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京城夜黑风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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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开始日日去红鱼酒馆看望未来媳妇儿,转眼已是十月初一,马上就是五王爷的生辰,高知溪正在思索应该送点什么才能不失礼数,又显得自己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思,五王爷高知遇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想着要除掉他,可是他前面还有个太子,即使太子失势,也轮不到自己啊,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五王爷总是对他虎视眈眈。

高知溪跑到红鱼酒馆,单方面觉得跟二月聊得甚是开心:“二月姑娘,你说本王的哥哥过生辰,本王应该送些什么呢?”

二月擦着酒坛子,回头瞥了眼高知溪:“王爷还会没有送的?王爷府中什么珍奇珠宝没有啊?”

高知溪笑道:“说起来我府中正缺一个珍奇。”

二月很是好奇:“什么珍奇?”

他笑道:“王府女主人!”

二月:“……”

二月:“那什么,送客!”

夜晚来临,天色好得很,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着点点烛火看到黑夜里的景象,黑夜里一个人影翻过高墙、越过屋顶,翻身就进了一个高门大户,他顺着墙角摸去,没有人,侧身就进了一间屋子,她将腿上绑着的匕首取下,衔在嘴上,系好腿上的绑带,拿下匕首,就轻轻地撬开了房门,房门应声而开,屋里的人睡得正香。

御史大夫今日刚刚向皇上荐了言,心情正好,搂着自家的糟糠之妻睡得正熟,突然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抵上他的喉间,他吓得声音都在抖:“你是谁?好汉饶命!”他的妻子也醒了,却被那杀手扯过腰间的棍子一下子敲晕了,御史大夫急了:“兰香!兰香!”转头望着面前的黑衣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只见黑影眼里闪过一丝笑,匕首就划穿了他的喉咙:“要你的狗命!”

听声音却是一个女子,女子将匕首上的血用床幔擦拭干净,将匕首绑好,就退出了房门,悄悄把门掩上,然后顺着来时的路摸了出去。

醉玉坊

欧阳澜刚刚得了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广陵散》的曲谱,心里正高兴,准备拿去与朵发一起合奏,兴冲冲地走到朵发的房门口,敲了敲门,没有人应,欧阳澜心道:难道已经睡下了?

想了想还是说道:“秦姑娘?不好意思,欧阳打扰了!”

可房门里仍没有人应,他不忍担心道:“难道出门去了?”他推了推门,门是锁上的,他站在门外半晌最终还是决定走了,明天再来找她吧,正准备离开,门却开了,朵发探出头来:“欧阳琴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欧阳澜一看她在,心里一下子放晴了:“这么晚了打扰姑娘,但是因为今日刚刚得了《广陵散》的曲谱,想着要跟姑娘合奏一曲,就没有注意时间,打扰了!”

朵发一听是失传已久的曲谱,也兴奋起来:“真的吗?”这种知音志趣相投的感觉让她眉眼含笑,朵发看着门外的欧阳琴师,手中拿着一卷曲谱,脸上跟她一样显出几分高兴,这时候的他的确让人觉得傻傻的很可爱:“欧阳琴师稍微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去合奏一曲。”说完就关上了门。

欧阳澜也为自己孟浪的行为而悔恨,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人家姑娘,刚想说不必着急,明日合奏也可,但门已经关上了。

待朵发收拾好出门,欧阳澜正在门外懊悔,那模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朵发见了只觉得好笑:“欧阳琴师不必觉得打扰了我,大家同知音律,对这种失传已久的曲谱外人或许没什么感觉,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像珍宝一样,我的心便如欧阳琴师的心一样。”

欧阳澜听到朵发这样说,心中的懊悔之情才消散一些:“这曲子是我的好友孙先生得来的,他是当今太子府上的幕僚,他从太子那里得来的,知道我喜音成痴,所以送给了我,今日晚上得了这曲谱,我便试了一下,不像是作假的东西,所以有些按捺不住激动之情。”

朵发熟悉了一下曲谱,拿出腰间的玉箫,与欧阳澜的古琴合奏,初时虽不是很流畅,但朵发记忆曲谱的能力很好,不多时便与欧阳澜合奏得十分和谐,曲中贯注着一种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等二人合奏完,欧阳澜不禁感叹:“他人皆道在下的琴音为上品,却不知姑娘的玉箫飞声更妙。”

朵发莞尔一笑:“琴师谬赞了!”

欧阳澜近来与她合奏颇多,但是还从没有过问过她的身世家庭:“姑娘为何会来到这醉玉坊?”

朵发低头沉思,思索着应该怎么跟他说,本来可以编上一套理由糊弄他, 他也是极好糊弄的,但是她却不想骗他:“欧阳琴师,我并不想说出一套谎话来骗你,但是我却不能告诉你我来这里的理由。”

欧阳澜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打圆场道:“想必姑娘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是欧阳冒昧了!”

“我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子,能到这种场合来不管什么理由都是不能说的东西,希望欧阳琴师莫要介怀。”

夜色愈深,两人皆合奏至尽兴方归,欧阳澜抱着自己的古琴回到房中,想到刚刚与秦朵发的合奏,不禁心神荡漾,合奏不只要个人的演奏功底,更是要考验合奏者的默契程度,这么多年,他虽并非自诩清高,但是的确不曾遇到这样自身演奏技艺超群,又能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人,这种感觉在他二十余年的生活中没有遇见过,他也不曾体会到生活的快乐,可是这个女子让他体会到了,自从父亲去世后,他便是孤家寡人一个,也老大不小了,至今不曾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眼前的秦姑娘温婉动人,也算是与自己志趣相投,倒不失为一段良缘。这样辗转反侧竟一夜未眠,待到天色泛起鱼肚白,欧阳澜才刚刚有些睡意,但是又不得不起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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