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流暖,菜肴飘香。
小青把外厅的桌椅碗盏收拾整齐,打扫干净,将她做好的菜摆在四方桌上。然后招呼方红和克雄吃饭。
有道是:“有花方酌酒,无月不登楼……”,眼前的饭桌既没有美酒,也没有明月,只有一朵花,一朵疲惫的鲜花,这朵花自然就是小青。
三人围着四方桌吃饭,克雄似乎心不在焉,时不时瞟小青的肚子,小青认为克雄被遗魂路迷失心智,故只当没发现,若无其事地吃饭。方红却知道克雄的意思,于是对克雄说:“美女蛇的酒,一天只能喝一次,一吃最多就是两杯,否则会烧坏肠胃!”
小青眉头微皱,对方红说:“方大哥,昨天我只带来一瓶酒!”
方红说:“夜也深,酒我们已经喝过,现在我们把饭菜吃饱就休息养神。”
克雄却看着小青的肚子说:“你那瓶酒现在一时间也呕不出来,我们改天享用。白皮说的是,新的一天就要开始,我们还是赶紧吃饭抓紧时间休息。那个蒙面人拿不到你那瓶酒,他可能不甘心,明天他若再来,我一定把他逮住。省得你不安心!”说着扒饭夹菜,狼吞虎咽,纯粹是凑合着为了填饱肚子。
爱酒的人多数都是这样,如果没有酒,再香再美的饭菜也品不出味道,囫囵吞枣,无异于猪八戒吃人参果!
小青莫名其妙,终于忍不住问方红:“方大哥,他在说些是什么呢?你不是说刚才你们喝过酒了吗?”
克雄立即说:“嘿,刚才我们喝的是我带来的酒。嘿,你那瓶在……”说到这里又瞟一眼小青的肚子。
小青一怔,又问方红:“他以带来一瓶酒吗?”
方红说:“我刚刚以为他是清醒的,现在看来……他思想还在天堂!”
小青叹了口气说:“我就说,曾经误入遗魂路的人,没哪个是清醒的!”
克雄不高兴了,他直爽实在,嫉恶如仇,讨厌虚伪,更看不惯装模作样的人。他很快就吃好了饭,瞪着方红有些发怒道:“白皮,你们说我不清醒,我看你们才有问题呢!一唱一和,神秘兮兮的,刚才蒙面人从身边跑过都逮不住,你平时可没那么笨!你来这里两天,简直变了个人!”
方红笑了笑,从背包拿出三只手枪摆在桌上。
克雄和小青都惊讶地盯着三只手枪。
克雄忍不住道:“我只记得蒙面人带了一只枪,却怎么你这里有三只枪?”
方红认真地说:“果皮,你的确刚刚从鬼门关出来!那个蒙面人把你引进了鬼门关,那鬼门关叫遗魂路,这条路无论谁进去都会迷失心智,丧失记忆,所以你想追到蒙面人的时候,看见美女簇拥着你,实际上并不存在真实的美女,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幻觉而已!我闭着气进去把你拖出来,装着中毒,引蒙面人又追过来,我把打成重伤,把你背回来,来到这里又有两个蒙面人用枪对准我,我用计骗过他们,又把他们打晕……我以为他们真的晕过去,收拾他们的枪,把你背进屋里,从屋里回来,他们却已经逃跑了!”
克雄听道这里,原本怒容缓和下来,说道:“那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方红说:“是的,你现在不但已经恢复清醒,而且功夫已今非昔比!如果是平时,你根本追不上蒙面人!”
克雄挠挠头说:“是呀!昨晚我竟然像会飞似的!嘿,白皮,这到底是咋回事?你不是说进入遗魂路出来都不会清醒吗?”
小青也用期待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方红。
方红就把搜到药丸的事告诉了克雄和小青。
克雄和小青面面相觑。小青说:“那么,方大哥,这位果皮哥真的带了一瓶酒?你们是喝那瓶酒,那么我留给你那瓶呢?莫非摔坏了?”
方红笑道:“我们是喝了果皮带来的酒,但你那瓶酒也没有摔坏。”
克雄听到这里终于对小青笑道:“你那瓶酒在你肚子里难道你忘了吗?”
小青脸色阴沉下来。
方红连忙把克雄碰到黑大黑二的经过说给小青听。
小青听后捧腹大笑。笑出了眼泪,一边笑一边说:“早知这样,我就一直扮演美女蛇,省得果皮哥不老实!”
克雄无可奈何气呼呼对方红道:“你这个家伙整来整去一天不气我像是没发活下去!看在我功夫长进的分上不和你计较!但是这两天到底发生了囊事,你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方红把这三天事情的起因经过告诉了克雄,但省略了埋葬杜奶奶和老果的事。
克雄听后惊叹不已,用庆幸的目光看着方红道:“你还说我从鬼门关出来,我看你简直是从阎王府里混出来了,行啊,吉人天相!”
克雄说到这里又长长叹了口气:“可惜我和三智香茶错过了美好时机,不然的话,我克雄从明天开始就扬名天下……”
小青听道三智香茶,立即垂头……
方红连忙言归正传说:“现在我们以药丸为线索,就可以找出陷害田海的真凶了。”
小青听到这里,又抬起头来,眼里闪出惊喜的光芒,仿佛一朵焉调的花儿重遇春雨润育,再现芬芳,恢复鲜艳!
克雄说:“对,这个药是谁研究出来呢?会不会和当年的巫师有关。她既然能做遗魂路,那么她就能毁掉遗魂路。她不可能到死都不会透露解开遗魂路中毒的秘密!”
方红轻轻打个响指说:“对,我也认为当年巫师临终时,一定告诉过某个人关于遗魂路的危害和解法。毕竟她也并非心肠毒辣之辈!那么她会告诉谁呢?”
克雄问小青:“小青,假如你是那个巫师,你会把解决遗魂毒的方法告诉谁呢?”
与男人相比,女人更了解女人,克雄居然也懂得这里。
小青沉吟道:“如果是我,我就……我就告诉那个少年……”
“为什么?”克雄立即追问。
小青说:“巫师那么爱少年,她自然不希望她所爱的人不小心误入遗魂路,就算她会解决后果,但作为女人,有谁会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受一点冤苦呢?”
方红说:“小青的看法不无道理,照理说,巫师也应该告诉她的孩子,可是她的孩子一出生她就离开了人世。所以后来四家居的人虽然抚养了她的孩子,却不可能知道被遗魂路迷失心志怎样解救!但这里又出来一个问题,当初四家居的张家既然收养巫师的孩子,那么这个张家的人是怎么进去巫师的家园呢?这个人怎么知道巫师那天生孩子?”
方红这一提问,克雄和小青也面面相觑,摸不着北。
方红又说:“唯一有种可能,就是少年也知道巫师怀上他的孩子,巫师提出和少年绝交以后,少年也并非绝情人,他一定挂念自己的孩子!”
方红说到这里,见克雄和小青没打岔发表意见。又继续说:“于是,这少年就寄托别人帮观察,这个别人当然非四家居的人莫属了!”
克雄一啪大腿道:“对呀!毕竟巫师一日三餐都来四家居吃,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四家居的人又不是瞎子。问题是巫师的孩子是在四家居生还是在巫师的家园生?”
小青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在这里生了,如果她是在四家居生,那么这巫师的家园,除了那少年,就再也不会有人来。可是巫师生孩子,少年在成亲拜堂。说明只有四家居的一个张家人来,这个人应该是个女人。少年绝不会托付一个男人帮他这个忙。”
小青说:“所以这个少年又把出入遗魂路的秘密告诉这个张家的女人。”
“对!”克雄说:“眼下这个韦继官说不定就是那少年的后代,即使不是,也一定和那少年的后代有关。”
方红说:“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初那少年没把秘密告诉张家的女人,而是只把药给她。不然的话,这条遗魂路的魔力就不会维持到现在,张家的女人说不定就会告诉其他人随便出没遗魂路,如此一来,至今七十多年,这遗魂路早就毁了!”
小青说:“这么说,果皮哥的说法应该没错,这个韦继官就是少年的后人,少年绝不会把药方告诉其他外人。”
方红重重打个响指说:“对,应该就是这样!”
克雄捏起拳头说:“白皮,有了这个药,明早我们就闯遗魂路,去探查四家居到底有什么人,这些人在干什么事?”
方红说:“果皮,你和我不一样,明天你起早点继续去上班,反正你现在来这里知道我在干什么,你以就该放心了!”方红说到这里又转过头对小青说:“小青,你明天就跟果皮一起回去,果皮是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让他保护你我要放心得多。”
克雄耸耸肩说:“白皮,实际上明天我去四家居也等于上班!这种事就是我们这行该干的事。至于小青,我想,她在我两的身边更加安全,回城里人多眼杂,反而不好保护她。”
克雄这说法不无道理,方红轻轻打个响指说:“你说的也是,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把田海救出来。”
克雄说:“要把田海救出来,我们就必须抓到韦继官,然后找到拿竹杯给田海的老头。这样我们才找到指使老头的真凶。万一韦继官就是那老头也不一定!你说是吧?”
方红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方红说到这里又对小青说:“小青,你明天愿意回城呢?还是愿意留在我们身边?”
小青望望方红和克雄,眼里闪烁着不知是悲还是喜的泪光,颤声道:“我……我要留在你们身边!”
方红说:“你要留在我们身边,我们不会带你前往四家居的,遗魂路虽然可怕,但现在已经有办法解决,可是遗魂路的前面隐藏多少危险,我们无法预料!所以我们去四家居,你只能呆在石屋里,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去棺材里躺着,无论在四家居有怎样的事发生,我们一定会有其中一人尽快回来看你!”
小青轻轻开去眼角的泪水,颤声道:“你们这一切的冒险都是为了我,现在我也该把那老板给我们做的事告诉你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