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王沪!既知惨案,作何不报?!”还不等王沪站起身来,郭用一拍文案而起,怒指着王沪骂道。
“我......我......”被郭用一骂,正半起半跪的王沪被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结巴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身为村长,村人惨被灭门,竟然不管不顾!你好大胆!”郭用甚至有些想上前一剑斩了王沪的冲动。
“孝才息怒,且听他道来再治罪不迟。”仲德还是比较明理的说道。
“事发几日,我只与友人在外间游耍,不在村中,对此我实不知啊,望大人明察。”王沪见到县尉郭用要问责自己,正好又赶上县令给了机会,就急忙道出了实情。
“去了何地?可有人证?”一直闭着眼没说话的郭威,这时睁开了满是怒火的双眼,虽然是满腔怒火,可身为地方长官也不能轻易动怒,只能强忍着没发作对王沪开口问道。
“我们是在......在......”经郭威这么一问,王沪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直接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张不开嘴了。
“含糊其辞,必有隐情,左右与我拿下!”郭用眯着眼看着结巴了的王沪,确定这里面有问题,怒不可遏的郭用一巴掌拍在了文案上。
见郭用正要发怒,王沪急忙抬头向外去看,见两名持刀侍卫进了帐来,心说道:去寻欢作乐被责备,好过背负冤杀的罪名!把心一横就急忙说道:“我说!”
“快如实招来!”郭用挥手喝退了两名刀兵说道。
“从事发前三日起,我便在‘凤仪阁’内,自两日前才归,曲卫县令、县长皆与我同在,可为我作证。我不在村中已七八日之久,大人莫要冤枉了好人,望大人明察!”王沪跪倒在地,不住的对郭用磕着头说道。
“‘凤仪阁’为何地?”郭用皱着眉问道。
“这......”被问到地名的所在,王沪又结巴了起来。
常年带兵士在外历练的昌荷,对冷州内周边环境、地理当然无比熟悉,赶忙抱拳跪地说道:“乃曲卫县内常设一烟花之地。”
“什么?!一村之长竟然伙同他县县令、县长去妓院寻花问柳!还在内久住七日!你好大胆!”一直没说话更没发怒的仲德在这时也忍无可忍了。
王沪身为一村之长,不想着给村民谋福牟利,却还在外面寻花问柳!相对而言这倒是小事,最关键是现在出人命了不想着解决,只想着给自己开脱,这让向来都以民生为前提的仲德,都生出想砍了王沪的冲动。
而常年混迹军营的郭用性情直爽,对这种祸国殃民的恶吏更是看不惯。
“来人!”郭用怒不可遏,站起身直接叫来了侍卫。
“在!”方才进过帐的两名侍卫,再次持刀进来跪在地上说道。
不等郭用下令,王沪自知是要受罚,急忙跪地磕头如捣蒜般求饶道:“我说!”
“还有何话?快速道来!”郭威心说也没问别的,王沪就要继续招供,看来人慌乱时能致使心防不稳,能不打自招,看来还能得到些别的消息,就急忙伸手拦住了正要发令的郭用说道。
“曲卫县令、县长都与我在,我此行是贿赂此二人,二人也答应与我提携,不再此县镇做村长一职,我所述句句属实,求大人免去责罚。”这时的王沪只希望自己的坦白,能换来众长官对他更多的宽恕。
王沪还以为招了这些,郭用等人能把他从轻发落,然而其想法虽好,可现实不容!如果说他刚才说的真的有用,那还有些可能从轻发落,然而这种事但凡有脑子的都能想到,还用得着他废话了?
“如此浅显事理,我岂能不明!”郭威摇了摇头心说道:还以为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呢,看来是白期盼一场。
“以此无良之辈做一村之长,只会让百姓含冤受苦!与我拖出去砍了!”郭用越想越上火,有这种人做村长,在场众人都能猜出百姓必定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哪里还能去饶恕他!直接让在旁等命令的两名侍卫,将王沪拖了出去。
听到郭用要斩了自己,王沪急忙磕头求饶,额头直接磕出了血来,而郭用对此全然不理,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两名侍卫领命上前,二人同样对这种贪官污吏痛恨不已,手上发着死劲捏着王沪的胳膊,狠力的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就往外拖。
“王沪冤枉!王沪冤枉......”被两名侍卫拖拽出帅帐的王沪,一路上不住的喊叫着,希望郭用能绕他一命。
而由于刚才郭用动了大怒,导致下令时声音太过洪大,竟然直接让在十丈外候审的百姓全都清楚的听了过去,百信全都往帅帐处瞻望,紧接着就看到王沪被两名侍卫架着拖了出来,在场百姓叫好声响成一片!
账外的士兵看着这幅画面,也都交头接耳了起来:“看王沪落斩,百姓们全都拍手叫好,这王沪平日一定是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惯了。”“可不是吗,要不然哪能落得这般下场。”
这时哭天嚎地的王沪正被往外拖着,脸上也挂满了眼泪、鼻涕,正当他绝望没命的时候,主簿蒋祎撵了出来对两名侍卫说道:“且慢动手,先将王沪押还帅帐。”
要斩王沪是县尉的命令,现在主簿又要把王沪带回去,要斩又不能违了蒋祎的话,两名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此为县令方大人命令。”蒋祎见两人不动声色,只能以官阶相逼了。
“莫不是要放走这厮?”其中一个侍卫对蒋祎问道,另一个侍卫也是点头跟随道:“望蒋先生定罪,如若这厮安然无恙,届时只会苦了百姓呐!”原来两名侍卫不是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而是在担忧这种祸国殃民的恶吏逍遥法法。
“二公勿虑,方县令必不能轻饶他,押他回去还有他问矣。”蒋祎笑着说道。
“如此我兄弟二人心安矣。”两名侍卫将架着的王沪松开了手,被松开的一瞬间,王沪以为就要在这里斩杀他,竟然直接瘫软在地当场吓尿了裤子,头不住冲蒋祎磕地道:“饶命!饶命!”
原来是惊吓过度,导致完全没听到刚才蒋祎的话。
蒋祎看也没看王沪,冲侍卫一挥手,示意侍卫将王沪重新拖回帅帐,侍卫一脚踹在王沪腿上,骂道:“起来!暂时不杀你!”
现在王沪听到了,得知不杀自己不免一场兴奋,又像是为了追回些面子一样,故作镇定的说道:“原......原来是郭公与我玩乐。”
人只愿意去听自己感兴趣的,王沪全然忽略了“暂时”二字。
侍卫看着言行举止令人恶心反感的王沪,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拽着王沪的衣领将他重新拖进了帐去。
正高兴的百姓们又见到王沪被重新带回了帐去,面容上全都展露出了苦涩,人群又你一言我一语的乱做了一团“刚才不是说要杀了王沪吗,怎么又带回帐内去了。”“那还用问?都是做官的,肯定一丘之貉咯。”
正所谓人言可畏,不管一杯水有多么清澈,只要滴进去一滴墨汁,就能将周边的清水全部染色!
“果然是官官相护!”“原来县令之流也是王沪这种货色!”......类似这种污言秽语在人群中传递了开来,近前看护的士兵也全都听到了百姓的议论,可没人敢出言训斥阻止。不光是百姓,甚至是近前的士兵都对仲德处理王沪这事上,有了些许的看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