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巍巍的吸着长气,心想秦渊那家伙怎么还不来救我啊?
就在我心慌得感觉肉颤时,他那脸上忽然没了血色,而我也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松开了。这是怎么回事?有点奇怪啊。
我狐疑的望着他,却见他松开我的手,缓缓的倒下了。
好奇怪,难不成这是死了吗?可别吓我!
我急忙蹲下身,伸出右手,冲他鼻前一探。结果发现,他还真的死了。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猝死吧?可他刚刚没有明显的抽搐,就连肌肤都呈现出绷紧的状态。
我还以为他是在故意装死耍我,就用手探了探他脖子,结果发现这静脉果真不跳了。于是我又用手摸了摸他心口,怎知他心脏也不跳了。
看样子,是真的死了,至于死因,暂时不祥。
不过环顾下四周,都没什么人。所以如果我报警的话,一会儿警察会不会以为是我杀了他的?
想想,我还是暂时先不报警了。
而且这胖子死得也太过突兀了吧?他这会儿手里头的锯,也是松开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死得这么突然呢?真是让我想不通。
于是我上下摸索了他的衣物,想要看看这胖子究竟如何死的。结果在我将他翻过来后,发现他的衣服上有一个小小的黑洞。
由于他穿的是白色背心,所以黑洞比较明显。我用手去触摸,更是感觉到手指头传来一些刺痛感。
看样子,这里面似乎有点东西。
难不成他真正死因是因为这个地方中了针?
这个穴位,貌似是神道穴,针要是往很深的地方刺的话,人会当场死亡,要是……
就在这时,我无意间发现他的嘴唇都黑了,这很显然是中毒的现象。
这要是中了毒,那会死得更加直接了。因为那毒是直接进入人体的骨髓,可以杀人于无形,之后慢慢显像。
突然间,我感觉一抹凉意从脊椎骨一直爬上我的颈椎,让我整个头皮都有些麻木了,犹如静电在萦绕一般,甚至令我额头两侧的太阳穴都有些阵痛。
因为那凶手极有可能就在附近,没准这会儿还在窥间伺隙,等着对我下手。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心凉,而后整个身子都极速降温,这里只让我觉得冷。
我转过这变得僵硬的脖子,缓缓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发觉这里也就这一块比较明亮,而其余的地方,全被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所笼罩。
尽管现在有人藏在那些木头旁边,我也是看不到的。
当下,我脑子里迅速闪过一句话:“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我克服了双腿的麻木,站起身,同时拿过了这桌子上的画。因为我还没有确定这幅是不是“骷髅幻戏图”。假如是,那么这个胖子,很有可能不过是被害人之一。
其实他这种死法,也是有点惨的,原本少说还可以活个几十年,现在一个原本还生龙活虎的人,说没就没了,让我不由得摇头感叹。
但好心肠归好心肠,此刻我自己的命才是最要紧的。所以拿过这幅画之后,我就迅速的离开这里,一路上还不断的戒备,担心有个人冒出来谋杀我。
假如秦渊没有跟过来,这会儿在哪呼呼大睡,那我就死定了。而且其实我早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自己都不能百分百的靠得住,更何况是别人?
好不容易离开木厂,我一鼓作气的跑向村长的自建房。
半路上,我却放缓了脚步。
并非我喜欢这里深夜中这漆黑又阴森的氛围,而是我在怀疑村长,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人呢?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先打开画来看一下吧。要是这幅画真的是骷髅幻戏图,那我还是得多个心眼。
因为胖子不会无缘无故在深更半夜拿一幅骷髅幻戏图,出现在村长家楼下。
我回头瞥望一眼,确定身后真的没人跟着,这才解开了捆着这幅画的红绳,将这幅画打开一看。
这一看,我失望了:想不到这幅画竟然是一幅唐朝仕女图。
看样子我误会那死胖子和村长了。
不过死胖子这也死得太蹊跷了吧?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杀他呢?该不会是秦渊下的手吧?
一想到这点,我顿时汗流浃背。
因为秦渊可是我请来帮忙的,要是他真的因为我而杀了人,那么我也脱不掉干系的。到时候少不了要出来为他作证,说是因为保护我才杀了人,没准我会被人以为是同谋,毕竟秦渊底子不干净。
我越想心越慌,感觉自己一辈子都要断送在这里了吧?于是我将画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紧紧的握着。
当此刻,我又想到了一点:万一他们以为我们是为了这幅画谋财害命,那我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竟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贺阳!”
我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随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我目光呆滞的平视着眼前的黑暗,更暗暗的咽了一口唾沫。
沉默一阵后,我才克服了这心虚,头也没回的问:“谁?”问出这话时,我还担心是那死胖子的冤魂来找我呢。
毕竟刚刚才见他死在我面前,而这村子又是那么邪门,他的确有可能爬起来找我。
想着想着,我原本还算平缓的呼吸陡然变得颤巍巍的。
“你紧张什么?”那声音就在我旁边传来,看来是那人来到我身边了。我这才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勇气,回头望去。
见着是秦渊,我这才呼的松了一口长气,举起画作势要打他,隐忍着怒意,说道:“我说原来是你啊,你差点吓死我了。”
他若无其事的双手环胸,邪魅一笑,饶有趣味的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说说,你是不是去偷看了哪个姑娘了?”
“去,我都这么大个人,犯得着偷……不对,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刚刚是不是用毒针杀了那个胖子?”问完,我按捺住紧张的鼻息,皱着眉,内心对他充满了质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