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理解地盯着罗老师,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此刻到底是不是推心置腹地在跟我交底。
可是一眼望去,却是看不见的深邃。
我到底还是太过于单纯,看不懂他们这些事故而又现实的人眼中所想。
“这个女人没告诉我名字,我也不知道她的目的,但是她说的那些我都很心动,真的很心动。”张老师举起酒杯,开始向我娓娓道来她在隔壁市里开幼儿园的那些经历:
张老师现年三十五岁,前夫算是个***和富二代。
前夫的爷爷是金洲隔壁的漳州市多年前的父母官,借着家里的实力前夫的父母,在漳州做生意也是风生水起。
张老师毕业后,就进了**机关幼儿园当,当时的园长正是前夫的奶奶。
园长张罗之下,她和前夫结了婚。
婚后才慢慢地发现,前夫家里众多兄弟姐妹中最不争气的那个!
对自己家里的生意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每天都在外面呼朋唤友醉生梦死,带着家里的光环在漳州成了著名的公子哥儿。
十年前,前夫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家里的生意也因为资金链的问题一落千丈。
公婆不得已变卖了所有房产,也依然无力回天。
即便到了那样的时侯,前夫的心思仍然还在吃喝玩乐上,甚至想要用赌博来让家里翻本!
结果,他自己走上了赌博的迷路。
家里经济越发紧张,靠着张老师的工资,已经完全没法养活家里的基本开支了,那段时间张老师想过要离婚,可想到在前夫的家里,除了前夫每个人对她都是特别的好。工作了八年的她果断辞职,靠着自己攒下来的积蓄,和家里残存的一点点关系,办了个私立幼儿园。
那时侯正是学前教育混乱,改革开放的中期。
好多人开始变得有钱,也想着要把孩子送到私立幼儿园去,于是张老师的幼儿园就那么稳定了下来。
这十年间,她不急不慢稳中求胜。
虽说规模不算最大,却是漳州口碑最好,大家都争相挤着送进去的幼儿园。
有很多投资人来找到过她,希望用她幼儿园的口碑,投资进来开设更多的分园,甚至把招牌打到全国范围内去。
张老师都拒绝了,她说:“我看到过公婆的高楼起高楼踏,我并不希望我的幼儿园最后会有多大规模,我只想要它一直这样保持着好口碑,永远不会因为外界任何的变化而不在,它永远都是属于我的幼儿园,这就足够了!”
我想,只有张老师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会抵抗的住来自资本的疑惑吧?
不禁想到以前春雨的园长,那种想要资本进入把春雨做大做强的急迫。
可既然雏形有了,谁还不想要成长呐?
等以后启点到一定的规模如果有人说要投资,我不确定自己能够做到之前张老师那样,淡定地去拒绝。
“所以在这十年间,我的幼儿园虽然没有再扩大规模,可口碑和效益都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可是到最后偏偏坏事儿也在这里!”张老师叹息着说:“别人拿着上千万的高利贷堵在我家里时,我知道幼儿园不会再属于我了。”
张老师前夫的父母早些年,做生意的时侯很是张狂。
吸干了很多人的血,才铸就了那些年的辉煌。
前夫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以后就没了背景,再加上资金链一再断裂,他们家的生意再就没有起色。
全家人的生活,全都靠着张老师的幼儿园在支撑着。
可谓是曾经在家里收入最弱,最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张老师,没有享受到前夫家里给到的任何特权,却在前夫家陷入绝境的时侯,成了顶梁柱。
罗老师若有所思地说:“你前夫的奶奶,当年眼光可是真的好。”
“那可不是!”张老师无奈地苦笑着,说:“一开始,我是打算离婚带着公婆过,不再去管前夫在外面的死活,可因为那些高利贷,生生把向来都很坚强的公公气得脑溢血走了,我怕婆婆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得......”
后来张老师卖了幼儿园,和前夫离了婚。
本是打算带着婆婆,一起到其他的城市重新开始的,可婆婆却在离婚的当天自杀了。
我被完全代入到张老师的故事里,听得心里一阵阵被揪起:“那你前夫呢?”
“他没有脸再呆在漳州了,婆婆自杀后办完葬礼,他就消失不见了。”张老师说完她所有的经历,忽然长长地吐了口气:“任老师,这些都是过去了,包括那个女人说要给我赎回来幼儿园,我也没有当真过。”
我始终搞不懂的是,sa
e为什么要去找到张老师说这些?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幼儿园开办之初,我去找过她说做成慈善幼儿园,她否定以后姚鲲远又执意要做?
“所以,她找到你以后,要你答应的条件是什么?”我问。
“她要我在短时间内,拿到幼儿园主管大权,然后在短时间内让幼儿园事出不断。”
......
早起,脑子里一直都在回荡,张老师昨晚跟我说的那些话。
sa
e想要启点幼儿园出事不断?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
昨夜和卓玛约好的,在我家里晚餐。
午饭后看了下机构没什么事,我便开车出门准备去给卓玛选礼物。
在路上的时侯我就在想,到底什么礼物既能够拿得出手,又能够配得上卓玛的气质。
想来想去,我决定去古玩市场到处逛逛,看有没有什么有沉淀又贵重的玩物。
金洲有两个古玩市场,我随便导航到金洲皮肤医院附近的那家,以前跟朱旭去那选过他送给客户的檀木梳妆镜,印象中那样的东西,和卓玛的气质是搭配的。
路过皮肤医院时,看到姚鲲远的车正往里面开,倒是没有太注意。
跟着,和我面对面的一辆车,冲我按喇叭。
晃眼看到开车的人熟悉,擦身而过太过匆忙又没看清楚,也就继续往古玩市场开去。
凭着记忆,轻车熟路地找到之前,我和朱旭买过东西的那家店,老板正在擦拭玩物,抬头跟我打着招呼:“随便看啊,都是昨天新淘回来的玩意儿。”
我一路浏览着看过去,手机却响了起来。
拿出来看,是舒亚中打来的。
接起他直接问我:“到了吗任老师?”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嗯?我到了呀,在古玩市场里买东西呢。”
“你不是来医院看姚总的?”
“姚总他怎么了?”
“怎么?你不知道?晚撞到油罐车爆炸,现在身上大面积都被烧伤,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