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叶焕程这次的做法,完全不予置评。
易和又苦笑道:“呵呵,我看凶手就是你上司吧?为了破案升职,他才故意这么做!先犯案,陷害同事,再破案,就是想踩着我们的尸骸往上爬!”
“啪!”
清脆的一声响,回荡在这空得寂静的别墅里。
没错,是我回过头,给了他一记耳光。
易和捂着脸,很懵的打量着我的脸色,不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
“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了解别评价。”我淡漠的走开了,继续对这别墅进行调查。
但刚走到客厅,我就听易和赌气的说道:“你傻了吧?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打我?你还信他是吧?行!你再打电话求他帮你!老子不伺候你了,以后各走各的!”
说完,我听他摔门而出,而我还独自站在客厅里。
黑暗里,我沉默的合上眼,或许是呼吸变缓的缘故,我只觉得阵阵神晕。
就在睁开眼睛叹息之际,我感觉外面有什么人从窗外跑了过去,速度飞快。
感觉来者不善,我立即转过头,又转过身,冲了出去。
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他站在树林那边,就像在等着我似的。
我立即追了过去,想要抓住他。
“站住!”我吼道,可见他还是匆匆的跑入树林,那身影一下子就完全没入了阴森里。
我想都不想冲了进去,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山腰断崖,他终于停下,但显得不慌张,就像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你是什么人?”看他那连帽衫破旧不堪、又戴着帽子的样儿,我感觉他不是好人。
他缓缓转过头来,除下了帽子,看着我。
月光照在他这张雪白的脸庞上,皎洁的光芒,在这冷的天气里,将他那张脸映照得如同覆盖一层薄霜。
是个很俊俏的男孩子,年纪不大,但他那眼中露出了一丝成熟。
我见他沉默不语,更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就又问:“你是谁?”
“棺材子。”当这三个字从他那紧闭的嘴说出时,我有些震撼,同时也联想到了那个医生说过的话。
在我调查“双面小丑”那件案子的时候,他曾是我怀疑的对象,不过一直都未见其人。
想不到那个医生说的是真的,这让我有点诧异!
他会不会就是那个正面小丑呢?这时找我,难道是想要杀我灭口?
“你就是小丑吧?那个一心想要杀我的人?呵!”我问。
他冷漠的抬起眼,骄傲的对我说:“给我一个恨你的理由!”
当听到这话的时候,我顿时意识到我可能猜错了,他可能不是小丑。于是我又问:“那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低下目光,露出了惆怅之色,说:“不幸的人吧!其实我的确是林伯俊的儿子,私生子,也确实恨他,但是我没有杀人。我之所以站出来说话,不是想还我自己一个清白,只是想帮你了解真相,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说完,他才渐渐抬起眼来,看向我。
我感觉他这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面,装着很多比我都看得破的人情世故,也许是因为命运坎坷、经历得多的缘故。
“你知道我是谁?”我问。
他诚恳的把头点了点,说:“我知道,你是贺阳,对吧?我一直都知道你,只是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了,但是这一点也不重要,不妨碍我做我自己。我想告诉你,我也是个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苦笑了,说:“我是一个三无产品,没出生证、户口本、身份证,哪来的名字?你叫我野孩子或者棺材子就好了。其实,义父他冤枉我了,我知道,他虽然收养我,但是一直都对我有所误解,以为是我杀死养我的几个警察,可我没有!他们是调查一件案子被害死的,只有我知道了。”
这么机密的事情,我很感兴趣,于是我问道:“你知道什么?”
“是一帮有信仰却无组织的人干的,这帮人和你现在调查的这件案有关,我也一直想替因公殉职的他们报仇,所以我才找到这儿。还有,抓你朋友的人,也是他们!”
我愕然一惊,问:“那他们是谁?”
“他们作案后,其实都会留个标志——魔鬼的晚祷。”
我举起右手,用指甲轻轻挠了挠额头,想了一想,这个标志,翻译过来,就是“The devil's evening prayer”,英文的缩写就是:TDEP!
我顿时感觉眼前一亮,想到这个缩写,曾出现在信封上面,让我和铁元靖一度感到费解。
我相信他的话,肯定他知道很多,就向前一步,问:“告诉我,我女朋友她们被抓去哪里了?”
他抬眼看着今夜凄冷的天,回忆着说:“那天,我躲在树后面,撞见了你和那个女孩在说话,其实我早在之前就见过你了,所以很好奇你为什么也会来这!
想明白你也是为了查案过来后,我跟踪你,一直跟踪到别墅,不过你离开,我却没走。就在你走了之后,那些人就去到别墅,连那个爱装大侦探的疯子都被打得吐血拖走,包括你两个朋友。”
说到这儿,他低下头,咬了咬唇,声音变得低微了:“我知道自己年纪小,身手也没那疯子好。这么多年,我学会的最强的技能,就是自我保护,所以当时我没有勇敢的站出来救他们!有件事,我说出来,你可以打我,但不要太难过。”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很强烈,让我喉咙哽咽了。
我憋了许久后,才皱着眉,憋出两个字:“你说!”
“你有一个朋友被他们杀了!她、她到死都在坚持说,抓了她们也没用,威胁不到你的,然后我亲眼看见他们用榔头敲爆了她的头,当时我怕了……”
我身子一震,完全懵了,只觉窒息。
他说的人,应该是王秋月吧?顷刻间,我觉得心脏绞痛,泪水瞬息模糊了我的视线。
查案什么的,在这一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很想痛哭狂呼,可只有眼泪和鼻涕,无声无息的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