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雨买了白粥,把秦宁扶起靠在床头,亲自喂粥给秦宁。
秦宁本来是拒绝的,但三番两次抓不稳勺子,手臂只能做到微微抬起后,他放弃了,只能木然接受了沈梨雨的投喂。
从小到大,也只有老妈这么照顾过他,现在要见面不过几小时的异性这么对待,他感觉到浑身不适应。
“你怎么了?”沈梨雨放下勺子,担忧地望着秦宁,“自从你醒来后,我就一直感觉你怪怪的,如果身体不舒服你一定要说。”
秦宁吞咽时被他这句奇怪呛得连连咳嗽,吓得沈梨雨手忙脚乱给他倒了一杯水。秦宁大口喝下之后,毫不客气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等他抬头时,看到的却是满脸惊愕的沈梨雨。
秦宁往令一边望了望,看到空无一物,扭头奇怪道:“怎么?”
沈梨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摇头强笑道:“没事!”
“哦……那个梨雨,在我昏迷住院的时候,公司里面有没有派人过来探望啊?”
沈梨雨陷入回忆中,过后点头道:“有。”
“是她……我的舅舅吗?”秦宁下意识把这个世界的人物和自己撇开关系,但好在他及时反应纠正了过来,沈梨雨似乎没有听清他说的奇怪之处,淡淡道:“不是,在你昏迷的期间,来人只是新董事长的一个助理,他就过来缴清了医疗费和慰问了一下便离开了。”
秦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沈梨雨惊讶道:“沁琳,你才刚醒没多久,肯定要呆在医院等到完全康复为止啊,反正你的医疗费都被那人缴清了,不要白不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沈梨雨的脸沉了下来,“如果你是为了那公司的事,那我劝你还是好好休息为妙,那公司现在在他人的手下,无论你付出了多少努力,都是由对方说了算,好处也是那人拿!”
秦宁疲惫地按摩太阳穴,“我只是想出院活动活动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多,长时间躺在床上,我都快成一条咸鱼了。”
沈梨雨恍然大悟,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好,是我想多了,不过医生叮嘱过我了,你这几日不能活动,等下次诊断没事之后再说吧,说不定还可以直接出院了。”
听到愿望落空,秦宁磕下眼帘,“哦”了一声,整个身体像条鱼一样慢慢往滑下床头平躺在床上,脑袋往被子里一缩,整个人蒙在了被子里。
“沁琳?!”
病床单被里传来闷声,“别管我,睡觉。”
过了一会,被子里又传来声音,“帮我准备卸指甲油的东西。”
闭上眼睛,身体倍黑暗笼罩,过了许久,他才听到外面哭笑不得的叹息以及离开的关门声。
空荡荡的病房内只剩下他一人,寂静的空间只有医疗机器工作和呼吸的声音,秦宁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悄悄探出脑袋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愣愣地盯着白云,不知道脑袋在思考着什么。
几团白云在窗口徐徐飘过,不知不觉中秦宁渐渐坠入了梦乡,梦回了原来世界的家……
一个星期后,秦宁顺利出院了。
医院门口,秦宁张开双臂深深呼吸,闻到的事新鲜空气而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后,颇为兴奋地怪叫一声。
周身进出的人似乎被这个女孩的怪异模样给吓到了,不由避开秦宁,离开秦宁远远的。
秦宁对此毫无注意,到是后面赶出来的沈梨雨瞧见这一幕后,眼中划过疑虑,紧接着又若无其事地靠近秦宁,微笑道:“今天我刚好请假了,我送你回家吧。”
秦宁放下胳膊,正好记忆中对这副身体的主人的家中位置模模糊糊,现在有人免费带路,省下了找路的时间,何乐而不为呢,秦宁当然是爽快答应了。
回家路途中,开车的沈梨雨眼睛时不时瞄向后视镜,透过镜子看到后面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秦宁,终于在第五次瞄向秦宁的时候,后者突然睁开双眼盯着沈梨雨兀自开口道:“你看了我这么多次,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沈梨雨没有预料到秦宁会发觉,心脏突然咯噔了一下,受到惊吓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的往右转,脚下意识用力一踩,车子猛然往右边甩去,差点撞到路上其他行驶的车!
秦宁身体失控地往左边倒去,等心魂未定爬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梨雨道:“你要搞谋杀吗?”
沈梨雨颤抖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也是被刚才的失误吓到魂飞魄散,“不、不是…你吓到我了……”
秦宁目瞪口呆,“这又怪我?!”
沈梨雨慌忙转头解释道:“谁叫你刚刚突然睁开眼睛……”
“前面!”
秦宁瞠目看前面惊呼道,沈梨雨迅速转回头,眼瞧车即将撞到转弯的栏杆,赫然放声尖叫猛打转方向盘……
车缓缓开到了目的地,抵达了方沁琳的家门口,车上眼瞳扩散的两人木讷地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秦宁打了一个哆嗦,陡然从刚刚到惊吓回神过来。他条件反射地左顾右望,看见车已经停在了方沁琳的家门口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悬在胸口的心脏终于可以落地了。
他伸手碰了下还呆在驾驶座上的沈梨雨,叫醒了对方,然后开门颤抖着腿走下了轿车。
秦宁心有余悸地安抚自己的胸口,刚刚那一幕简直就是公路求生,差点把自己的命葬送在了这女人的手上。
秦宁猛然转头看向缓缓走下车的沈梨雨,她扶着车微微喘气,在抬头的时候接受到了秦宁略微幽怨的眼神,身体一怔。
“你确定你不是新手吗?”
“……我有五年的驾驶资历了。”
“……”
看懂了秦宁眼中的嫌弃,沈梨雨的心中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无意识地问道:“你真的是方沁琳吗?”
秦宁的眼瞳骤然收缩,脑袋就像突然被一道闪电横空劈中,心情莫名变得狂躁不安,阴沉着脸道:“回家!”
不再理会后面女人的大呼小叫,秦宁凭借记忆找出花盆后面的钥匙,干脆利落地打开了铁门,大步走进了以后要居住的“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