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子停在白云小区门口的临时停车位内,跟林义两个一前一后往里走,林义左顾右盼,说道:“陈丽雅读的不是重点大学,也没有研究生,本科毕业后就工作了,她的公司我查了一下,待遇一般,她能在这里买房子,还是全款买房,小两口双方家里应该都支援了不少吧。”
“应该是的。”我随口应道。
在本市能全款买下一套房子对于两个毕业工作没几年的人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据说陈丽雅买的是二手房,面积也不大,八九十平方,去掉公摊面积后建筑面积估计在六十平方左右,小两口住两室一厅的房子,过几年有了孩子,在孩子长大前,房子虽然不大,也够住了。
小区的环境总体看起来还不错,照着地址我们很快找到了陈丽雅的家,按响了门铃。
“谁啊?”
“你好,我们找陈丽雅。”
“她不在。”男人很是冷漠。
我们此时站在楼道口,每层楼楼底都有防盗门,只有业主用钥匙开门,或者是客人按下想要找的那一户门牌号,对方在家里开锁后才能进入。
所以我们想要进去,必须于浩开门。
于浩挂断了,我知道,在他家里应该有一个可视电话可以看到我这边的样子,于是我再一次按响了门铃。
“我都说了,陈丽雅不在,你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
男人不耐烦地话说到一半,被我拿出来的警员证给堵住了嘴:“我们接到报案,说你的妻子陈丽雅已经失踪四天,现在请你开门,我们有些话想问你。”
我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他沉默了很久才给我们开了门。
感觉非常的心不甘情不愿。
林义小声跟我说:“我怎么感觉他的态度这么奇怪。”
“据说他怀疑自己的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说不是失踪是跟奸夫私奔了,那天跟陈雅丽的妈妈吵起来也是因为这些,一个男人不愿意让被人知道自己老婆私奔了也是正常的事。”
只是,陈雅丽真的是私奔了吗?
电梯很快就到了目的楼层,我们拍响了陈雅丽家的那扇门,于浩给我们开门。
他是一个算是耐看的男人,身形高瘦,大概因为每天久坐的缘故,肚子跟身形有点不搭,明显有小肚腩。
我在心里把他跟陈雅丽的照片并在一起,发现从外表上看的话,倒是陈雅丽略逊一筹。
“都说了别报警,还是报警了,报什么警啊,她就是跟奸夫跑了。”于浩满肚子怨气,在门口没说话,一关上门噼里啪啦的一顿抱怨。
于浩给我们拿拖鞋,我顺便扫了一眼鞋架,有一双匡威休闲布鞋,女款的,下面还有一双男款的,看起来是情侣样式,除此之外还有男士的NB运动鞋,一双男款皮鞋,款式都偏休闲,想来应该是跟于浩的工作有关,他几乎每天都待在家里,忙的是淘宝上的生意,也不大穿正式的西装和皮鞋。
女款鞋子除了匡威外还有一双米色平底单鞋,从颜色看很百搭,从鞋跟和鞋面的磨损情况看也是摆在鞋架上这么多鞋子里面最常穿的一双,至于另一双……突然让我想起了王秋月。
前段时间手头事情不忙的时候,王秋月非让我陪她去逛街,逛得我生不如死,我实在是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充足的精力能支撑她一连逛上八个小时还神采奕奕,太邪门了。
反正到最后我已经进一家店先找沙发坐下,摊在沙发上累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而王秋月还是特别精神地试着鞋子和衣服,这一双鞋子……我似乎看到她拎过来问我好不好看。
之所以能记得住样式,完全得益于当时我累得不想应,结果这小姑奶奶就用那高跟狠狠地踩了我的脚趾。
我发誓我听到了我痛呼后她的偷笑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秋月说这是一双什么什么牌子新出的鞋子,牌子名我记不住,反正应该很贵。
我心想,最常穿的和最贵的鞋子都没有带走,不管是私奔还是离家出走,普通女人应该都不会这么干吧。
所以陈雅丽到底去哪里了呢,我隐约有了点不好的直觉。
房子里很香,林义一进去就直打喷嚏,我也觉得鼻子发痒,不由揉了揉。
“你房子里喷了什么啊,太古怪了。”
“有吗?”于浩满脸狐疑:“没喷什么啊,就是喷了点空气清醒剂。”
“什么空气清新剂会有这样的威力啊。”林义嘟囔着。
我说:“行了,办正事吧。于浩是吗,你为什么认为陈雅丽是跟别人私奔了?”
于浩伸过去拿烟的手停顿了一下,片刻后恢复正常,他给我和林义递了烟,自己也抽了一根。
“不是私奔还能是什么,一个女人,突然不见了,除了私奔还能是什么?我都让她不要报警,自己找找就好了,难不成我老婆给我戴绿帽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吗?还有他们,他们教出一个私奔的女儿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吗,不遮着掩着反而还去报警,要是传出去邻居该怎么看我。”
于浩很不耐烦,他暴躁地大口抽着烟,架势很熟练,看起来是个老烟枪。
因为怕丢面子所以不愿意报警,听起来似乎是个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我总觉得有点违和。
依据陈雅丽父母的说法,陈雅丽并没有跟他们说过和丈夫于浩的感情不和,反而每次在父母关心的时候会说于浩对她不错,婆婆有时候也会上来替她打扫家务,所以陈雅丽的母亲一直以为小两口的感情相当好,因此才会在发现陈雅丽失踪的时候因为于浩的口无遮拦争吵起来。
“你怎么知道你老婆在外面有人,你见过?”我示意林义动笔开始做记录。
于浩敏感地看了林义一眼,似乎想看看后者到底写了什么,但碍于我们的身份他到底不敢做的太明显,于是略显不安地在沙发上挪了下屁股。
“没见过,但这种事,枕边人是最清楚的,我知道她外面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