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张普通的A4白纸,上面印着一句话,你儿子在我手里,其他什么都查不到,没有痕迹没有指纹,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吗?
我若有所思地垂下眼,这样听起来似乎更像是一个恶作剧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在电梯里与徐凌分别,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林义义愤填膺:“师父,那个大傻逼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针对你?”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我,行了,别管他了,你师父我又不是人民币,难不成还能所有人都喜欢我不成?别想这事儿了,去把倩倩的档案翻出来。”
“哪个倩倩?”林义一门心思地替我发火,一时间没转过身来。
“王勇。”
“哦哦哦,那个倩倩啊,会有档案吗?”
“应该会有,她父母不是报过警吗?你去交通部门把当年那起车祸的档案也翻出来,一起复印给我。”
“好嘞,师父,这就去。”
林义的效率还是蛮高的,他跑了一趟交管部门,很顺利地借阅到了资料,拿着证件把资料给复印了一份带回来,不过倩倩失踪后父母报警倒是没有什么太多资料留下来,我看了一下,只有一个接警记录。
这两份资料到我手里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下班时候了,我简略地扫了一眼,在其中一份报告的结尾处看到一个眼熟的名字,想了想,我打电话给王秋月。
“今晚请你吃饭?”
王秋月清脆的笑着:“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了?贺阳,不多见啊。”
我莫名有些心虚:“前两天才刚请你吃过饭,怎么不多见了,频率挺高的。”
王秋月意味不明地笑着,听得我放下电话后还忍不住捏了捏耳垂,这小娘们,怎么去给新兵瓜子上课,上着上着越来越邪门了呢。
我开车去接王秋月,她一身警服英姿飒爽地站在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看到她都会打招呼,我按了下喇叭,王秋月朝我跑过来。
“发什么呆呢?”王秋月低着头系安全带,扫了我一眼。
“我就是在想我女朋友怎么这么好看呢,站在那里特别好看,怎么样,有没有新兵蛋子想追你啊?”
“油嘴滑舌,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甜?”王秋月扣好安全带,抬起头扫了我一眼,眼里满是笑意。
我起动车子:“说一说,到底有没有人想追你?”
“有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真有人敢追你的话我肯定得跟他约一场啊,想追我女朋友,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王秋月大笑起来,拍了我脑袋一记:“行了,说正事,晚上到底跟谁吃饭?”
我说这就是正事,王秋月斜了我一眼,虽然眼里满是笑意,但我仍然求生欲旺盛地表示接受威胁,从善如流地改口道:“我约了老李。”
“哪个老李?”王秋月疑惑道。
我一想,似乎王秋月还真的不认识老李。
“老李以前当过警察,几年前退休了,在小区门口开了家馄饨店,我有时候给你带的馄饨就是他们家的。”
王秋月笑着揶揄我:“怎么,带我去见长辈?”
“不行吗?”我理直气壮道:“不过今天不止是见长辈,还有其他事。”
王秋月轻哼一声,不过并没有什么恼意:“我就知道,你啊,脑子里除了案子就是案子,整一个大直男。”
老李的馄饨店就在小区门口,不过不是我住的小区,两个小区散步大概二十分钟,我先把车子停到了自己小区,再牵着王秋月的手走着去馄饨店。
正好是下班的时间点,老李馄饨店的生意相当不错,店面不大,几张桌子上全都坐满了人,我径直穿过,老李正在后厨下馄饨。
“老李。”我靠在后厨的门上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
老李抬起头:“贺阳?这位是……”
“我女朋友。”我的手揽在王秋月的细腰上。
老李哈哈笑:“好小子,有女朋友了,不错不错。”
“我带女朋友过来,怎么样,今晚拿出点拿手好菜?”
“可以没问题,去楼上等着。”
老李大手一挥,我牵着王秋月的手上了二楼。
一楼是店面,二楼是储藏室,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一张小床,是给店里的帮工休息用的,我熟门熟路地把靠墙的小方桌放了下来,又从床底下巴拉出几张凳子,让王秋月坐下来。
凳子很小,成人坐下来长腿很拘束地收在那里,二楼的层高也不高,以我的个子,站直了伸出手,掂个脚差不多就能够到屋顶。
“难受吗?”我体贴女朋友。
王秋月笑着摇头,伸直腿,把脚搁在我脚上;“挺怀念的,我以前在……就是那个时候,那帮人呢来钱快,什么高级场所都扔的下钱,我也跟着见过世面,但也有送货的时候挤在乡下农家里,杂乱狭小的屋子,为了躲着人,晚上不开灯,吃饭有凳子坐凳子,没凳子就蹲在那里吃,我不是没受过苦的人。”
我握上王秋月的手:“我知道,我理解。”
王秋月拨了拨长发,偏头冲我一笑。
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
“咳咳。”一声重重的咳嗽打断了我们两人的四目相交,老李端着一盆刚出来的菜上楼:“注意点啊你小子,现在天还没黑呢。”
“滚你的,没看过年轻人谈恋爱吗?”我笑着起身接过老李手里的菜:“下面忙完了?”
老李撩起身上的厨房围裙擦了擦手里的油,说:“这一波过去了,我交给那几个小子了,等着,我再炒几个菜,开瓶好酒,我们今晚好好喝一场。”
老李又下去了,王秋月靠近我,小声说:“你跟老李怎么认识的?他刚才上楼的时候脚步很轻,连我都一时没听出来。”
我笑道:“他啊,我老邻居了,算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怎么说呢,我脑子里对于警察的理解,最开始就是来自于他,是他让我知道什么叫一个警察,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警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