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随时都被揭开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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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前越过他,朝楼下走去,灯光那么昏暗的楼梯,她居然能走得又快又稳,程瑾枫跟上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停下来,她知道他有话要跟跟她说,可是他到底懂不懂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是他,最不想跟他说话。什么参加婚礼,她居然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可以来祝福他的婚礼,他的房间,就是他们以前的婚房,她有鬼使神差地进去过一次,可是那里已经全部找不到当初的样子。不是如果心里还有一个人,即使再怎么改变,依然会找到曾经的痕迹吗,虽然她不知道是在哪本言情小说上看的这些,但是,这个房子,她一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都找不到,不管曾经做过多么好的放弃的准备,但是,她到底是高估了她自己。

向前前没有理会在后面叫住她的人,像是后面有瘟神一样,死命往前跑,程谨枫想不到她居然这么排斥看到他,他内心不禁燃气一阵怒意,加快步伐追上了她,向前前每3级台阶为一跳,然后很倒霉地顺利地踩空,整个人摔下最后好几级台阶,跟在后面的程谨枫倒吸一口冷气,箭步飞到她身边,向前前倒吸一口冷气,肯定是崴到脚了。要是骨折她肯定让爷爷打断他的腿。他有要查看她的伤势,她逞能地站起来,拒绝他的靠近,程瑾枫火大地跑到她面前,制止她往前走“你总是喜欢这么逞强吗,向前前,服一下软你会死吗”向前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撑住脚疼,死命推开眼前碍路的人“我不仅会死,还死不瞑目。让开”。他退开一步,然后下一秒,蛮横地打横抱起她,不顾她的张牙舞爪,放到车上落锁,迅速启动车子,一路上他诧异于她的过分安静。总感觉不对劲,可是她脸上去没有要哭的痕迹,也没有随时要爆发的迹象“你怎么不骂人了”

向前前转过头瞪着他“这里不方便我撒泼,等下车了你死定了”程瑾枫忽然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然后车子在一家中医店停下。向前前在他开锁之后,自己打开车门,从车里跳下来,跳到他面前,拿起包包,使劲往他身上打“乌龟王八蛋,变态狂,跟踪狂你是不是心理变态,我要报警抓你!”然后从中医馆跑出来一位老先生,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跑出来“姑娘怎么了”

“他跟踪我,他是个变态麻烦报警抓他!”向前前一本正经地停下手上打人的动作,拽着他的衣服说道,程瑾枫对于她的行为除了哭笑不得,却没有生气。反而一副看戏的样子。

“钟伯,她是前前”

钟伯带上老花眼镜,才认出了她“你们两个死孩子刚刚这是在打闹的吗”

向前前一跳一跳到钟伯面前“钟伯我脚被他弄瘸了您快帮我看看!”

钟伯是爷爷的一位老朋友,也是一位退休的中医骨科医生,以前程瑾枫练跆拳道的时候,经常受伤,向前前经常陪他来这里看病。看到这两个人同时又出现在这里,钟伯非常意外,已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这两个小家伙了。今天刚见面,就给他演了这么一出戏。真是长不大的两个人。

向前前的脚严重扭伤,钟伯给她按摩上药的时候,她疼得哇哇大叫,程瑾枫看着她脚踝那里肿起来的红肿还有被台阶蹭伤的地方还有血迹在上面。想起在伦敦他们第一次会面,她被他的车碰倒,她一副豁出去要跟他算账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在车上看着她,明明痛的要死还要装出一副受害者要据理力争的样子,为什么当时她没有像别人一样直接倒在地上讹钱。他应该明白她的,即使狼狈也要死要面子的人。当时他是有多想从车上下去走到她面前骂她“你是白痴吗向前前!”

“你是白痴吗”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向前前以为自己耳朵又幻听了,就连钟伯都忍不住看向那个印象里向来老练沉稳的人。

“向前前你是白痴吗”她抬起头看向那个骂她白痴的人,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居然敢骂她,她决定漠视他,气死他。她没有搭理他,时不时用手碰一下自己受伤的脚,钟伯好笑地看着这两个孩子气的人,这么多年感情还是这么好,程瑾枫只能在心里憋着一口气,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他发现,在她面前,她总是有本事让他很憋屈。而她自己就是一副气死你活该的样子。

包扎好脚了之后,她单腿跳着走,用眼神制止了那个人的靠近,他看着她像个白痴的鸭子一样,跳到了车子上,钟伯站在他身边“是不是惹别人生气了”,如果只是单纯地惹她生气就好了。他轻轻摇了摇头,钟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丫头心肠太软了,哄哄就好了。”他点了点头,她的心肠是真的很软。可是似乎除了对他。

“钟伯谢谢你”像以往一样,他知道钟伯不会收他的钱,他把钱放在了他写药方用的墨水瓶旁边,和钟伯道了晚安之后才上了车。向前前没有坐在副驾驶,坐在后排,就好像要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一样。

“为什么不坐前面”

“我受伤了啊!前面的位置不好活动。”她说得似乎很合乎常理。

“钟伯刚刚嘱咐你要注意的你都听进去了吗”

“听进去了”

“以后走路可不可以稳重点”

“那现在可以回家了吗”她忽略他说的话,总是一副教训小孩子的口吻,他以为他有什么资格以这种语气来关心她,他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觉得是因为关心,就会乖乖听话吗。他从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坐的她,整个人窝在角落里,除了刚刚上药时,痛得像猪叫一样,此刻的她又过分安静,偶尔皱起的眉头,应该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可是还是要忍着痛不叫出声,看着她这个样子,他本来想火大地踩了油门离开,但还是提醒她坐好。才踩油门。

在他们关系最低点的时候,他经常外出出差不回家,她知道他在躲着她,所以好不容易逮到他在公司的加班,她一个人跑去公司找他,整个办公楼即使下了班,但还是灯火通明,加班还有很多人,之前他有经常带她来,所以她有通行证,楼下的保安也认得她就是程太太,还热情地告诉她,程先生刚刚上去不久。

她拿着自己做好的便当,想象着他看到时各种复杂的表情,她心里其实也很没有底。所以当他看到她出现在他办公室,拿着便当,像个小媳妇一样别扭的站在门口时,他不是不感动的,他甚至想跑上去拥抱她,然后自己克制了这么久的感情在她面前就全部奔溃,但是他到底是忍下来了,他让她把便当放下来后,让秘书送她出去,告诉她他要加班。果然和她预想中的一样啊。虽然很难过,但是她还是听话地把便当放下,走到他面前跟他说“你现在比领导人还要难预约,我走了,你好好吃饭。是我做的,要是吃不下,就扔了吧。”

他低头看着文件,点了点头,直到她关掉办公室的门口,他也没有抬起。

他打开这个便当,饭菜摆放得很好看,看得出来是很用心做的,自从两个人结婚以来,她总是很努力学习当一个妻子,即使刚开始他跟她说做自己就好了,但是她还是很认真地去学习烹饪,很认真地学习照顾他的起居。她说学习好好照顾他,一点都影响做自己,反而让她觉得很幸福。

他接到张叔的电话,才知道她走楼梯下去,不小心从楼梯摔下去,崴了脚,然后让张叔去救她,张叔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他。

所以在向前前跌坐在楼道,等救兵的时候,看到他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时,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比脚上扭到得伤口还痛。

他跑过去蹲下来检查她的脚伤“有没有怎么样,没有电梯吗,为什么要走楼梯,你是白痴吗”

向前前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他以为她痛得站不起来,良久,安静的楼道里,传来类似压抑很久才发出的哽咽声,他才知道她在哭。他抬起她的脸“是不是很痛,哪里痛,你告诉我啊”

她拿手指了指心的方向,边哭边说“心痛”

他和她一起来钟伯这里看脚伤,钟伯看着这两个人,一个眼睛红肿,明显刚哭过,一个神情肃穆不苟言笑,估计是吵架了,钟伯难得开玩笑地说道“是他家暴你了吗前前。”

“是的!所以我要跟他离婚!”向前前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瞪着他说道,而他只是专心地看着他的脚伤。似乎没有听进她的话。钟伯惊讶道“你们两个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婚啊,怎么没有请我啊?”

向前前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在她快要尴尬头没地方低的时候,她听到她头顶上传来“还没有办婚礼”

“这样啊,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到时可一定要记得请我这个老头子啊”钟伯一边给向前前推拿,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以前我就觉得你们两个有问题,果然是一对”

"看起来怎么有问题?”向前前忍不住问道。

“就是明明是好了很久,又装成不是。像两个傻孩子。”钟伯是真的喜欢他们两个孩子,且不说前前的性格开朗,招人喜爱,啊枫虽然不爱说话,可是却很体贴,知道他不喜欢下厨,喜欢他们家张妈做的菜。每个周末都会假装顺路给他带过来。每次都是人没到门口就听见前前在那里高喊。那个时候觉得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他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切。现在看到他们两个证都领了,他真是由衷替他们开心。确定前前的脚没什么大碍,他像以往一样嘱咐要注意的事项,然后示意程瑾枫可以把人抱走了。

他以为他们是单纯地闹着别扭,向前前笑着跟钟伯道别,程瑾枫把她抱上车,极好安全带,刚要启动车子,向前前轻轻把手放在他手上,他下意识地停下发动车子的手,转过头带着疑惑看向她。

“阿枫,如果你看到我就会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恨我的,在你恨我之前,我决定,我们举行一场婚礼吧,然后把所有喜欢我们的人都叫上。”当她说出这些不符合逻辑的话时。她的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过他,带着初见时的天真和期待。

“这样有意思吗”

“没有意思,但是对于我来说会很有意义,请你最后一次成全我。之后我知道怎么做的。”向前前的语气充满了真诚却听不出任何的委屈。他也许知道但却在这一刻假装不知道,她喜欢用很多看起来还不错的情绪和表情,去覆盖随时随地会流露的悲伤。

他终于如她所愿,在沉默之后点了点头。

为了尽快把婚礼仪式弄好,她每天都是从早到晚马不停蹄地到处筹备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宜,总是一大早就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张妈总是看着她一个人热火朝天地做着这些事情,但是却很少看到少爷的身影,张妈多次说要找人来帮忙,但是都被她拒绝了.她说这么重要的仪式她要自己来。

婚礼的地点选在郊外的教堂,那天,来的人都是平时的朋友和家里人。小小的教堂布置得很温馨,每一个椅子上都伴有一束小小的满天星,主持婚礼的神父是曾经爷爷和奶奶的同学。因为奶奶的关系,她也是一名基督教徒。那天的向前前穿着最简单款式的白色长裙,扎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头上还用满天星和一朵小雏菊做了一个小头饰。手上捧着漫天星的花束,整个人显得落落大方,娇俏可爱,满脸微笑的站在神父面前,等着新郎的出现。

当不大的礼堂坐满宾客了之后,接下来寂静的时光,大家都怀着激动和祝福的心情等待着。

张妈接了电话,然后走到前前身边,低声跟她说了一句话,向前前还是维持着原来淡淡的笑容。

当宾客散尽之后,牧师来到她的身边“但凡强求而来的婚姻都是不幸的,孩子想开一点。”原来是她一直在强求着这段婚姻啊。可是,她也只是想在婚礼仪式结束后,就把自己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交给他而已啊。她也只不过是想要这样的仪式作为最后的回忆而已。并没有神父说的那么可恶。向前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的。”

那些放在椅背上的小漫天星花束,是她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一个一个亲手弄好的,然后在婚礼开始之前,一个一个把它们放在宾客的椅背上,就好像希望这些小小的满天星,能够传递她心底的小幸福一般。她还自己写了一段话,她打算在仪式结束之后,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向他读出来,让他永远记住今天站在他面前,美丽可爱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向前前,他的妻子。可是,他还是没有来。向前前轻轻从捧花中拿出一张叠好的,淡绿色的信笺。然后把它打开,那段她想了又想,改了又改,念了又念,带着所有感情的文字。

至向先生:

你从太阳下带着树荫来到我的面前。

从此我就记住了你眼中的光。

从童年到少年

谢谢你陪我一路比时间还要满的回忆。

即使我们逃不过天意。

等时间再来,我要等你来找我。

我不生气,一定满心欢喜。

空荡荡的教堂,回响着她低低的清脆的声音。显得更加的肃穆。阳光从窗沿散在她的身上,好像再替她抹掉心里最深最深的悲伤。

当他收到那份离婚协议和那份新的遗嘱转让协议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1个月。那天他一个人在她曾经的房间,坐了一个下午,她整理得真的很干净啊,就好像这个房间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他要重新开始没有她的生活了。就好像10岁那年她没有来过这个家一样。直到某一天,他开始习惯了这样的时光。当某一天重逢,希望他们都已经各自安好了。即使,这一刻,心脏的位置,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知觉。

那一天开始,他更加少的时间出现在老宅里。他搬去了公司附近的公寓,即使回来吃饭,也很少在家里过夜。这么多年,整个老宅都变得冷冷清清。直到他重新带着空空出现在家里。

向前前好像陷入了深远的回忆中,一直到了程家,她始终未发一语,一直到车子停下来,她看向窗外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向前前看着帮她打开车门的人,抵死不下车,他也没有动,就是看着她,两个人就好像在比耐力一样

“这里是我的一个公寓,平时我都住这边。”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你深更半夜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还有就是我要回去,我不会下车的”

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看得向前前准备恼火的时候,他低下头弯下腰抱起她, 这一次,她没有反抗,因为她听到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不是想要听答案吗”

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一样,让她瞬间忘记了反抗,任由他打横抱起自己,一直到上了电梯,从电梯的镜子里看到的两个人,竟然会让她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因为他不喜欢拍照,所以以前他们的合照不是很多,当时能带走的她全部带走了。就像那些珍宝一样,把它们小心翼翼地珍藏在抽屉的某个角落吗,当空空已经开始会说话的时候,她就会把相片拿出来,指着上面那个英俊的年轻男人说“空空,这是爸爸! 爸 !爸!” 空空第一次开口说的话,是拿着其中一张他们的合照,对着上面的人流着口水喊着“爸 爸 爸爸”,向前前当时惊讶于这些相片的魔力,她甚至觉得他就是空空的守护神,即使看不见,可是在空空成长的过程中,他就是这么存在着,支撑着他,一路乐观带着希望走来,翻看合照是向前前以前睡觉之前必做的一件事,就好像祷告一样神圣,到底当时是怎样的信念支撑着她一路乐观的走过来,不可否认是他。可是今天,看着镜子里两个人相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明明那么真实,可是却没有那些年相片带给她那样的安全感和希望来得真实。

程瑾枫看着镜子中又开始发呆的人,她总是很容易就会陷入自己的思考的世界里,她不傻,她看到的,感觉到的,听到的,她都会自己去思考,她的心思细腻敏感,她只是喜欢用夸张的表演去掩盖那些她已经察觉到的事实真相罢了,明明他们是那么互相了解对方的人,他却利用了她的性格让她离开,她看懂了他的意图,然后离开了,她不是赌气,不是成全,她是在给他彻底没有负担的空间,用时间去原谅,原谅到最后还是爱着向前前的自己。如果他已经原谅,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经历了什么,他都会找到她。她一直以来以为的那个他,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但是她现在失望了吗,从他们本就不愉快地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的每一步,她应该都在心里找了各种原谅的理由,以至于到最后她已经不想再继续找那些可笑的理由去支撑她当时的想法了。镜子中的他们各怀心事,直到电梯的门打开,然后等在门外的文馨,看着他们两个人,一脸震惊。

向前前看到文馨的时候觉得自己像被抓奸一样,下意识地要跳下来,仿佛知道她接下来的举动, 他先她一步,把她轻轻放了下来。但是用手扶住她,怕她摔倒,然后自动忽略了向前前投来的怒视。

向前前急切地想要上前去解释,可是他拉住了她,先一步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找我有事?”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好像正常不过的询问。文馨抓着手提包的手松了又紧,看向前前的反应,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按照阿枫的性格,应该没有跟她说,虽然看着他们两个人站在面前,她的内心很痛苦,但是,她却不能在他面前放肆。她知道他的底线,特别是今天他和她出去之后,跟她说的那些,还有那些她认为她隐瞒得很好,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真相。想来她真的太天真了。如果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什么不是易如反掌。她忍住内心的悲伤,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对着程瑾枫说道“我要单独跟你谈一谈”

程瑾枫点了点头“你到楼下的咖啡厅等我,我等下下去”

向前前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好像是在谈一场交易一样,她甚至有些疑惑他们之间是不是私底下已经达成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协议。

她经过向前前身边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那样的眼神带着太多的情绪,向前前忘记了尴尬,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了一种困惑里,没有伤心指责,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前妻动作亲密的站在一起,虽然表情上有过一闪而逝的愤怒和伤痛,但却马上掩饰过去了,那么冷静,就好像她第一次在出版社和她谈判的时候一样,冷静得让向前前很陌生。

就在她陷入思考的时候,被程瑾枫半搂半推地进了他的公寓。他把她在沙发上安顿好了之后,从冰箱里拿了一些水果,还有一些盒装的料理,解开放到微波炉里加热,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样子,更加加深了向前前的困惑。他把热好的食物装好盘,放到茶几上给她,还切好了水果一起放到她面前,向前前看着面前的什锦五花肉和蒸饺,本来今晚就没有吃晚饭的她太饿了,但是又拉不下脸马上吃。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替她摆好碗筷放好纸巾,一边解释"张妈经常都会帮我准备食物放冰箱。你在这里好好吃饭等我,我下去谈些事情,回来我会解释,不要想着偷偷离开了,我不会告诉你密码的"说完帮她把菜夹到碗里,随手帮她打开电视机,调到她应该喜欢看的频道。才开门出去。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她回头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确定他已经离开之后,才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向前前吃完了桌上所有的东西,单脚跳起,一步一步参观这间公寓,这间大概200平方米的公寓,装修得异常简洁大方,没有多余的家具,所以她跳在地板上的每一步,都特别清晰,特别突兀。她跳着走到房间门口,那里也是除了衣柜和床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完全纯男性的房间,没有一丝丝女性的气息,她忽然间心情好了一点点。她跳到另一间的房间门口,房间应该是闲置的房间放着一张双人儿童床,还有一张儿童书桌书柜连在一起摆放着,放着一些漫画和图书,衣柜里的睡衣和一些日常的衣服看来,空空偶尔会住在这里。 她在心里不甚满意的点点头,她跳到他的书房,书房没有关门,那就代表着她是可以进来参观的,边想着,边一跳一跳的进来了,这个书房跟整个房子的感觉一样,没有一样是多余的,冷静得可怕,就好像你稍微挪动一点,都觉得肯定会被对方发现。整个书房唯一的装饰,估计就是书桌上的相框,上面的相片是爷爷和他的合照,看着看着,她把相框拆开,然后展开整张相片,那个时候的向前前还是梳着齐耳短发,戴着鹅黄色的发圈,穿着白衬衫格子裙校服,背着手,拘谨地站在他们身边,中间还隔开了一小段距离。这张相片是他们第一张合照,她还记得当时她放学回家,被爷爷叫去拍照时,各种兴奋和不好意思,她其实是想要靠近他,拉着他的手照相,但是他拒绝的意思太过于强烈,所以她当时只能识相地站在他50厘米开外。可是那个时候她还是笑得无比灿烂。因为相框上有一个森林的图纸,所以这张相片放在里面,不仔细看,就不会发现突兀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也有一张相同的照片,也许她不会去打开来看,也不会鬼使神差地翻到这张相片的背面。也不会在那一刻,触动了今天崩了很久很久的弦。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打在相片上。可是她居然也不担心这样会造成被人发现她来过这里的痕迹,也不会怕他在某一刻忽然间出现在门口,看到此刻这个瘸着脚,偷偷摸摸,哭得狼狈不堪的她。

那些被眼泪所晕染的字体,好像那些冰山被日光溶解一般,慢慢的熏染开“向前前,对不起”

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向前前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轻手轻脚把她抱回房间,桌上的东西也被一扫而空。看她的样子,今天应该是又饿又累了一天。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湿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在灯光下仔细看她的眼睛略微红肿,他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脸颊上,那里虽然一片冰凉,但是,似乎还能够感受到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微微发热的脸。他就这么把手放在她的脸上,以前还是婴儿肥的她,天天喊要变成鹅蛋脸,虽然到现在也没有实现,瘦也是瘦了,但是还是圆圆的,她即使睡着的时候,眉头似乎都没有侧底的放松,她都没有像别人一样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脸,脸上隐约看到的雀斑,还有眼角的小小细纹,他轻轻拿起她的手,画家的手都是这样都会有死茧,但是文馨的手却像小孩的手一样娇嫩,同样是画家,为什么他下意识才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他轻轻摩挲她的手,忍住了想要拥抱她的心情,怕她惊醒之后,对他拳打脚踢,然后他就不能这样在这样的时间,静静的安心的一直看着她,就好像多年前他曾经以为的那些永远一样。

她是太懂事,还是太会看懂人心,所以才会不管怎样的结局,只要他不为难,她就不问原因,心甘情愿地选择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即使那样的结果带有太多伤心和不甘。即使就连自己在自以为是的结果里伤害了她,她依然带着最天真的期待等着他去找她。但是,他却自以为是地用另外一种方式企图去忘记她,又或者是找些拙劣的方法去填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文馨的漫画连载,认真地看了一遍,他总是能够想象,她每天晚上在乌烟瘴气的酒吧里,埋头认真画画的场景,那些调查报告上类似新闻报道一般她的过往,在这些漫画面前显得那么愚蠢。那些曾经最不为人知的艰辛的岁月,在她的笔下,汇成了苦中作乐的童话。那些最后快乐的结局,就好像在等着某些人来实现一般,可是那个人没有来,即使来了却还是带着满身的刺。她第一次回来的时候,第一个晚上留宿在医院,他在她房间睡着了,早上张妈来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他衣服也没有换就躺在那里,他当时被惊醒了。没有被撞见的尴尬,眼神中甚至有一瞬间的迷茫。张妈忍不住叹了口气,当时张妈这声叹气应该也是气他的吧。他还记得张妈转身出去的时候跟他说的话 “啊枫少爷,恕我老人家说句不好听的,前前丫头当年走的时候太可怜了,孤苦伶仃一个人,现在回来我觉得更可怜,我看不下去了,只是少爷这次不要做得太过分了。我老人家心疼她” 当时的阳光透过指尖的缝隙依然刺目得让他睁不开眼睛,他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不会的,我的心也很疼”仿佛只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帮她擦拭好之后,盖好被子,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还有嘴角,然后才离开房间。回到客厅把她吃完没有收拾的餐具拿到厨房清理干净之后,就去了书房。他打开书房灯,习惯性地看了周围一眼,像是惯性一般,随手拿起桌上的相框。然后重复着向前前之前的动作,除了还有一些些未干的水迹,什么都没有留下,他还是有点失望的,比如他希望看到上面会写着骂他的话也可以。她到底哭了多久。

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几份调查报告,按照她的好奇心,居然没有打开抽屉,如果她打开抽屉,按照她的聪慧,不用他去解释,她一定可以把很多事情都串联起来了吧。如果,她的好奇心更强烈的话,在抽屉的最后一份文件,打开是只有她一个人签名的离婚证书。只是,她似乎已经对调查报告很反感了吧,他记得那个时候她看完他对她的调查报告时,那种好奇和认真,如果当时她有抬头看他,一定会发现他狼狈转开的眼神。因为那里带着忐忑和害怕。可是她却像看一本有趣的书一样,还时不时回看。只是在那些调查里,始终没有查到她的第二任丈夫,她在英国全新的身份包括假护照,应该是第二任丈夫的功劳。她一个女人在伦敦最臭名昭著的红灯区开牛郎店,居然能够那么平平安安地过了这么多年,就在她的店被莫名其妙地袭击了之后,凶手很快就去自首了,可是太明显是被人指示。在那之后不就,他在公司收到一份邮件,里面的内容是关于那次枪击案的主谋,没有写太多,想来大家心知肚明。他甚至怀疑过这份邮件的真实性,派私家侦探把去调查,最后的结果,还有后面引申出来的事件,让他心里不由得吓出了冷汗。对方似乎知道他会有接下来的动作一般。那天他的办公桌还收到了一套漫画,他仔细看了之后,让秘书把接下来的连载全部买回来。

后来向前前的房子遭到入室盗窃,虽然是过后他才知道,但是当时他还是马上飞去伦敦,想要确保她真的没事,虽然他隐隐约约能够猜到,那个寄邮件给他的人,会无形中保护着她,可是只要一想到,很有可能是那个隐形的第二任丈夫,他就会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在那天他去到向前前公寓门口,看到在那里徘徊的男人时,他居然很想上去揍他,也不管是什么样占有的心理。可是先动手的居然是对方,对方似乎就是已经认出了他,就是要揍他的意思,两个不谋而合的人就这么打了起来,直到被警察带去了警局。然后就看到了像泼妇一样跑来认人的向前前。

看他们的相处,应该是感情很好的朋友,他揍她应该也是替她出气,后来他下来送他,他知道他有话要说,只是他不知道,他说出来的这些,让他心里本来就抑郁的心像是被刀一刀一刀凌迟,忘记了那些嫉妒的心。悲伤的心天昏地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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