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的车程到了公司,姚鲲远让人给我换好衣服化好妆。
然后就到了约定时间,领着我去见了那些,有些心仪我姑姑画的那些人。
文案是sa
e提前就做好的,姚鲲远介绍了下我,然后开始对着ppt跟他们讲,我姑姑之前画的风格,和这次画展的主题。
各种高大上和吹捧,大概意思就是,这些话是我姑姑的封笔之作。
说到底,其实就是个洗脑见面会。
在画展之前,先是足够吊起那些人的胃口,等到画展结束以后的拍卖会上,这些人才会为我姑姑的画疯狂,往死里给高价。
这是他们商业的营销手段,我不懂,坐在旁边听都听不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姚鲲远安排了晚餐。
桌上,依然是各种吹捧我姑姑,而我整顿饭都吃得心不在焉的。
总是惦记着顾莎莎今天,和sa
e那边到底怎么了。
晚上结束后,连夜没有睡觉的姚鲲远,确实是真的醉了。
我说我要回家,他拉着我说什么都不让我走,“回什么家?你那个家里人都没有,走,跟我回!”
“昨天不是说好的吗......”
“说什么说好?有人的地方才是家,没有人的地方,还是家吗?”
姚鲲远下午在公司带了个司机,晚上直接就让司机拉着我们,回了。
我有些发脾气,觉得他这样是在限制我的自由。
他直接二话不说把我从车上抱下来,横抱着怀里往家里走。
进屋后,把我放在沙发上,关上客厅所有的窗帘,把暖气开到最大。
然后,和我并排坐着:“任夕颜,你难道就不想要和我聊聊天?这么久以来,你难道就不想要问我些什么话?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不,不可能的.....”
“喜欢你?我敢吗?你每天都是变化无常的。”
“不.......不是的......”姚鲲远摇有喃喃着:“我只是,脑子里有很多个我。”
“什么意思?”
“就是,我总觉得我的脑子里,有很多个我在跟我说话,我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我。”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依然带着真诚。
让我浮躁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许多,开始听他说。
“男人啊,靠的是心不是嘴,这是我妈妈从小就教育我的话。”
“所以我从小到大,都只喜欢做,不喜欢说。”
“后来发现,这样子不行的,那个喜欢听你说的人,不管你做什么他都只是喜欢听好听的。“”
“哪怕你做的再好,别人勾勾手,她就跑了。”
听起来,姚鲲远像是要跟我讲他的故事。
我马上就来了兴趣,端坐在他身边,洗耳恭听。
“十多年来,你认真的对一个人去付出,改变她的生活环境。”
“供她上最好的学校,完成她所有想要的梦想。”
“最后,她就是一句我对你的爱,不是对爱人的那种,所以我要走了。”
“她说让我放过她!”
“哈哈哈哈,十多年啊,付出的钱我从不计较,我看着她长大为她做那些,也没想过要娶她啊。”
“后来是她主动说,爱上了我要报答我,我发现对她的习惯变成了爱。”
“结果她还是跟别人跑了,人家追求的是浪漫,是那个人会每天跟她说爱她。”
“那一句我爱你,就轻飘飘的,比过了我十几年的爱。”
“哈哈哈哈........”
整个晚上,姚鲲远都在语无伦次地说,反反复复地重复那些话。
我听来听去,总算是明白了。
那个叫舒曼的,在日本的那个女人,就是姚鲲远嘴里说的那个她。
她在十岁的时候父母去世,然后她就进了孤儿院。
姚鲲远跟着他爸去做慈善的时候,认识的她。
他说见面的第一天,舒曼就拉着她叫哥哥,说她想要吃薯条。
姚鲲远给她买了,她一边吃着,一边说想西餐。
那个时候的姚鲲远刚上大学,完全是舒曼说什么他就给什么。
临走前,他跟他爸说,想要收养舒曼。
他爸拒绝了,说他们姚家是不会收养一个女孩子的,然后捐了一笔钱在孤儿院,就走了。
之后,姚鲲远总是悄悄的去到那家孤儿院,找到那个女孩子给她钱。
然后一直这么背着他爸,捐助到女孩子上高中。
她说她想要学舞蹈,姚鲲远便花高价,请了鄞州最好的舞蹈老师给她培训。
最后考上了,鄞州最好的舞蹈学校。
那个时候姚鲲远的鲲远集团,已经步入正规并且蒸蒸日上了。
他也从家里那个大小区,搬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也就在这个时候,舒曼说学校里有人欺负她,不愿意再住到学校想要搬出来。
姚鲲远说给她买套房住,她说又说自己一个人怕。
最后,姚鲲远把她带回来了家。
大一那年的文艺汇演前,舒曼每天晚上回来,都会在家里练习舞蹈。
很多时候,姚鲲远应酬完回来,就看到她那婀娜的身姿,在客厅里面摇曳。
他一直都很克制自己,虽然是很喜欢舒曼,但是不能在她还在上学期间,做什么事情。
那样,他怕舒曼以为这些年,他对她的支助都是不纯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文艺汇演结束那天,他去学校接到舒曼以后,她跟他说她爱他,想要报答她。
他们在一起了,以男女朋友的关系。
很多细节姚鲲远没有说清楚,又或者是含含糊糊地代过。
反正到大三的时候,舒曼就怀孕了。
姚鲲远知道,舒曼最爱的是舞蹈,还想要去参加更多的舞蹈比赛,拿到更多的成就。
可生孩子,势必就会让身材走样变得不完美。
于是他跟舒曼商量说,要不然等她大学毕业以后,再考虑生孩子的事。
“她要跟我分手,她说我不爱她。”
姚鲲远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神里还是伤感和无奈,摇着头痛心疾首的样子。
“她说,如果我爱她的话,就应该是让她把孩子给生下来!”
“可是天地良心,我真的是担心她的身材走样啊,可是我也记得,我妈妈跟说的少说多做。”
“那天我爸过生日,我让sa
e带她去的,sa
e跟我说,她从手术台上跑了。”
姚鲲远断断续续地还在说,我听得心理百般不是滋味。
他说舒曼从手术台上跑了以后,就再跟消失了一般,再没有见到她的人。
学校说她退学了,孤儿院说她再没有回去过。
姚鲲远用所有能够利用的关系去找,都像是人间蒸发了那般,再没有半点的音讯。
“那现在呢?找到她了吗?”
姚鲲远摇摇头:“我真希望,我永远不要找到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