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时侯,还在想顾莎莎会不会跟上次,我让她帮忙问问亲戚那样直接拒绝。
倒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答应的很爽快:“可以啊,我给你说半天不就是这个意思么,你看要是姚总那边不答应帮你,你抓紧时间来一趟鄞州,我帮你约我朋友出来。”
“真的啊?”突然来的惊喜,让我很是激动:“你觉得她能帮到我吗?”
“能不能帮到我,我倒是说不清楚,毕竟移民在了那边,肯定是有很多办法的。”顾莎莎饶有自信地说:“哎呀好了别想那么多,抓紧时间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来啊,不见面咱俩在这儿唧唧歪歪也没意义。”
顾莎莎的电话,让我燃起了希望。
决定立即把手里的工作安排下,就赶紧去鄞州见她那个发小同学。
万一,她真可以帮到我呢?
挂掉电话,我赶紧去找到张老师,让她晚上直接去机构,找罗老师商量出春游的事。
“那你呢?”张老师看我急急忙忙地出来,还以为我是出了什么事。
“我要赶着去一趟鄞州,你们先商量好,我处理完回来再一起汇总下,看看什么时间再去。”我说。
“嗯,时间我和罗老师也先商量下,毕竟马上就要到四月份了,五月份就开始热,到时候天一热那么多孩子出门,中暑啥的潜在危险都多。”
金洲是个几乎没有春夏的地方,三月份寒冷的冬天一过,到五月马上就是直接能穿短袖的夏天,就只有四月份稍稍好点点,脱下冬装虽然也是热但也不至于满头大汗中暑那种。
所以各大学校机构,几乎都悬在这个时间段春游。
连虫虫都在羡慕其他的小伙伴有春游,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去,势必会让孩子们觉得,他们在启点和其他地方的孩子有区别,总归会有落差的。
于是,别人都要春游,那启点怎么也都会有。
我点头答应着,说:“行,我去抓紧时间办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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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鄞州是晚上十点,顾莎莎接到我就约了她那个朋友。
她只有第二天下午才有空,时间还不定。
顾莎莎回鄞州后,就住在了家里,她拉着我说没有必要去开酒店,反正她要走还挺舍不得我,索性晚上就住到她家里去。
去她家的路上,我们俩坐在出租车的后排,顾莎莎就像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停不下来。
我知道,前两个月sa
e可是把她那活脱的性格给压抑到了。
于是,也没有打断她。
“对了,我昨天去看过图图哥,早上本就想着是要跟你说来着,结果被打断了。”
顾莎莎忽然想起早上打电话的时侯,没有跟我说完的话,在中间还聊了好多其他事后,又完美无缝的连接起来。
再看到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忽然间惹得我有些想笑:“哈哈哈哈,怎么着,你昨天按下的暂停键,今天又直接按播放了啊?”
“切——”她挥挥手,倒是没有配合我的笑,阴郁地说:“图图哥是真的可怜,身上大面积都被烧伤,现在又是开春细菌滋生最厉害的时侯,在重症监护室的无菌室呆着,除了眼睛全身上下哪儿都被包着纱布,隔着玻璃看到我在外面,只有眼睛才在转。”
顾莎莎说的这些,画面感都太强。
立即就让我联想到,昔日还算英俊帅气的姚坤鹏,全身上下裹得像个木乃伊,躺在重症监护室李转眼球的样子。
除了皮肤烧伤,他的脑子肯定还是正常的吧?
那种躺在病床上看到想要别人,想要说话想要起身却又不能的无奈感,一定让他很痛苦吧?
上次他戴着骑士的面具,和我牵手往海水深处走的时侯,我是完全能够感受到,他在当时之前的那种无奈和绝望的,只是那时候他调整了过来。
可是这次,情况比上次要严重许多。
全身大面积烧伤啊,即便是现在治疗好,再用最好的整形医生,恢复期也是很长的啊!
而且也不可能,恢复到跟之前的他一模一样。
那该是,一种什么煎熬啊!
“哎——这还不是最可怜的,最最可怜的是都没有人去照顾他啊!”顾莎莎垂着眼帘摇摇头:“我去的时侯,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我问护士倒是跟我说,现在是在重症监护室,不需要有人去看护就可以,可是都没想过,他一个人躺在里面很孤独吗?哪怕是不能说话不能动,但是睁开眼睛看到有个亲人也好的呀!”
顾莎莎大概不是很了解姚坤鹏家里的情况,一直在感叹着他在医院的孤独。
听得出租车司机都忍不住搭话:“对啊,就算烧伤在重症监护室,也需要很强的意志去对抗病痛的,这家里人还是够狠心的。”
我暗想,姚坤鹏他妈妈坐在轮椅上,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医院里守着啊。
倒是经常被他挂在嘴边的那个崔琴阿姨,应该时不时去看的吧?
忽然想的是,反正明天早上也没有遇到顾莎莎的朋友,倒不如去医院里看看姚坤鹏。
早起跟顾莎莎一说,她立即就打车带我去了。
到医院门口我就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心里总有个说不出来的滋味。
我可记得,姚坤鹏从鄞州转到金洲来的那天,可是声势浩大有保安隔离,有直升飞机接送的。
当时舒亚中说有崔琴在,姚坤鹏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在车上看到他被送走,虽有不舍和担心,但多还是因为舒亚中的那番话比较放心,那么庞大的姚家,姚鲲远又是鹏远集团的继承候选人之一,怎么会不尽最大的努力好好治疗?
是的,一定没事的。
然而站在医院大门外面,看到那白色牌匾上写着:“鄞州皮肤医院”的时侯,我确定姚家对他是真的没有,像舒亚中和我想象的那样尽最大努力!
在我对烧伤有限的了解和认知里,都知道这种大面积的烧伤,都可能会引发多种并发症。
在皮肤医院治疗,不是最好的选择。
姚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不可能没有人知道的。
而鄞州皮肤医院和金洲皮肤医院,都是一个等级的医院,根本不是这两个地方最好的。
按照原本想的,怎么到鄞州也要送到最好的鄞州综合医院,或者是姚家自己投资的那个私立医院里去。
心中疑惑和膈应了下,跟着顾莎莎继续到病房。
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门外,我更是直接就落泪了......
就是医院里各方面都最普通的监护室,好几个跟姚鲲远一样全身裹着纱布的“木乃伊”,躺在里面用玻璃房隔开的空间里,公用的同一个护士。
最重要的是,那护士走到姚坤鹏的格子里帮他换药的时侯。
动作和态度都粗暴得,像是在对待一具尸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