能没有反应,只是你婆婆比较能忍耐就是了,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比较皮实,小病小灾地不当回事儿。”
“那——我老婆还有多长时间?”张国栋此时已经彻底傻了,“你直接把坏的结果告诉我们吧。”
“即使没有这次车祸,王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也就是三五个月,更何况这次车祸对她的伤害更是致命的……”参与抢救的医生停顿了一下,他试图想要找到最能让家属接受的语言,“唉——我们已经尽力了,看看她有什么愿望尽量满足她吧,她的时间不会有几天了,该准备的就准备吧……”
“妈——”袁梦搀扶着张国栋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王静已经被送到病房了,此时的麻药还没有失效,王静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她还在昏睡,“妈——”袁梦轻声地呼唤着,王静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在昏睡。
“袁梦啊,事已至此……”张国栋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留在这儿,你赶紧回张闯那去吧,时间长了他该怀疑了,现在他正处于非常时期,不能让他受到一丁点的刺激,他要是问起你妈的情况,你就说就是受了点惊吓,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
“爸——你一个人能行吗?”袁梦担心地看着张国栋,“要不我让我爸过来帮你吧,这毕竟不是小事情啊,多一个人会好一些……”
“不用-——你赶快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张国栋催促着袁梦,“好好照顾张闯,把眼泪擦干了,别让他怀疑,咱们家现在正处于一个关键时期,大家都得要减坚强面对啊。”
“那我先走了爸,有什么事您千万给我打电话啊。”袁梦万般无奈地离开,“噢——对了,我妈的住院费我都交上了,您就安心照顾我妈吧。我会尽快通知我弟弟和我老妹赶过来的。”
“嗯——我知道了。”张国栋点点头,他知道吗,这个时候必须通知二儿子张扬和女儿张娟,王静弥留之际,必须让孩子守在妈妈的身边
“国栋——”不知道过了多久,剧烈的疼痛终于把王静从昏睡中唤醒了,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张国栋正握着她的一只手,睡在床边,她的记忆才一点点恢复。
小公园——国栋——梁爽——孩子——车——剧痛……”她终于想起了一切,“难道我被车撞了……”王静慢慢地从张国栋的手里抽出被握着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慢慢地摩挲着,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腹部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看来我受了伤,而且还动了手术……”
“你醒了?”张国栋感觉到了王静的动作,他醒过来,紧张地盯着王静,“特别疼吧?”
“嗯——”不知道为什么,王静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真疼啊,我这……”王静流着泪,指着自己的胸口,“我这儿好疼啊!从心里往外疼!”王静的泪水决堤了,“我被车撞了?”她明知故问,借此来掩饰自己伤心流泪的真正原因。
“是——”张国栋愧疚地不敢看王静的眼睛,“你去了小公园?”
“嗯——我去叫你回来吃饭……”王静一直在流泪。
“那你都听见了?”张国栋还抱着一丝侥幸,“我和别人说的话?”
“我是去了小公园,可是我根本就没找到你,怎么会听到你和别人说的话呢……”王静这个善良的女人,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宁可自己的心里哗哗地流血,也不愿意让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面有一丁点的压力,“你和谁在小公园里说话?你们干嘛去哪儿啊?害得我找不到你还迷了路出了车祸……”
“噢——”张国栋如释重负,他认为,如果王静没有听到他和梁爽的谈话,不知道他和梁爽还有一个儿子,或许她受的伤害会小一些,其实他自己不知道,他只是自私地想要减轻一些自己心里的愧疚感罢了。
“王静的家属——”一位护士推门进来,“请您到三楼的主治医生办公室去一下。”
“噢——”张国栋站起来,看着王静,“医生叫我,我去看看噢。”
“嗯——”王静闭了一下眼睛,表示知道了。张国栋帮王静又掖了掖被子,才离开。
“哎——这病房里住的是昨天出车祸的那个人吗?”两个护士在病房外交谈着。
“是-——”其中一个护士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另一个护士问。
“袁梦知道吧?”一个护士说,“就是大名鼎鼎的袁梦……”
“知道——袁梦谁不知道啊?”另一个护士说,“怎么?这个人和袁梦是什么关系啊?”
“是袁梦的婆婆。”
“噢——说是挺严重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