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逃跑!
于是我不假思索的拿着村长的老人机,匆匆的来到了门口,先是推开门,冲手术室门外那明净的大厅望了一望。
大厅上空荡荡的,连鬼影都不见一个,我这才放心。
我轻轻推开了这一扇门,侧着身,缓缓走了出来。同时,我环顾了一下这个显得有些冰冷的大厅。
走的时候,我小心翼翼,一直都担心会被发现。
可就当我等电梯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被那只手这么一拍,我赫然感觉毛骨悚然。那一丝凉意,从我的脊椎骨,一直蔓延到了我的脖子后。
我屏气凝息,只默默的注意着后头的动静。而这会儿我心里纠结的只有一件事:我到底要不要回过头去?假如就这样回头望,怕是会见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吧?
我下意识的侧目看了看,确保背后那个是人。
这么一望,见着这是一只人手,我这才转头望了过去。转过头后,我就吃了一惊,因为站在我身后的人,竟然是陈婉洁。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错愕不已,皱着眉头问道。
陈婉洁沉默了片刻后,才丹唇微启,轻声说道:“有人想要杀我。”
看她那双眼睛,红彤彤的,就像是哭过一样,所以我完全相信她的话。不过,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所以我狐疑的端详着她的脸色,好奇的问道:“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是的,我在怀疑她,毕竟凶手很可能是任何一个人。而且,是我身边的人的概率,有点大。
倘若不是我身边的人,为什么会和我有什么恩怨,要刻意的引我们等人入套呢?
陈婉洁一直都是个聪明伶俐的姑娘,所以听到我歇斯底里的问,她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问道:“你怀疑我?”
我也是直,就不假思索的说:“是有点,反正你回答我再说。”
此时,“叮”的一声响,是电梯门开了。我就没有再看着她,而是转头看向了电梯内。见里头空荡荡的,我就走了进来。
陈婉洁立即随后进来,同时给我说:“我原本是去看骨科的,然后有人拿了一封信,托人带给我。我打开那信封,结果看到上面写……”
她一边说,一边去衣兜里取出了一张纸,递交给我。
我接过这信纸,张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医院的地址,就连这手术室的地址都写在上面,而署名写的是我的名字。
但这显然不是我的笔迹。我的字迹压根就没这么清秀,写得潦草多了,而且这些字的属性,应该是属于行楷。
我就要跟陈婉洁说的时候,她却先说道:“我知道这不是你写的,因为我看过你签名,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有想到你竟然在这。”
我这才相信了她,将信纸收起来,没准以后能够对照笔迹,作为呈堂证供。
收完这信纸之后,我发觉陈婉洁正挺着那一对灰溜溜的大眼睛,在看着我。我很好奇,就问:“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她沉着了一阵后,竟显然的咽了口唾沫,然后问我说:“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猛地摇着头。
陈婉洁又问我说:“你有没有觉得笔迹有点眼熟?”
一点都没有,我只觉得那些字还挺好看的。于是我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来,问道:“难道你认得这笔迹?”
她轻轻点点头,然后就微微张着小嘴,说道:“程枫的字迹你没有留意过吗?当天他回来自首的时候,其实是签过名的。”
“程枫?!不可能吧,我是亲眼看他给盖棺,火化掉的。”我激动道。
当此时,电梯忽然猛地晃动了一下,让我的心颤了又颤。
就在我想要稳住的时候,电梯又剧烈的往下一落,我整颗心登时提到嗓门眼上。这属于电梯事故,要是电梯突然坠毁,那么我估计会死得很难看。
凶手该不会是想着趁这个时候,把我和陈婉洁两人也一起搞定吧?
想着,我抬眼看向了赶忙贴着墙壁的陈婉洁。可见她这会儿是比我还要害怕,那一双眉毛颦蹙得特别紧,而睁大的眼睛里,泪水在暗涌。
她望着我,没有叫,可从她那眼睛里,已经能够看出她内心是多么害怕但她还有那么一些指望着我。
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超人,我能怎么办?
电梯缓缓停下了,此时应该是悬挂在半空之中,这里面的灯也暗了。整个电梯,顿时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小黑屋。
我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因为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过了有两秒后,我才听到了沉重的喘息声,是从陈婉洁那个方向传来的。
不用说,她这会儿一定是感觉缺氧,所以在大口呼吸。
“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她给我说。
我的内心原本就很忐忑,这会儿再听她这么一说,真是找不到比“提心吊胆”这四字词更能形容我感受的词了。
“好了,你别说了。”我声音干涩道。
却听她还带着哭腔对我说:“我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
到了这一刻,我迫不得已,只好说出了心里话:“其实我也不想死啊,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冷静下,等人来救我们。”
“那万一等不到呢?”我感觉到她靠近过来了。
她举起双手,用手掌摸索着我的脸庞,又哽咽着对我说道:“假如程枫要我们两个死一个,你会不会牺牲自己来救我?”
她可真敢想,这个问题要是王秋月来问我,那我还会考虑一下。至于她嘛,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而且,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反正我只信人心有鬼。
所以我保持缄默,没回答她。
过了好几十分钟后,我们才看到电梯的门被撬开,消防员赶过来解救我们俩。其实还是挺顺利的,而且全程都有惊无险。
事后,一位消防员更是走过来,高兴的对我们说:“你们还真的是命大,上面只剩下一丝悬挂,幸亏你们从头到尾都没乱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