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北京大学出版社的平装版行为主义扫描版已经出现在我的电脑里,王秋月将打印下来的第32页交给我:“其他出版社也正在联系回传,没有电子版的已经联系新华书店提供给我们了,预计最迟在今晚十一点前交到我们手里。”
我“嗯”了一声,现代信息的发达和传递速度确实帮了很大的忙,我把两张打印纸严私密和地紧贴在一起,用笔重重地戳在细小的黑点上,穿过第一张纸在第二张纸相同的位置留下墨迹,所有黑点戳完后,我拿走第一张纸,将第二张纸上所有留下墨迹的字抄写在一张白纸上。
通过拼音换算,我果然得到了一串疑似网址的英文字母。
“是这些吗?”王秋月拿着纸,看着我在洋葱浏览器地址栏里输入这串英文,重重地敲下回车键,跳出来一个打不开的空白页面。
“出错了?”给我送书过来的同事一脸紧张地问着。
现在不仅是我这边在紧锣密鼓地破解密码,叶焕程那边两个地方的警察都在等着我破解密码。
得到幕后黑手传递的信息,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根本没有找到沈烁的踪迹,据说谢依依已经哭晕过去一回了,而沈海金则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没把之前的几封绑架示威信当一回事。
我推开笔记本:“不是这个出版社出版的行为主义,出版社不同,翻译人员不同,都会出现细微的差别,或许是一个字,或许是一句话,我的解密方式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个加密方法并不复杂,应该说这是必然的。
搞这个把戏的人并不是像历史上的特工一样要尽量保证密文的安全,所以采取了各种各样的加密方式,各种匪夷所思的都有,但发邮件的暗网黑手,他最终的目的是让人通过解密得到一个网址。
太过复杂的加密工具对幕后者来说并不利于信息的广泛传播,所以不是方法错了,而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这本书,没有找到正确的密码本。”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一本正确的密码本,在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我再一次通过比对得出了一串网址,这是我第七次进行尝试了,而这次,在我重重地敲下回车键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网站。
病房里发出了欢呼声,所有同事都围了上来。
网站的像素点颗粒大到让人瞬间回到九十年代,画面画质低劣,就像一个漫不经心随手搞出来的恶作剧。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暗网的科技水平绝对不像这些像素点颗粒一样表现得那么拙劣。
页面上进度条慢慢地前进,在走完所有进度的时候,页面一闪,一个视频跳了出来。
“是沈烁!”某同事反应极快地高喊了一句,我们所有人都已经看过叶焕程传回来的沈烁近照,现在出现在视频当中的年轻人确实就是沈海金的独子,那个已经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沈烁。
另一个同事手持高清摄像头靠近电脑屏幕,为了避免跟上次一样出现的是一次性网站,我们做了完全的准备,就算网站本身像素很低,就算用电子设备对着另一个电子设备摄录的效果不好,我们也决定录下来,用作过程中反复查看。
我把笔记本的声音开到最响,可以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哧呼哧的急促喘气,沈烁拉着一个女同学的手,两个人慌乱地朝前跑着,时不时慌张地往后看,从他们的慌不择路的样子看来,很明显已经迷失了方向。
有人在追他们!
视频很短,进度条很快就到底了,我再次刷新,果然不再出现同样的网站,取而代之的是空白页面。
这还是只能打开一次的一次性网站。
好在我们有摄录。
同事立即回放视屏,沈烁和女同学慌张的样子再一次出现,可惜只能看到他们奔跑在林中,看不到到底是谁在追他们。
“暂停一下。”我忽然开口,同事立刻照做。
“贺阳,有什么发现吗?”王秋月立即问道。
我若有所思地盯着画面,让同事往后回放了一点,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们不觉得这个拍摄角度很有意思吗?这是从上往下拍的,而且一直跟着他们,但是沈烁却明显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在跟拍他们,你看他们的视线是不停回头看,却从没有往摄像探头这里看一眼。”
某同事问道:“有没有可能是航拍机?”
我摇摇头,指着画面中的树林:“树木太密了,航拍机如果是在这个高度的话很容易撞上树,想要不引起注意的跟拍,实在太难了。”
“不是航拍机,那又是什么?”那个同事满脸的疑惑不解。
是啊,到底是什么在跟拍沈烁?这种拍摄角度简直就像有一个会隐形的人浮在半空中,双眼就是摄像头,沉默地跟在沈烁的后面,将他的一举一动摄录下来。
“把视频传给技术科让他们仔细分析一下,包括但不限于有可能的拍摄手段,周边的环境……对了,给叶焕程也发一份,让他在当地找老乡问一问,对这林子有没有印象,如果沈烁两人是徒步离开的话,就算过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也不会离开太远……难道他们还有代步工具?”
我说着说着,某同事泄气地说:“知道的东西太少了,什么都是猜的,还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猜。”
另一个同事说:“沈海金有没有收到绑匪的电话?他们的诉求是什么?要求多少赎金?都没有吗?”
我缓慢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之前每天一封的信外,沈海金就收到这一封邮件,如果是普通的针对富商的绑架案,那我们除了追查被绑架者的下落之外还可以等绑匪的来电,他们终归是要提出诉求的,只要他们提,警察就有空子可以钻。
但这次,我们面对的却是藏在暗网后面的人。
幕后者真的会有诉求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