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曼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围观的人都在等着于老太妹妹拿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但是后者支支吾吾地,最后又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村长说:“阿婆,你说有证据,有报告,那你拿出来啊,总不能你一句空口白话就让我们信了你吧。”
于曼跟村长到底是不是如村长老婆说的那样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不清楚,但我至少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个的利益应该是一致的,村长相当维护于曼。
于老太妹妹被逼不过,捏着鼻子承认道:“鉴定报告是真的有……但是丢了。”
村长说:“丢了?丢了你还说什么,这不还是没证据吗?”
于老太妹妹急了,这时旁边一个人说:“王老太,你姐姐和你外甥都死了,你上于先生这里闹什么,你该不会是看中了你姐姐家里的房产吧?”
原来于老太妹妹在这里被人称为王老太。
就见王老太脸一阵青一阵红的,像是被人戳中了心思。
这样子谁还猜不出来,人群中立刻有人发出了嘘声,有人说;“于老太家就她们两姐妹,他老头家也是孤身一人,按道理来说确实只剩王老太一家可以接受他家的房产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做什么事都要讲究个法律,可不是王老太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再说他们不是说于先生是于淮晗吗,如果于淮晗还在,哪轮得到王老太。”
“对啊,有于淮晗呢,虽说是失踪了,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我看啊,王老太这主意打不成。”
不是什么错综复杂的事情,大家将事情推算了一遍,也就知道王老太想做什么事了。
难怪她第一时间来找于曼,这小老太的算盘倒是打得挺精的,于曼要是于淮晗,首先于老太母子的丧事就是于曼出钱了,房产过户需要于老太的直系亲属也就是王老太签字,王老太完全可以用这件事拿捏于曼,再从于曼手里炸出一笔钱来。
别忘了王老太冲进于曼家里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都嚷着是于曼施法害死了于老太母子。
她这是要事先占据舆论的有利地位啊。
如果于曼不是于淮晗,那么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跟王老太抢于老太留下的房子和财产了,也不会有人再拿于老太之前说于曼是于淮晗的事说道,毕竟于曼坚决地再三否认了自己是于淮晗的身份。
至于若干年后真正的于淮晗会不会回来,我想在王老太的计划里就是另外一副打算了。
不得不说,这个看起来不起眼,只会撒泼打滚的小老太的算盘打的真的很精。
被人指指点点,王老太终于急了:“我没骗你们,是真的有鉴定报告,我也有证据说明我姐姐和我外甥的死不同寻常。”
村长还是那句话:“证据呢?有证据你再开口。”
“报告丢了,明明放在家里的,我姐还给我看过,结果不见了……谁会拿这东西,也只有于曼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就是于淮晗,所以她杀了我姐和我外甥后拿走了这个。”
于曼冷冷道:“如果我真的是于淮晗,你的意思是我是一个杀母弑弟的杀人凶手?”
王老太微微瑟缩,蜷缩起肩膀,避开了于曼的眼神。
于曼冷哼一声。
村长说:“你口口声声说于老太母子死得蹊跷,到底是怎么个蹊跷法,你倒是说说。”
王老太说:“我外甥的手机里一段视频,我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就点开了,我看到我姐和我外甥两个,就他们两个,在小树林里慢慢地走着,他们的脚……”
说到这里,王老太终于露出了一直强行掩饰下来的恐惧:“他们是垫着脚走路的……这就是有鬼!垫着脚走路就是被鬼迷了啊!他们走到那棵大树底下,把绳子挂了上去,再搬了块石头,踩上去,把自己给吊死了!!”
村长说:“这不就是自杀吗?”
王老太抖着嘴唇说:“如果只是单纯的自杀,那这段视频是谁录下来的?谁会这么准地知道我姐他们会在这个时候自杀,并实现守在必经之地去录视频,这明白着有鬼啊!”
一语惊起千层浪。
确实如此,如果只是自杀的话,并不稀奇,虽然于老太一家眼看着就要用鉴定报告赖上于曼,怎么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选择上吊自杀。
这是其中一个疑点。
另一个疑点就是王老太说的,跟在他们后面把他们上吊寻死过程拍下来的人又是谁?
于曼冷淡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跟我没关系,如果你怀疑他们的死因,我建议你去报警。”
说完于曼再不搭理王老太,直接回了屋子。
王老太还想追进屋子里去,被村长给拦下了,村长劝说了一阵,王老太又哭又骂。房间里却一片安静,于曼就像聋了似的始终没再出来过。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王老太终于偃旗息鼓,不再在于曼家里闹,而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
早在于老太开始闹不就,李母就赶了过来,此时她跟王秋月两人并肩走着,感慨连连。
“我这刚起,还在准备早饭呢,就听说于老太母子两个突然死了,王老太跑于先生家闹去了,我就匆忙赶过来了,没想到……闺女,你说于老太母子怎么会突然想不开呢?”
这个问题不仅是李母不明白,我想应该也是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在奇怪的事情,不管怎么看,于老太都不应该是这么想不开的一个人啊。
此时除了回家吃早饭的人,也有不少人急匆匆地往小树林走,据说是为了把于老太母子的尸体从树上解下来送回家。
我想了想,问道:“没人报警吗?”
李母吓了一跳,忙摆手道:“报警,报什么警?于老太是自杀的,再说你看王老太不也没想过报警吗?说穿了这毕竟是他们家的家事,没必要搞到报警这么严重的。”
在这村子里,似乎天大的事都能依靠他们自己的逻辑解决,一床棉被盖过去,胳膊折在袖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