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上的姑姑,是个因为爱上无数的男人,遍体鳞伤的女人。
这一生中,她爱上过无数的男人。
有比他大很多岁,有家室有子女的成功商人。
也有比他小很多岁,还没有捧过女人的纯情小鲜肉。
更有和他惺惺相惜想步入婚姻殿堂,最终却承受不住她过去的放荡不羁和坦诚,而选择分开的适龄男人。
每一段感情,她都轰轰烈烈地去投入,最后又伤痕累累的离开。
她把所以无地释放的感情,都寄托在了作画上面。
她爱别人的心是自由的,所以她做出来画,也是别人都不曾有的自由。
每个生活在这个俗世中的人,都在为了追求自由而努力。
为了得不到的爱,或是为了不能相爱的爱,去压抑着自己的喜欢欲望和天性,让自己活在别人好评价的光环中。
但是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里,都渴望成为姑姑那样,真正身心自由的人。
所以这次画展,把姑姑彻底设定成了一个,放荡不羁敢爱敢恨却又遍体鳞伤的神人。
正是因为姑姑太过自由,也饱受过自由带来的伤害。
所以她从小,都要求我做一个自律的人。
做一份普普通通的老师工作,爱上一个可以从一而终,陪伴我一生的人。
不需要那么多爱情,只需要平淡的,和爱人度过余生。
看完资料,仿佛看过很多个版本的爱情故事,现在都叠加在了我姑姑这个人设上面。
而我,就是那张姑姑画的白纸。
相对反差的性格,做为这次画展对姑姑的宣传上,最合适的噱头。
有让人去羡慕的地方,也有让人诟病的性格,
有了争议,才会最大程度上提高宣传度。
跟着小乐就来酒店敲我门了,见面第一句话就问我:“看完了吗任小姐,不是特别难理解的对吧?”
我有些犹豫:“可是,真的要为了画展,这样子去破坏姑姑的形象吗?”
“这不算是破坏,只是留给别人心中的人设而已,你应该知道的是,不管是明星也好艺术家也罢,在外界看来都是有很鲜明的人格特征的,但事实上这并不会影响到你姑姑的生活,圈内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还是不能接受,姑姑这样子的人设。”
“你觉得难以接受,这个是很正常的,跟人们预想的反差越大,争议越大,我们的营销就一定是成功的。”
小乐为了打消我的疑虑,劝导着我说:“你放心吧任小姐,这次的营销策划都是找的国内顶尖的高手,有过各种营销炒作的成功案例,姑姑的画展对我们来说,是胜券在握的。”
道理我都懂的,但真的去接受和那样去做,我心里还是接受不了。
可是,我再怎么也不可能拿得出来,一个比这个方案更好的营销方案出来。
而这样子,可以让姑姑这次的所有画,利益最大化。
从艺术品变成商品的过程中,不可或缺的手段而已吧......
挣扎着还是接受了,点点头说:“行,我全力配合你们所有的宣传。”
“但是任小姐。”小乐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我,说:“既然是你在代理你姑姑的画,所以我们的人设确定上,你和你姑姑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人设,她是五彩斑斓而你是一张白纸,你懂么?”
“我懂。”
“那么我这边就要要求,在这之前你是没有在任何媒体或者大众范围内,有过不好的事情。你现在回想一下,有没有对你的什么新闻报道?如果有的话,我需要在短时间内,想策略去消除影响。”
小乐这话,把我给吓得不轻。
虽然我不是名人,但是在小范围之内,我任夕颜这个人早都被黑成鬼了吧?
第一个就是虫虫针扎的那件事,虽然最终是洗白的,可我曾经还是被人肉过,被人人喊打过的。
那些误会过我的键盘侠,可能很多都不知道,他们是误伤了我。
再就是,姚坤鹏曾经当着媒体记者的面儿,说去金洲投资是为了我。
那次直接把我,推上了风口浪尖。
如果不提我不放我的照片还好,但是宣传一旦铺开,很多人都会觉得搞笑。
我任夕颜,哪儿可能是宣传上做的那样,白纸一张的人设?
“有吗?任小姐。”小乐又问我。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把这两次的经过都告诉她。
在我说完第一个事情后,小乐明显显得很激动:“这个很好啊,正因为是你单纯嘛,所有才会被人陷害的呀!最后害那个小朋友的女人,是不是已经坐过牢了?”
“是的,都出来了!”
“这个很不错,又是一波可以拿来炒作的热点。”小乐说着,就激动地拿纸和笔开始记下来,又接着问我:“还有么?”
我犹豫着吞吞吐吐地,还是把之前姚坤鹏在电视上,说过的那个话搬了出来。
“鹏远集团的姚总?”小乐问我。
“是。”
“这个我回去翻看一下当时的视频,再去决定怎么应对。”小乐合起手中的资料,说:“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接下来这一个星期,可有的你辛苦的。”
小乐走以后,我开始变得不安。
姚坤鹏说过的,在当时他说那些话的时侯,是真心想要那么去做。
到底是不是也无从考证,我就权当是吧。
而如果小乐在看完视频以后,又像是虫虫那件事那样,要翻出来做为炒作画展的素材。
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为了各种宣传环节,拍摄照片和短视频。
各种场景的取景,奔波得都只能在车上休息会。
好不容易到周四这天,给我放了半天和一个晚上的假,让我回酒店好好休息。
因为剪辑师要对这几天拍的东西,重新剪辑和编排。
看晚点出来的效果怎么样,如果好的话周末再看需要补点儿,我就算是忙完了我该做的事,可以回金洲了。
这些天没日没夜奔波,启点的好些情况都只能在微信上,跟罗老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终于放个假,第一件事当然是打电话回去。
罗老师刚安顿了孩子们睡午觉,知道我是问情况的。
依然是那么暖心的安慰:“没事,一切都正常呐,新老师和孩子们都磨合得挺好,你就先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安保呢?有没有什么情况?”
“没,都好着呢。”
“那就好,这几天我的眼睛总是跳得特别厉害,怕机构会出什么事情。”
“别那么迷信,你眼睛跳是因为你休息不好。”
和罗老师的电话还没有挂断,朱紫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明明听到我这边正在通话中,她那边也没有要挂掉的意思。
看启点没什么事,我三言两语和罗老师说完,赶紧把朱紫玲的电话给接了起来:“我刚才在打电话。”
“我知道,就问你人还在不在金洲?”
“还在。”
“那你去找下黑子。”朱紫玲着急忙慌地跟我说:“黑子不见一周了,我刚找人打听到他在金洲被抓了!”
“在金洲被抓?”
“是,具体什么原因还不知道,你跟姚家的人熟悉,你去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